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痴缠狠恋(第2页)

他说着,忽然低头,在贺景春的手腕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与昨夜的痕迹重叠在一起:

“你瞧,这样才对称。你身上有我的印子,我身上有你的,谁也别想赖。”

他说着,指尖又开始不规矩地乱动,眼神里的阴鸷与兴味交织,像在看一件即将被拆开的礼物。

贺景春察觉到了他那里的兴奋,吓得就要叫出声,却被朱成康捂住了嘴。那掌心带着粗粝的茧,磨得他唇瓣生疼。

贺景春疼得闷哼一声,他看着朱成康眼里那近乎病态的兴奋,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他骨头都发疼。

朱成康的气息拂过贺景春的耳廓,带着几分戏谑:

“昨日那么好的叫声,可别一大早的就乱用嗓。到了晚上若叫不出来,本王便用别的法子......比如,把你绑在烛台如何?”

※的。

贺景春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是哭,是气的。

朱成康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贺景春眼里的惧意,却像是被他的害怕取悦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角,尝到那咸涩的味道,低笑起来:

“怎么又哭了?昨夜不是哭够了吗?”

他的手松开贺景春的嘴,转而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那细腻的皮肤,动作竟有几分近乎温柔的缱绻:

“你再这么勾人,我可不保证会做什么。”

贺景春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浑身不自在,他偏过头避开那灼热的呼吸,哑着嗓子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贺景春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开口才知道自己沙哑得异常厉害,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了,讲话十分困难。

朱成康捏了捏他的下巴,带着挑逗的意味,眉梢微挑,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危险:

“没规矩的东西,该叫本王什么?昨晚教过的,嗯?”

贺景春忍着不适,低声应他,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夫君,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眼里带着几分屈辱,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朱成康看到他为难的表情,眼里的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满足。他似乎很是愉悦,发出了满足的呓语声,像只餍足的兽:

“嗯,辰时了。”

他忽然俯身,在贺景春的睫毛上轻轻吹了口气,看那扇子般的睫毛簌簌颤抖,才慢悠悠地移开。

贺景春被他这一下吓得浑身一僵,带着几分怕意道:

“这么晚了?咱们不用去宫里谢恩吗?”

朱成康自己裹了被子继续翻了个身道:

“咱们七日后才去。”

但凡圣上赐婚,都得去宫里头磕头谢恩,这是规矩。

贺景春一听到今日无事,悬着的心先落了半截,他此刻实在经不起车马劳顿,骨头缝里都透着散架的疼。

他打算再蜷回被窝里歇会儿,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声音又响又急,在这静悄悄的屋里格外分明,像在抗议。

他没法子,只得撑着起身,每动一下,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 “咯吱” 作响,动作迟缓得如同生锈的木偶。

贺景春扶着妆台的雕花扶手,那红木扶手被晨露浸得冰凉,贺景春指尖刚搭上,便觉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倒让他勉强稳住了发软的腿。

他一路扶着描金屏风和嵌玉桌柜,一步一挪地往门外蹭,他只觉得双腿打颤的厉害,走几步的时候就得歇会,后腰的酸痛直往天灵盖冲,额角沁出的冷汗打湿了鬓发,狼狈得很。

“丰年,丰年......”

贺景春沙哑的喊了两声,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些微的颤抖。

丰年应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霁绿釉的碗,里头盛着雪梨银耳蛊,那银耳炖得糯糯的,颤巍巍浮在琥珀色的汤汁里,那汤汁稠得能挂住勺,一看便知是用文火煨了许久,费了不少功夫。

他一边小心翼翼扶着贺景春在椅上坐下,一边心疼得直蹙眉:

“......三爷,这里头加了些冰糖,甜丝丝的润嗓子。常妈妈已去厨房盯着了,说是给您炖了荷包蛋红糖面,那面得用新磨的麦粉,红糖得是江州送来的老糖,说是...... 说是能补补力气。”

丰年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眼神却瞟向贺景春领口,那里隐约露出些红痕,看得他心里一揪。

贺景春点点头,接过碗时指尖都在抖,只小口小口地喝着。冰糖的甜混着雪梨的清润滑入喉咙,像淌过一汪清泉熨帖了发紧的喉咙和胸口,身上那股子酸痛竟真的缓了些。

丰年见他气色稍缓,才试探着问:

“您可是要起身了?小的让常妈妈叫那些姐姐们过来给您梳洗?”

贺景春摇摇头,他实在累得很,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拼过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声音依旧发哑道:

“想再躺一会......”

丰年却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三爷,方才威平王府来了人,是周妈妈带着几个女使,说是...... 说是请您去那边奉茶呢。”

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往内室瞟了瞟,生怕被里头的朱成康听见。

贺景春喝完最后一口银耳汤,将碗递还给丰年,喘了口气。

胸腔里那点暖意慢慢散开,精神也恢复了些许。他望着窗外初升的日头,眼里渐渐有了些神采。

他心里透亮,要想在这荣康王府站稳脚跟,光靠隐忍和朱成康的庇护是最无用的,必须得让他看到自己的价值,总不能真像昨晚一样当只笼中鸟任人摆布。

哪怕是应付这些后宅阴私,也得拿出几分能耐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只是他又叹了口气,这真的不是自己的强项,和那些人精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是自己目前境地两难,他搞不懂朱成康的意思,看不清以后的路。

为了活下去,只能试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