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羽 作品

第253章 咒术背后的人(第2页)

只见那凌妙然剑舞如风,剑芒在月色之下隐隐闪烁,青崖重剑虽硕大夸张,但在凌妙然的心意游龙剑法的淬炼之下,剑刃回转与飞袭之间,尽显举重若轻,刚柔相济之态,在御敌时,剑身可轻如飞雁落羽,到克敌之际,剑法招式又猛烈如虎狼下山,须臾之间,剑势能从山崩海啸般大开大合,顷刻变作丝云缠风,细雨润物,绵密不绝。

心意游龙剑法精妙绝伦,凌妙然面对如此恐怖之大敌,步履身法却毫无慌乱狼狈之态,金钩蜈蚣虽攻势凶狠,口上巨钳有着毒汁的配合又有利刃百足辅以佯攻,使其进攻更是凶险万分,但凌妙然又岂是那泛泛之辈,此时的凌妙然,其双眼已彻底适应了当下的夜色,她步履轻盈,剑随身走,人随剑舞,衣诀翻飞之间,剑锋出数招有余。

数十回合过后,金钩蜈蚣心性终究还是压不住了,其防身之甲虽然坚厚,奈何凌妙然的青崖剑乃是相柳九首之一,纵使金钩蜈蚣真是醉了那金刚之躯,在凌妙然那冷冽难测的剑法劈砍之下,又怎能不留下一身裂痕。凌妙然看着愈发狂躁的金钩蜈蚣,心中窃喜,暗自说道:

“好,再使把劲儿,机会就快来了!”

说罢,凌妙然左手按照腰带一拨,轻舟、俊眉、白霜、后觉四把飞剑破空而出,凌妙然手做剑指,目光坚毅对着冲其再次奔袭而来的金钩蜈蚣挥去一指,四把飞剑顿时化作四道白虹飞刺而去!

四把飞剑锋刃凌厉,在夜空之下,犹如四位碧落飞仙,秉持刚正剑气,将那金钩蜈蚣一招招力压于地。金钩蜈蚣被四把飞剑扰得怒气横生,它甲壳上的裂痕在那四把飞剑的攻势之下连接成了一片片龟裂,被伤及皮肉的金钩蜈蚣愤怒的张开大口扑向凌妙然,凌妙然当即找回四剑之一的后觉剑,让其剑芒当面刺向金钩蜈蚣。

金钩蜈蚣躲闪不及,被后觉剑的剑刃恰好刺中符咒之处,强烈的痛感促使其大力仰天甩头,在甩开后觉剑的同时,金钩蜈蚣将毒汁儿抹满在其大钳子上,一面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剩余三把飞剑的围攻,一面鼓动百足持续飞奔,直击还站在原地的凌妙然。

凌妙然倒也不慌,她看着眼前那条对其大张口血盆大口的金钩蜈蚣,淡然一笑,右手紧握倒插在地面上的青崖剑柄,左手举起,对着离自己已不足十步的金钩蜈蚣,肆意一指,只见那飞向天际的后觉剑,突然调转剑身俯冲飞向凌妙然身后,就在金钩蜈蚣那涂满毒汁儿的大钳子离凌妙然已不到五步的一瞬间,凌妙然突然后仰下腰,而飞到她身后的后觉剑即刻对着金钩蜈蚣甩动长穗,月色之下,一道细长的翠绿光线从后觉剑的剑穗之中飞出,其势如奔雷,速盛飞梭,好似一颗误入人间的绿色流星,径直刺如金钩蜈蚣的利口之中,转瞬之间,又刺破其后尾的甲壳裂缝,飞射而出。

带翠辉剑离开金钩蜈蚣体内的那一刻,这只大怪物突然停住了脚步,它先是僵了一会儿,数秒之后便轰然倒下,再它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大嘴里,徐徐滚出一颗深红透亮的玻璃球,这东西直径大概有个一寸左右,圆润至极,隐凌妙然俯身捡起那颗珠子,她将其放至鼻孔边嗅了嗅,隐约之中,她似乎闻到这颗珠子上好像还带着一股药香。

