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豆 作品

第439章 总攻随时可能开始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那份来自某人的密信,如同烧红的烙铁,静静地躺在那里。

窗外是莫斯冬日常见的阴霾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林嘴里叼着烟斗,却没有点燃。他背着手,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步伐缓慢而沉重,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巨熊。

烟斗柄在他手指间无意识地转动着。

信件内容,大林已经反复看了三遍,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中翻滚、碰撞。

核心意思赤果但是很诱人。

“暂时搁置争端,两方秘密缔结针对复兴军...”

“承诺在西线保持最大压力,并提供一部分技术作为“诚意”...”

“沙黄则集中力量于东方,共享情报,并允许西军特种部队及技术专家小组进入原东战区,共同研究、评估并最终获取复兴军的先进技术,尤其是导弹...”

“战后,双方以“实际控制线”为基础划分复兴军遗产,技术共享...”

诱惑是巨大的!能在察里津前线轻易撕裂西军钢铁洪流的导弹、高效的战场通讯…复兴军展现出的每一项技术,都让大林垂涎欲滴,同时寝食难安。

有了这些,沙黄将真正立于不败之地!而某人提出的“技术共享”,更是难以抗拒的毒饵。

但风险…同样致命!

与这个沾满拉夫人鲜血的死敌合作?这无异于与魔鬼共舞!

消息一旦泄露,对沙军和果民士气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反对者会如何借题发挥?

更可怕的是,这会不会是某人的缓兵之计?

一旦沙黄将精锐调往东方,西军在东线突然发动猛攻怎么办?

复兴军…就那么好对付吗?其背后隐藏的力量深不可测!

大林一时无法下定决心,也不回复,保持着不答应也不拒绝,就这么钓着,老渣男了...

后面随着复兴军这边应沙黄要求,发射了三枚导弹,某人的信件那是一封接着一封...

直到察里津这里战况出现转机的时候,大林终于被内心的贪婪腐蚀,经过几封密信的沟通商议和讨价还价,一个针对复兴军的巨大阴谋出炉。

这也是大林敢在这个时候对“雪狼”佣兵团出手的原因,因为根据密谋,他这边一动手,西军那边就会主动退兵...

——

“该死的黄皮猴子!该死的下士!”

卧室内,大林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咒骂,他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

直到这一刻,大林还在纠结到底是疯一把还是疯一把...

这边,复兴军的战鼓已经擂响,勒拿河防线摇摇欲坠!

另一边却是一个带着剧毒的橄榄枝。

“报告!”

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大林混乱的思绪。

“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再次发来急电!复兴军工程兵作业进展迅速,冰面通路已初步成型!”

“其前锋侦察部队与我前沿警戒哨爆发激烈交火!中将判断,总攻随时可能开始!再次恳请增援!”

现实的压力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扼紧了大林的咽喉。

勒拿河!罗科索夫斯基顶不住!察里津需要兵力,他可没傻到真的相信某人。

大林猛地停下脚步,望着窗外克林宫广场上肃立的士兵和飘扬的旗帜。

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回复罗科索夫斯基,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奥列尼至少四十八小时!援兵…会有的!”

秘书领命而去。

“不想毁在复兴军的铁蹄之下,就只有…在与魔鬼的交易中崛起...”

大林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桌面上的那封密信上,眼里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冷酷的疯狂。

走到办公桌前,大林拿起一支笔,在那封密信的空白处,重重地写下了一个单词,笔力几乎透纸背。

将信纸折好,递给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的贝利亚。

“原渠道,最快速度送过去。”

贝利亚接过信,深深鞠躬,无声地退了出去。他知道,领秀已经做出了选择,一条充满荆棘、背叛与巨大风险,但也可能带来无上力量和荣耀的…不归路。

大林独自留在办公室里,重新点燃了烟斗,辛辣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穿透莫斯的阴霾,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勒拿河冰面上,即将爆发的冲天火光。

以及更遥远的东方,那片蕴藏着足以改变世界力量的土地,大林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有节奏的敲击着。

——

勒拿河西岸,“冰棱”区域,凌晨两点。

死寂被瞬间撕裂!

“轰!轰轰轰轰——!!!”

勒拿河东岸,复兴军第四军庞大的炮兵阵地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成百上千门重炮、被复兴军称为“风琴”火箭炮,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炼狱!

密集如雨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冰冷的空气,如同死神挥下的巨镰,狠狠地砸向河西岸沙军精心构筑的奥列尼防线!

大地在剧烈颤抖!连绵不绝的爆炸闪光在西岸的雪原上疯狂跳动,将预设的铁丝网、堑壕、火力点、雷区以及一切敢于暴露在地表的物体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冻土混合着冰雪和残肢断臂被高高扬起,又如同黑色的冰雹般砸落,冲天的烟柱和火光连接成一片毁灭的死亡之墙!

“炮火延伸!延伸!”

方响站在他的装甲指挥车里,对着对讲机狂吼着,声音被震耳欲聋的炮声和装甲集群的引擎轰鸣淹没,但那份杀意却清晰无比!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炮火覆盖的对岸,仿佛能穿透硝烟看到敌人崩溃的景象。

炮击仅仅持续了十五分钟,但对西岸的沙军守军而言,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