第2841章(第2页)

宅子第一进，书房灯火温暖。

一名矮胖老者坐于藤椅之上，手持线装古籍，边看边点头，一副气定神闲模样。此人乃礼部旧臣，退而不休，名唤冯文济，素以言辞犀利、文法严明著称，乃太子年少时的授读先生。

对面则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绯红细纱袍，裙摆绣着细致海棠，鬓边珠翠微动，肌肤胜雪，艳丽中带着书卷气。

她唤作书儿，本为宫中宫女，因才色出众，被调入太子东宫，后遭政变牵连流放，今为冯家养女。

她修长婀娜，坐姿端正，心事却满面难掩，眼波如水，唇瓣轻启，语带忧愁：“太子殿下，您快回去吧。”

她低声说，话音带着急促的劝慰，“我这儿您不能常来，小心被皇宫里的那几位察觉，惹上麻烦！陛下最近气色不稳，又召了胡公公、燕贵妃密议数次……”

话未说尽，便被打断。

“书儿，”姬无忌推门而入，步履沉稳，眸中却掠过一丝疲惫。他坐下，捧起一盏温茶，却未饮，“你没必要担心孤。”

他苦笑一声，眉宇压得更深了些，语气里带着无奈与烦躁：

“隔壁纪元王朝已经够让我心烦意乱了，父皇让我监国，我却把朝政处理得如此……难堪，真是！”

冯文济轻轻合上书卷，抬眼看他，语重心长：

“殿下，纪元王朝固然强盛，却如风起之火，未必能久。”

姬无忌却猛地站起，负手踱步，眼中燃起一丝火焰。

“不——纪元王朝不是一时之敌！他们有的是理想，是信仰，是千千万万人的觉醒！大禹一朝，靠血统，靠祖训，靠父皇手中的诏书，但他们靠的，是亿万百姓对‘公平’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