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温南同志,你觉得...
她抬起头看了眼熟悉的厨房,寒毛直竖的惊悚感消失后,后知后觉到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行为抱着陈叙,顿时一张小脸爆红,红意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温南噌的一下松开陈叙,跳到地上往后退了两三步,看着站在水缸旁的陈叙,男人冷俊的面孔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高大健硕的身躯站的笔直,身上的军装被她亲/密贴过后,有些褶皱。
温南:……
她慌乱低下头:“对不起……”顿了一下,又补道:“我怕无毛动物。”
陈叙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温南,黢黑的目光在她雪白的后颈掠过,一句话也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温南闭了闭眼,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走到井边压水,用凉水洗头洗脸的陈叙,男人蹲在地上,结实修长的长腿被军绿色的裤子包裹着,军绿色短袖贴着劲瘦的后腰。
想到她的腿刚才缠/着陈叙的腰身,温南脸蛋好不容易下去的温度又浮上来。
真服了。
她发现从运闽市回来后,跟陈叙总是处于一种尴尬的界限。
而且这两次的尴尬全是她造成的。
她拍了拍脸蛋,蹲到灶口前,把火星子用灰盖住,然后起身掀开锅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陈叙提着木桶走进来,男人闷着头将木桶放在灶台前,一句话也不说,温南隐隐觉得厨房里多了无形的压迫感,激的她抿紧唇也不敢说话。
陈叙手劲大,用抹布垫着锅沿两边,将大半锅热水倒到木桶里,把木桶搬出去,又给里面加了些凉水,然后抬着木桶去了她屋里。
温南呼了口气,跟在陈叙身后,等陈叙放下木桶时,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陈叙脚步微顿了下,走出门外时才说了一句:“洗澡的时候别再睡着了。”
温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跑进屋里,关上屋门,拉上窗帘,将自己关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后背贴着木门,拍了拍胸口,总算觉得没那么压抑了,罩在她身上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温南脱/掉衣服,坐在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洗完澡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分,换了身衣服,开门准备自己用搪瓷盆一盆一盆往外倒水时,陈叙从外面跑步回来了,男人跑了一身汗,上衣大半都被汗水浸透了。
院里没有亮灯,唯一的光亮是头顶稀薄的月光。
经过这两次的事,温南没好意思开口让陈叙帮她倒洗澡水,她抿唇笑了下:“哥,你吃过晚饭了吗?”
陈叙看了眼她手里的搪瓷盆:“吃过了。”
“哦。”
温南转身回屋,准备用搪瓷盆倒水时,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道颀长的黑影覆盖在温南单薄的后背,逐渐延长没过她的头顶,温南一怔,看到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陈营长?”
“嗯?”
陈叙走到她旁边,双手抓住木桶两边提起来走出去:“我帮你倒。”
男人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因为提着重物而气喘吁吁。
她端着搪瓷盆走出去,看着陈叙将洗澡水倒到菜地旁的水沟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谢谢陈大哥。”
陈叙低头看着水沟里流动的水流,还是那句话:“不用跟我客气,天不早了,赶紧睡吧。”
温南:“好。”
她放下搪瓷盆,转身回屋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时,
听见院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水流声。
她知道,陈叙在洗漱。
温南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第二天陈奶奶叫她,她才起。
温南穿上衣服爬起来去院里洗漱,没看见陈叙,问陈奶奶:“姨奶,我哥呢?(
陈叙埋头把饭盒里的菜就着馒头一口气吃进去,吃完后喝了口水,又拎着水桶去小溪边打了两桶水过来,把丁红娟的地也顺手浇了,转身看了眼起身往地头走的温南,问道:“明天我要去趟丰林县,你要不要去转转?”
温南一怔:“去干什么?”
陈叙道:“帮政委拿样东西。”
温南笑道:“去。”
反正天天在家待着没事,能出去转转也好。
陈叙眼里浸出笑意,拎着桶走出地头:“回家。”
温南提着篮子跟在陈叙边上,走到杏花村,陈叙将水桶还给大队部,到石桥从岔路口的时候,他去了部队,温南回到家属区,看见了从巷子口走过来的赵小麦,赵小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后,见赵小东不在,才高兴的跟温南打招呼。
温南问:“你干什么去?”
赵小麦:“家里没盐巴了,我娘让我买点盐巴。”
和赵小麦聊了几句温南就回去了,张小娥今天去公社看她闺女去了,一大早坐毛驴车就走了,陈奶奶看了眼在院里无聊发呆的温南,笑道:“南南,你要是无聊,就去杏花村转转,多认识几个朋友就不无聊了。”
温南手托腮,弯眉笑道:“不用,我过几天就要去食堂工作,到时候就开始忙了,趁这几天偷偷闲。”
温南要去食堂工作的事陈奶奶一早就知道,她点点头:“食堂工作虽然好,但也累,每顿要做那么多人的饭。”
部队食堂很大,供着整个部队的伙食和家属区,食堂地盘也大,能容纳许多人,掌勺的并不是只有王厨子一个人,还有两位师傅,不然每顿饭都一个师傅掌勺,累都累死了,只不过王厨子做饭比另外两个师傅要好吃些。
陈叙中午没回来,就连杜团长也没回来,中午就杜建明一个人去食堂吃了顿午饭。
这是温南来到家属区后,第一次见到隔壁张家静悄悄的,还有些不太习惯。
今天部队应该挺忙的,晚上吃饭的点陈叙也没回来,温南吃过饭洗漱后早早的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时,听见院里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陈叙回来了,她翻了个身,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翌日一早,温南起了个大早。
陈奶奶在院子里喂鸡,温南没见陈叙,想着他去应该去部队,她做好早饭,和陈奶奶把早饭端到厨房外面的小桌上,听见脚步声,抬头就见陈叙回来了,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努力说服自己把前天晚上的事抛到脑后:“哥,你回来了。”
陈叙颔首:“嗯。”
饭桌上,陈叙问:“奶奶,你去县城吗?去的话我们今天一起去。”
陈奶奶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懒得瞎跑折腾,你带南南去县城转转。”说完觉得不对:“你不是要去部队吗?”
陈叙脸上挂着笑意:“去县城帮政委拿东西。”
吃过早饭,陈奶奶让温南换身衣服,她来洗锅碗,陈叙去部队开车,让温南换好衣服去石桥那边等他。
温南回屋换上白色衬衫,衬衫用线勾勒了几朵小花,她没把领子扣到顶,刚好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两根细细的锁骨突出,锁骨窝微微凹陷,温南梳了个丸子头,看着镜子里比新世纪的她年轻了好几岁的模样,水灵灵的,眉心间也没有常年皱眉落下的痕迹。
她背上褐黄色的布包,
从箱子里取了一张大团结和几张票卷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