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栖汝之息
替它们杀人夺权还不算完，竟想用车轮战耗死我。
集装箱不算高完全可以翻过去，没必要继续在竞技场里跟它们耗，冲进播报室逼问前辈去向才是此行目的所在。
我翻上集装箱，迎接我的是一只大脚丫子，用一记正蹬踹将我踢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鼻梁骨碎的太快只能闻见血腥味，臭脚丫子味也得把我熏下去。
“怎么样，姐姐的味道好闻吗？”
“你太变态了吧。”
骂到一半脸上像着火一样痛，发作如此之快绝不是脚气那么简单。
“你在脚上涂了什么？”
“当然是蛇毒，无尾蟒蛇吞噬大量毒蛇炼出的混合毒液，世上没有解药，乱跑必死无疑。”
“怎么可能，蟒蛇不以毒蛇为食，也无法分解蛇毒，难道借贷人科技已经能做到改变动物习性了吗？”
“克劳利先生，我劝你少说话多控制一下情绪，不然蛇毒很快就会蔓延到你的脑子，到时候变成傻子怎么陪婷婷玩。”
我用挤黑头十倍的力气挤毒血，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张脸已经毁了，我必须在接下来的死斗中找机会跟敌人同归于尽触发重置能力，而且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克劳利先生，借贷人不会也不想浪费时间研究动物，这完全是我对它们的拙劣模仿。”
“人在绝境之下可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动物同样如此，就像炼制蛊毒一样，只需要创造一个适合的环境，蟒蛇也可能像人一样获得爆发式进化。”
疼痛有所减轻，我捂着溃烂的脸大声质问面前之人是谁，它坚称自己是婷婷的姐姐栖闻，数字大屏给出的资料显示婷婷是独生女根本没有姐姐。
两人没有同时出现过，老簿怀疑栖闻就是长大后的婷婷，证据就在她脸上，口罩中间是塌下去的说明没有鼻子，除了外表看起来比想象的老以外其他都能对上。
来不及多想栖闻展开剥灵狱再次将我们带到猴园前的草坪上，不过这次是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场景里，婷婷一家在不远处享受午餐，栖闻也在其中。
草坪周围游客众多，不同于上次只有部分女生肩上有玩偶，这次全部人肩上都有玩偶，孩子佩戴猴玩偶，女人佩戴雌狮玩偶，男人佩戴蛇玩偶。
“老簿，栖闻的身份应该没那么简单，恐怕在当前场景下很难找到业铭。”
“这里人太多，冒然动手必定遭到围攻，我们先进猴园找那只瘸腿猴子。”
园内景象温馨中透着诡异，蟒蛇缠在猴子腰上，猴子坐在雌狮背上，三只动物夹在一对夫妻中间和谐的像父母带孩子出来玩，这样的组合遍布园内各个角落。
“这下不用找了，到处都是瘸腿猴子。”
“华鸢，我们去女厕所那边看看，如果玩偶摊位还在，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我根据记忆找过去，摊位和厕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往蟒蛇馆的滑梯，内壁光滑根本无法从下往上爬。
老簿飘进去探路，进去没多久几十个麻袋滚了下来，束口松动爆出海量毒蛇，老簿大喊快跑，声音经过管道扩音传出去很远，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朝我们靠拢。
这周围是片树林，正常情况下我可以利用这里的地形与怪物周旋，现在树林里全是毒蛇根本没地方躲藏。
“中计了，它们现在进来搜我们根本没地方躲，藏在草里的毒蛇会像地雷一样限制活动范围。”
合体动物摆出一字长蛇阵包围过来，三种动物身体上的缺陷在合体中互补。
瘸腿猴子为瞎眼雌狮提供视野，无尾蟒蛇作为纽带将两者捆绑起来，同时还能预防对手从身后偷袭。
双拳难敌四手加三嘴，单挑一只都有些费力，何况一次来几十只。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唯有死战。
在老簿全力协助下我拨出一棵树当作扫把卷起蛇尘暴，毒蛇砸在它们身上延缓了包围速度，我趁机找出落单的一只树根灌顶砸倒在地冲了出去。
回到大路上，那些夫妻依然像孩子在身边一样逛猴园，见这些人对我没有反应立刻冲出园区。
婷婷抱着香蕉船雪糕朝我们走来，环顾她身边竟没有一个大人。
“栖闻去哪了？它在这时候抹除婷婷父母是什么意思？想让婷婷自己面对发狂的动物吗？”
无人来回答老簿的问题。
我拦在婷婷身前，她直接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抱香蕉船的婷婷是幻象，真正的婷婷应该还在栖闻身边。
“华鸢，去雪糕屋那边找正在吃草莓甜筒的女孩。”
我们在雪糕屋旁边的秋千上找到一对手拿草莓甜筒的女孩，其中一个光着脚正在为另一个擦去鼻子上的奶油。
“栖闻，还不动手吗？”
“婷婷在这里，我不想让她闻到血腥味。”
“栖闻，你跟那个喜欢收养残疾动物的老园长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你不好奇我跟婷婷是什么关系吗？”
“婷婷是家中独女，根本就没有姐姐，你因为愧疚将她残缺的灵魂永远留在剥灵狱。”
“克劳利先生，在这个世界只有我能照顾婷婷，她的灵魂在这里是完整的。”
“婷婷残缺的灵魂可以在和睦的家庭中逐渐变得完整，她的灵魂扣在剥灵狱里只会变得残暴，像那三只动物一样残暴。”
栖闻变化原来模样，以成人姿态放声大笑。
“克劳利先生，你扪心自问那样的父亲会善待婷婷吗？你可是亲自体验过的，围观者眼中的的厌恶都是真实存在的。”
“婷婷被抛弃了？”
“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那老东西抛妻弃女，而且是惯犯，他需要一对漂亮的母女为他撑场面，即使婷婷没出事正常长大也会被他培养成名媛，替他拉关系，最终成为权利的玩物。”
“我在一个雨夜潜入他另一个家，趁他在跟情人亲热的时候控制他们自相残杀。”
“男人入狱，女人卷钱跑路，婷婷成了累赘被送往福利院，我走正常流程收养婷婷有什么问题吗？”
“好一个没有问题，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合理化恶行编出来自我安慰的故事。”
老簿在我们对峙的时候找到了业铭。
“婷婷唯一能闻到的味道是我对她的爱。”
上次是无法弥补的愧疚，这次是扭曲的愧疚，这座角斗场里到底还有多少遗憾。
“栖闻，用这种方式照顾婷婷无法替你父亲赎罪，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伤害是借贷人造成的，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克劳利先生，我别无选择，只有借贷人有能力修复婷婷，也只有它们能帮我夺回动物园。”
“上一场决斗你帮孔雀家夺得角斗场支配权，这场决斗也请你死去帮我夺得动物园支配权。”
栖闻召唤合体猛兽大军发动冲锋，我骑上寒雾战马突围，在它们快要追上我的时候地面开裂形成一条鸿沟将我们隔开。
栖闻站在对面指挥蛇群搭桥，搭到一半蛇群失去控制纷纷掉下悬崖，紧接着栖闻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一样倒在地上，剥灵狱随着土崩瓦解。
其中一个悬在半空的笼子缓缓落下，笼子里的面具男推开想要拦住他的女人走出笼子停在栖闻身边扔下一张羊皮纸。
“契约结束，婷婷还是送回福利院比较好。”
“前辈？”
“记性不错，只见过一次就能记住我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