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羽 作品

第287章 无用的叛逆(第2页)

毒沐阳见到这一幕,那是气得脸蛋脖子血管暴凸一大片,但站在角落的于金鼓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儿,他想着:“听字门虽说不谙拳脚之法,但他们这一门向来都以筋骨强韧而出名,即便是普通的王八拳,那被打之人怕是也得住院好几天,而南宫藜刚刚那一掌,不说力气能有多大,但若是打在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身上,那对方也得捂着胸口吐上三两口血痰才是,而眼前这个女孩儿,被打之后竟然还有力气在床上撒泼打诨,细看之下,就连其脸上的哭相看着也都像是装的,不简单,这孩子身上一准有事儿!”

南宫藜见状再次唤出阮琴,她的白葱玉指正准备拨弄起琴弦,却看到小李桃却突然从床上一蹦而起,只见那小李桃手上的指甲正在迅速变长带钩,随着指甲逐渐变成一副兽爪模样,其指甲盖上的血色也跟着变成了玫红色,与此同时,小李桃的皮肤开始显现出一条条青蓝色的条纹,看向既像虎斑,又似鱼纹,可这不就和拉穆身上的斑纹一模一样了吗?!

“你到底是谁?!”

于金鼓冲着小李桃大声质问道。

小李桃双唇紧闭,此时的她面色阴沉而凶恶,双目血丝贯通,俨然一副妖精模样,这可着实把毒沐阳给吓得半死。

“你果然不是人!”

南宫藜话音未落,其右手却已拨动琴弦,其所弹奏的柔筋曲在将病床上的被单撕开一道棉絮蓬飞的裂痕后,目标直指小李桃的心房。感应到敌意的小李桃即刻后仰身子,以一个完美的下腰巧妙躲过了南宫藜这一击。

南宫藜的揉筋曲还在继续,而小李桃则没急着回过身子,而是把她的上半身一头钻进自个儿胯下,凭借极强的柔韧性,小李桃双腿一蹬,其刚穿过自己胯下的身子便如一条飞跃龙门的鲤鱼一般扑向南宫藜。

南宫藜本就在等着小李桃的反击,就在对方腾空向其扑来的一瞬间,南宫藜一眼便已算准了小李桃这一下的飞身距离,并迅速抬脚后撤,她的步伐似快似慢,双脚随行如重影,虽然仅仅只是挪动脚下两步,却足已躲过小李桃的挥爪飞扑。

不甘心突袭落空的小李桃在落地的同时,立马四肢撑地,其身形如蛇,手脚如虎,利爪在地面上抓出一道道半寸深痕,此时的她,早已与先前那副低调懂事的可怜模样大相径庭,就连一路上都偏爱于她的毒沐阳一时间也无法认出眼前之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诡恶。

南宫藜的琴声如同那高山之上直奔而下的清泉,川流不息,延绵不绝,伴随琴声而出的,还有那数十条无形的柔韧力量,它们就像一条条潜渊之龙,在敏捷躲避开医务室里床椅的同时,势同大江东去,百川归海集体冲向小李桃。

小李桃的双脚也长出了玫红色利爪,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放弃了直立行走,而四脚爬行的小李桃则比刚才在床上行动起来更加灵敏,她就像一条人形的大守宫,在医务室里时而飞檐走壁,时而游走于数张床底之间。南宫藜的琴声嘈嘈切切,更多的无形力量从其旋律当中奔涌而出,医务室本就不大,很快,小李桃就被南宫藜的揉筋曲所逼得无路可走。

任何生物再被抓住之前,都会因求生欲而向猎手发出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小李桃也不例外,只见她在发现医务室二楼的门窗都已经被那些她肉眼所看不见的力量所占领之后,不甘就此屈服的她一时间急火攻心,在从天花板假意冲向门框的下一秒突然翻身一跃,对南宫藜再次发起了一记猛兽扑食。

不过,这一次南宫藜的脚下可没退一步,她在小李桃翻身跃起的同一刹那,右手指尖突然转换拨弦节奏,其五根纤长玉指在琴弦上猛的一刮,揉筋曲在一声高亢浑厚的旋音之中戛然而止的同时,于筋骨感觉到整间医务室的二楼似乎微微震了一下,而他自己的心也随之被那一声尾调而牵动,不仅是他,就连那跃至半空中的小李桃,其身子也在琴声断开的瞬间发生一阵痉挛。

在坠下地面的同时,小李桃那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上泛起一片苍白,躺在地上的她,四肢抽搐,而在其身上正在发出的一连串的关节错位之声清晰的穿入在场三人的耳中。

“暗通款曲!”

于金鼓在心中大喊道。

其实他的意思,指的并不是这四个字的本意,而是说听字门的一手绝活,施术者明面上像是在演奏一首众人都听得懂的曲子,其实质却是在这首曲子当中,有规律的藏入几声不易让敌人有所察觉的画外音,这些画外音单听是听不出任何门道的,易不会立马对敌人造成什么影响,但伴随着为其打掩护的歌曲得到施术者的完整演奏,这种画外音的旋律也在同一时间一点一滴的组合完工,等到施术者认为时机恰当的时候,便会在歌曲的演奏中变化节奏而直接触发,等到那时,一声声早已潜入敌人躯体里的画外音就会在敌人身上发挥出其最真实,最有效的威力,而这,便是听字门的暗通款曲。

“别挣扎了”,南宫藜蹲下身对还在抽搐当中的小李桃冷峻的说道:

“只要是我若不想,可以让你永远也动弹不得。”

这一回,小李桃是彻底怕了,恐惧很快就填满了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神经,随之从其眼眶里不自觉奔涌而出的泪水,可要比刚刚她在床上所流出来的看着要真实得多。

“说吧!”

南宫藜散去阮琴后自在的坐在离她身后最近的一把椅子上说道:

“你,还有李泽山,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南宫藜并可以着急得到答案,问完了问题的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窗外的海风吹打着自己的脸庞,尽管她已经伪装得很好了,但细心的于金鼓在其不时流露出来的微表情里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是的,身体才恢复没多久的南宫李,仅仅只是跟对手来上了如此短暂的一番对弈,其身体却已经有所不适。

于金鼓眉头一皱,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对南宫藜得太过在意,他索性把自己的视线完全转移到瘫在地上的小李桃身上,只见对方在地面上虚弱挣扎了十多次之后,精神终于崩溃,泪水、鼻涕、口水混在地上化作一摊分不清谁与谁的死水,思想斗争持续到最后,小李桃终于选择了开口,她那带着哭腔的喉咙嘶哑的扯了几声,说道:

“老李……他……他是人……一个普通人……可我……我不是这样……我……是一个杜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