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叙事层(第2页)

"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们所有的一切，包括这场战斗，包括我的存在，甚至包括你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阿撒托斯的独眼中闪烁着思辨的光芒："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让所有的事件都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发展。"

陈硕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表情依然保持着平静。

"你想说，我们都是棋子？"

"不仅仅是棋子。"阿撒托斯摇摇头："更像是……角色。被某个存在所创造，所操控的角色。我们以为自己有自由意志，但实际上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行动，甚至每一个想法，都可能是被安排好的。"

它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轻微："恐怕就连这场战斗，就连我现在对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祂'计划好的剧情。"

"你知道那个'祂'是谁？"陈硕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惊讶。

阿撒托斯苦笑道："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祂'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我的一种错觉。但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无法忽视。"

"有趣。"陈硕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锐得多。"

这个回应让阿撒托斯微微一怔："你……你也知道了？"

"猜到了一些。"陈硕平静地说道："从我踏上修行之路开始，从我遇到各种奇遇开始，从这个世界展现出

来的种种不合理性开始，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抬头望向虚无空间的深处，仿佛要看透某种无形的屏障："太多的巧合，太完美的成长轨迹，太刻意的挑战安排。如果这是自然发展的结果，那也太过戏剧化了。"

阿撒托斯沉默了，它没想到陈硕竟然也有同样的察觉。

"那你是怎么理解这一切的？"它问道。

陈硕转过身，看着正在逐渐消散的阿撒托斯："你听说过'叙事层'的概念吗？"

"叙事层？"

"简单来说，就是故事的层次。"陈硕缓缓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可能就是某个更高层次存在的'故事'之中。"

他伸出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想象一下，有一个作者正在创作一部小说。在这部小说中，有一个叫陈硕的主角，有各种反派，有各种冒险。对小说中的角色来说，他们的世界是真实的，他们的情感是真实的，他们的选择也是真实的。"

"但从作者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只是文字，都只是想象。"

阿撒托斯的独眼瞪得更大："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很可能就是某个'故事'中的角色。"陈硕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个控制着一切的存在，就是这个故事的'作者'。"

"而你刚才说的那种被操控的感觉，那种一切都按照既定轨迹发展的感觉，正是因为我们确实是在按照'剧本'行动。"

虚无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阿撒托斯的身躯己经变得极其虚幻，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但它依然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努力理解着陈硕刚才说的那些话。

"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阿撒托斯艰难地开口："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无法摆脱这种命运？永远都只是别人故事中的角色？"

陈硕沉默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谁知道呢？"

这句话让即将消散的阿撒托斯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