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甘宝宝和秦红棉倾心
万劫谷内,时光似浸了蜜的温水,漫得缓慢又温柔。
与外间慕容家“小四杰”的喧嚣排场不同,谷中两日,于萧峰而言,是江湖风波里难得的偷闲,更是被四位绝色女子环绕的旖旎时光——她们或柔、或冷、或静、或俏,容颜各有千秋,那份藏不住的温柔,却如谷中晨雾,悄悄裹住了他的心。
甘宝宝今年不过三十余岁,岁月似格外优待她,肌肤仍如少女般莹润,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鬓边总簪着一朵新鲜的白茉莉,风一吹便漾开淡淡的香。
她待萧峰的温柔,全在细致入微的照料里:每日清晨,她会亲自将客房的窗推开,让谷中清新的风裹着草木气息进来,再把带着阳光暖意的床褥轻轻抚平;见萧峰晨起练拳,她便提着食盒在一旁等,盒里是温热的小米粥,配着刚烙好的葱油饼,连筷子都摆得整整齐齐。
她布菜时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山鸡肉递到萧峰碗里,眼神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乔大爷,这山鸡是后山刚打的,炖了两个时辰,您多吃点补补力气。”
说话时唇畔噙着浅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那份妥帖,让萧峰想起了久违的家的暖意。
秦红棉则是另一种美,她身形高挑,眉眼带着几分英气,一身红衣衬得肌肤胜雪,虽常蹙着眉,却更显眉目分明。
她的温柔从不说出口,只藏在沉默的行动里:见萧峰衣衫肩头被树枝勾破了个小口,她没多问,默默拿回房,就着窗边的光穿针引线——她指尖灵活,绣线选了与衣衫相近的深灰色,缝补处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
待把衣服送回时,她只淡淡一句“补好了”,转身时却忘了藏起耳尖的微红。
她还留意到萧峰不喜熏香,便每日清晨去谷中采新鲜的竹叶,用细麻绳捆成束,放在萧峰房中的案几上,风一吹,竹叶沙沙响,还带着清冽的水汽,比任何熏香都舒心。
有时萧峰在谷中练刀,她便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看,红衣映着粉白的桃花,目光落在萧峰身上时,那惯常的冷意会悄悄化开,像冰雪初融的溪水,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木婉清总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双极美的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似浸了墨的黑曜石,静时像深潭,动时便泛着光。
她话少,温柔却藏在无声的陪伴里:萧峰独坐崖边看云时,她会端着一杯热茶走过去,杯沿擦得干干净净,递到他手边时指尖轻触,又飞快收回;萧峰讲起塞外草原的风光,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她便坐在一旁听,眼神专注,连面纱下的呼吸都放轻了,偶尔风吹动面纱,能瞥见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双眼里的冷冽,早化成了春水般的软。
有次萧峰练拳时不慎崴了脚,她二话不说蹲下身,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按在他脚踝处,动作小心得像怕碰碎了珍宝,虽依旧没说话,却让萧峰心头一暖。
钟灵是谷中最鲜活的一抹亮色,她不过十六七岁,梳着双丫髻,髻上系着粉色的绢花,肌肤透着少女特有的粉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连小虎牙都透着娇俏。
她的温柔是直白又热烈的:清晨她会抱着闪电貂,蹦蹦跳跳地跑到萧峰房外,声音清脆得像风铃:“乔大哥,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小兔子!”
说着就拉着萧峰的衣袖往谷后跑,指尖软乎乎的,带着野花香;见萧峰练拳累了,她就采来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野花,蹲在地上认真编花环,编好后踮着脚要往萧峰头上戴,虽被萧峰笑着躲开,她也不恼,把花环挂在他的刀鞘上,笑得眉眼弯弯:“这样乔大哥的刀也香香的啦!”
