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星火的重量(第2页)

人群突然安静。

穿病号服的老人松开掐着安保队员的手，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是个穿红裙的年轻女人，照片背面写着“女儿，爸爸等你回家”。“我恨过自己没能救她。”他的声音发颤，“现在，我想替她活。”

光从他的伤口里涌出来，比之前更亮。

红裙小女孩举起共享单车，车铃被她按得叮当响：“我恨过欺负我的坏小孩！”光从她的指尖迸发，把激光炮的能量核心烧出个黑洞。

戴鸭舌帽的外卖员把保温箱砸在地上，里面的奶茶泼了一地：“我恨过暴雨天送单摔车！”他的光裹着奶茶的甜香，把激光炮的充能管炸得粉碎。

激光炮哑了。

指挥官的脸扭曲成狰狞的紫黑色，他的逆鳞面具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紫黑血管的脸：“你们这些蝼蚁……基因锁会碾碎你们——”

“不。”小瑶踩着光镜跃下楼顶，裂痕处的光像把银剑，“基因锁碾碎的，从来不是‘人’。”

她的光剑刺穿指挥官胸口的瞬间，那紫黑血管突然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天空。小瑶这才看清，那些光点里裹着细小的记忆碎片：

指挥官七岁时，被父亲踹倒在泥坑里，哭着喊“妈妈”；

指挥官十八岁时，在实验室签了基因锁实验同意书，手在发抖；

指挥官三小时前，收到女儿的照片，背面写着“爸爸，我害怕”。

“原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弱，“你也痛过。”

光点融入小瑶的棱镜，她的眼泪落在指挥官脸上：“痛过，才说明你活着。”

——

终局·星火的黎明

指挥官瘫坐在地，紫黑血管彻底消退。他的手颤抖着摸向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的全家福——女儿穿着红裙，正对着他笑。

“爸爸。”他轻声说，像个孩子。

人群里传来抽噎声。

小瑶转身，看见更多这样的故事在发生：

被唤醒的实验体意识体飘向天空，融入光海；

普通人的光连成星河，把城市的阴暗角落照得透亮；

林墨站在她身侧，第四瞳的蓝光与她的银光交织，在地面投下两人的影子——一个带着裂痕，一个带着星辰，却同样温暖。

“成功了？”她问。

“不。”林墨指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正翻涌着紫黑色的云，“基因锁的本源还没被摧毁。它只是……暂时退进了黑暗里。”

云层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兽在苏醒。小瑶摸向胸口的棱镜，它突然变得滚烫，表面浮现出一行血字，是母亲的笔迹：

**“星火落处，必有黎明。

但黎明之前，总要有人守夜。”**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抬头，望着天际线的紫黑云，又望向彼此眼中的裂痕。

“我们守夜。”外卖员把保温箱重新扣好，“用我们的光。”

“我们守夜。”红裙小女孩举起共享单车，“用我们的痛。”

“我们守夜。”戴鸭舌帽的老人擦了擦照片，“用我们的爱。”

小瑶笑了。她举起棱镜，裂痕处的光像团火焰，在晨雾中熊熊燃烧。

“那我们就守到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