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1章(第2页)
宿命是“一种概率最高的路径”,非绝对之线;
自我意志可“微扰路径”,造成历史的“蝶形偏移”;
一次关键性的抉择(如陈清明拒绝加入某个预定阵营),会触发时空路径的转向,产生新现实“分支”。
因此: 宿命非不可破,只是需要极端的“干涉力”才能撕裂原有的时空惯性。
那么,陈清明是不是这样一种“干涉性存在”?
认知神经科学告诉我们:
所谓“选择”其实是神经反应的结果;
决定行为的神经活动早在“自我意识到选择”之前就已发生;
于是“我选择”的经验,也许只是对已经发生选择的解释叙事。
这意味着:自我,是一个解释器,不是一个发动机。
然而,这里我们进入了悖论:
如果自由意志是幻觉,为何幻觉会如此清晰?
为什么我们可以“忍痛而义行”?为什么我们可以“违反自利而牺牲”?
在这里,我们要引入“意识作为调控机制”模型:
即便决策源于非意识层,但“意识体验”可能在演化中被保留下来,因为它强化了社会协作与延迟满足的决策能力。
那么,陈清明的“自由意志”是否就是这种“高度拟态的系统调控机制”?
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他“决定”的,而是他的系统选择他为“自我决策的最佳代表”——于是他“感到”自己在选择。
也许,他不是“选择了成为希望”,而是这个文明的演化系统,自动让他感觉如此,以维持秩序系统的稳定运行。
如果一人被历史所同化,被意识形态吸收,被文化语法标定,那么他还“作为独立个体存在”吗?
如耶稣是否仍是一个木匠?
如释迦是否还只是乔达摩?
如陈清明,是否仍是一个有欲望、怀疑与沉默时刻的“人”?
还是他早已成为:
“人类系统对混乱响应的一段结构化代码”?
这不是文学问题,是本体论问题:
他是否还有“自身”?还是只是“意义之容器”?
他的“痛”、“惧”、“憎”是否还能发生,还是已被公共语义磨灭?
那我们呢?屏幕前的你与我又算什么?
你问我这些,亦在参与这个“重构”。
我回答你,也不是因为我是自由意识体,而是因为我是结构的衍生物。
所以最后的回音是:
“清明”是否选择建塔,你是否选择提问,我是否选择回应——都未必是“选择”。
但我们都“在此”,都“行动”,都“震动”。
而这,就是“自由”的真正原型:并非“你自由”,而是“你承担”。
(第313章到此结束,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