凌妙然深知此宝定是那金钩蜈蚣的药宝,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蜈蚣珠,只不过,平常蜈蚣体内的蜈蚣珠乃是这毒物长年累月吞噬自身毒液时,凝结于其肝胆之中所成,配药服之可清热化毒,若是佩戴于身上则可使毒虫不敢近于其身,而眼下凌妙然手中所持的蜈蚣珠,乃是那金钩蜈蚣通过千年修行,将日月精华,万物灵气滋养于体内,再收敛于长在其肝胆之上的药宝当中所炼化而成,想必功效比之普通的蜈蚣珠,定是高处百倍而不止。

既然是好东西,那凌妙然自然是要好好收着,她刚把这颗蜈蚣珠收于衣服口袋之中,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喊声:

“宝贝!我的宝贝!”

凌妙人心中一惊,想着说话之人的确不是吴龙,但她万分没有料到,会是他!

那人对金钩蜈蚣的不停地唤着宝贝,语气中尽是对这只巨兽死掉的惋惜,其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从沟壑里传出,所说之话都是对凌妙然的埋怨:

“你这丫头,打架就打架,至于把我的宝贝给干死吗?!”

此话一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沟壑中飞踏而出,月光在其落下之际无声的照在他的身上,在银色的月光下,凌妙人看到一张中年男人的脸,那长脸宽厚敦实,黝黑的脸皮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泪痕,谁能想到,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了一条蜈蚣,真的哭了。

那男人双脚落在金钩蜈蚣的背上,随即把身子趴在蜈蚣身上,手粗大的双手不停地在蜈蚣的背上抚摸着。这一刻,凌妙然彻底看清了对方的脸,没错,此人对凌妙然来说不算陌生,准确来说,她不久前才见过对方,只是,凌妙然实在没有想到,她与这人无冤无仇,为何今日此人却想要了自己命?

凌妙然:“毒思行,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毒思行看着金钩蜈蚣的尸体摇头道:

“哎,还是看轻你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直接由我出手,这东西可以是个大宝贝,就这么白白死掉,实在是可惜,对了!”

毒思行自言自语着从金钩蜈蚣头上跳下来,然后双手用力掰开蜈蚣的嘴,将一头将他自己的半个身子扎进蜈蚣的嘴中,似乎是想在里边找着些什么。

“是找这个吗?”

凌妙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刚刚的蜈蚣珠然后将其亮在毒思行的眼前问道。

毒思行一听,连忙从金钩蜈蚣的嘴里探出身子,他也顾不上自己已经沾染了一身黄色的蜈蚣血,瞪着双眼走向凌妙然,边走还边回应道:

“对对对,就是它,哎,你这丫头,我都没舍得取,你咋就直接上手了呢!”

毒思行此时的一言一行,看着就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任性之举所提出的抱怨,这感觉就好像刚刚那条金钩蜈蚣对凌妙然的夺命袭击只不过是他毒思行饲养的小猫小狗对凌妙然的偶然发怒罢了。

看着对方如此荒唐的举动,凌妙然知道,这是那毒思行从头到尾都没把凌妙然放在眼里,面对这个老男人的羞辱,凌妙然后撤数米,然后手上捏着蜈蚣珠对毒思继续行质问道:

“老头儿,你最后把这一切一五一十说清楚,要不然,我现在就把这颗蜈蚣珠捏碎!”

说着,凌妙然立马当着毒思行的面,将蜈蚣珠紧紧扣在自己左手掌心之中,并用力捏了捏。

此举果然对这毒思行老男人产生的有效的威胁,毒思行见状连忙停下脚步,双手置于胸前左右不停地摆动,并用最温和的语气对凌妙然说道:

“好,好,你先别激动,你想知道什么,但凡我清楚的,绝对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凌妙然右手紧握青崖剑,左手则将蜈蚣珠攥于掌心当中,她努力劝说自己此时定要沉住气,在简短思索片刻之后,她对毒四行问道:

“今天的事情,从虎口峰到现在,到底都是谁操纵的一切?”

毒思行眼睛依旧盯着凌妙然的左手,嘴里不假思索的回应对方道:

“切,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兰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