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动静相济·道蕴初生
吴仙立于动静奇点前,紫金光晕里的时空之力尚未完全沉淀,便被奇点散出的极动与极静之力撞得微微震颤。那半枚道种似活非活,动侧的炽浪每一次翻涌都带着撕裂混沌的锐,静侧的墨冰每一寸凝寂都含着冻结万有的沉,交界的裂痕处既无浪的奔涌,也无冰的凝固,只剩一片连光都能绞碎的虚无——那是两种力量相互湮灭后留下的“道之残痕”。
“比时空奇点更烈。”吴仙指尖掠过一缕逸散的动之力,那力量刚触到他的界心,便疯狂地试图钻进每一丝脉络,逼得他体内的时间力与空间力齐齐运转,才勉强将其稳住。他望见动浪深处藏着一块暗冰,冰体上布满细密的裂纹,那是静界十万年前嵌入的“镇浪晶”,此刻在极动之力的冲刷下已近崩解,却仍死死钉在浪心,像是想给狂躁的动添点能沉潜的稳。
而静冰的内核,裹着一团跃动的光火,那是动界九万年前烙下的“活冰焰”,火焰被冻在冰核里,焰尖却始终朝着冰外探,像是想给死寂的静添点能勃发的活。
“它们在怕。”一个沙哑如裂冰、清脆如流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吴仙转身,见个半边身子燃着永不熄灭的焰、半边身子覆着永不融化的冰的身影——正是动静奇点的守序者,名唤动静师。他开口时,焰光里飘出冰屑,冰纹里渗出火星,“动界怕一旦容下静,所有活力都会沦为僵死的沉渣;静界怕一旦掺进动,所有寂定都要化作溃散的浮尘。”
动静师抬手,掌心托起半团浪半块冰:“八万年前,动界出了个‘焚寂老怪’,在动核里布下‘躁动能’,说‘静即是道之枷锁’,逼着动之力必须时刻处于崩裂边缘,连一丝喘息都成了罪过;同年,静界生了个‘凝虚古尊’,在静核里刻下‘死寂符’,说‘动即是道之魔障’,逼着静之力必须永恒保持冰封之态,连一点颤动都算逾矩。”
吴仙的界心轻轻搏动,时空之力悄然铺开,如一层既能承浪又能载冰的膜,缓缓覆向动静奇点。他探入动界的动核,那里的每一缕动之力都在嘶吼——那些“必须绝对奔涌”的根须底下,藏着一丝想借静息喘口气的疲;静界的静核里,每一寸静之力都在战栗——那些“必须绝对凝固”的肌理深处,裹着一缕想随动感发的渴。
“躁动能在抖。”吴仙指尖触到动核的刹那,界心的时空之力忽然流转出温和的韵。他看见那道“必须时刻崩裂”的符文底下,压着一层被动之力藏了八万年的“纳静纹”,纹路里刻满了对“动后能安”的向往,只是被“躁动能”死死锁着,连一丝微光都透不出。
“死寂符在融。”他再探静核,界心的时空之力又凝出沉稳的质。那道“必须永恒冰封”的符印边缘,已生出细密的水痕,底下是被静之力埋了九万年的“引动痕”,痕迹里满是对“静中生息”的渴望,只是被“死寂符”牢牢冻着,连一点暖意都散不了。
动静师忽然将半焰半冰的手掌按在奇点裂痕处,裂痕里的虚无竟稍稍退了退:“你看这‘镇浪晶’,虽快碎了,却在动浪里养出了‘浪裹冰’的纹;那‘活冰焰’,虽被冻着,却在静冰里结出了‘冰含焰’的理。动与静本就不是天敌,就像烛火要燃,需得灯台来稳;清泉要流,需得石岸来承——动是静的骨,静是动的肤,少了谁,都是道之残缺。”
吴仙点头,界心的力量骤然爆发。他没有去硬撼“躁动能”与“死寂符”,而是将时空之力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线,顺着动核的“纳静纹”钻进去,顺着静核的“引动痕”缠上去。那些被压制了数万年的纹路像是找到了出口,瞬间活了过来,“镇浪晶”的裂纹里渗出柔和的静息,“活冰焰”的焰尖忽然向上窜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