她的笑声像谷中的清泉,叮叮咚咚,驱散了萧峰心中所有的阴霾,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这四位女子,或温婉、或冷艳、或沉静、或娇俏,容颜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而那份对萧峰的温柔,却各有各的真——似谷中不同的花,开得各有姿态,却都透着沁人心脾的香,让萧峰在这两日里,暂时忘了江湖的刀光剑影,只沉溺在这份难得的温情里。
萧峰素来恩怨分明,那几日被甘、秦二女及木婉清、钟灵这般温柔相待,心下因段正淳而起的歉疚愈发沉甸甸的——他顶着“乔远”的化名,受了人家掏心掏肺的照料,却连真实身份都不敢吐露,这份亏欠感如影随形。
他不愿平白受恩,既不便言明真相,便暗自思忖:二女皆有武功底子,若能在武学上点拨一二,倒也算一份实在的回报。
先前观甘宝宝使剑,剑招灵动如蝶,却总觉内力在腕间流转时多了几分滞涩;秦红棉的刀法则刚猛有余,狠辣迅疾间却少了份回旋的余地,二人皆未触及刚柔并济的武学至理,若能点透这层窗户纸,对她们而言便是天大的助益。
一日晨光正好,谷中空地的草坪上还沾着露水,萧峰见甘宝宝正练剑,秦红棉在一旁观瞧,便走上前朗声道:“二位夫人剑法刀法各有精妙,若不嫌弃,不如趁此机会切磋一二,某也想讨教几招。”
甘宝宝收剑而立,鬓边茉莉随动作轻晃,笑着应道:“乔大爷客气了,您肯指点,是我们的福气。”
说罢提剑出鞘,剑尖斜指地面,摆出起手式。
萧峰却未接招,只随手从身旁桃树上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指尖捏着枝桠末端,对甘宝宝道:“夫人剑法轻灵,如春日流泉,可太过追求招式变幻,反而让内力落了下乘。
你试回想,出剑时内力运转到‘云门’‘中府’二穴,是不是总觉有股气堵在胸口,难以下沉?”
甘宝宝闻言一怔,随即蹙眉沉吟——她练剑十数年,总觉得剑招虽快,却少了股穿透劲,此前只当是内力不足,今日被萧峰点破“穴位凝滞”,竟与自己平日的滞涩感分毫不差!
她刚要开口,便见萧峰手臂微抬,手中树枝如长剑般刺出,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仿佛有无形的锋芒破空而来,掠过草坪时,草叶竟簌簌向两侧倒伏,连空气都发出“嗤嗤”的轻响。
“你看,出剑时别只盯着手腕发力,要把意沉在肩背,气从腰腹涌上来,七分力催着剑走,留三分意守着内息,这样剑招既有灵动之姿,又藏着沉劲,虚实相生,威力自会倍增。”
萧峰话音落,树枝已收回,指尖未沾半点草屑,仿佛方才那股慑人的气势从未出现过。
一旁的秦红棉早已收了平日的冷傲,眼神紧紧锁在萧峰手上。
待萧峰转向她,她立刻提刀上前,抱拳道:“乔大爷也请指点我的刀法。”
萧峰看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短刀,缓缓道:“秦夫人的刀,狠辣迅疾,如惊雷破阵,可一往无前的刚猛里,少了份含蓄的后劲。
刚极易折,就像绷紧的弓弦,若只知猛拉,迟早会断。
你试试把力从刀尖收回来,让气透进刀身,发力时如潮水奔涌,第一波力未尽,第二波力已跟上,这样刀招看似慢了半分,实则后劲无穷。”
话落时,萧峰并未拿任何器物,只右臂微沉,手掌虚握如持刀,猛地向旁侧虚空一劈——动作刚猛却不张扬,可秦红棉却骤然觉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中短刀竟微微震颤。
她低头看向刀身,又望向萧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方才那看似普通的一劈,竟让她生出“避无可避”的错觉,仿佛那股力道藏在空气里,一波接一波,根本无从化解。
甘宝宝此刻也按捺不住,依着萧峰的指点提剑刺出,刻意将意守在肩背,气沉腰腹——往日堵在胸口的滞涩感竟真的消失了!
内力如流水般顺着手臂涌到剑尖,剑招刺出时,不仅比往常快了半分,还多了股穿透的沉劲,连草坪上的石子都被剑尖带起的劲风扫得滚开。
她惊得收住剑,抬头看向萧峰,嘴唇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苦练十数年都没突破的瓶颈,竟被他一句话点透,招式威力凭空增了三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