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灶边春深(第2页)
男人哭丧着脸掏钱包,连毛票都凑上了:我交!我交!
荣凯看着这幕,突然笑了:我算明白为啥舅总念着这儿了——有规矩,也有人情。
第二天一早,荣凯的化验员拿着仪器来,在酱缸边蹲了半宿。
何雨水往酱里撒了把新摘的栀子花,香气混着酱味漫开。
这是最后道工序,周叔说的。
化验员举着报告喊:各项指标全优!比香港的老字号还好!
荣凯当即签了合同,往何雨水手里塞了张支票:这是定金,先做一千瓶,我包销!
孩子们围着酱缸拍手,赵小梅给每个孩子发了块栀子花糖:等酱卖去香港,咱给孤儿院盖新厨房!
周婶往灶膛添了把柴,火苗映着她的笑:当年秀兰总说,梅干菜能从北卖到南,现在真成了。
何雨水把合同锁进红木盒,突然发现盒底有块松动的木板——撬开一看,里面是张地契,写着“闸北巷三号院”,落款是爷爷的名字。
这是……周叔当年腌菜的院子?
周瘸子往地契上看,突然拍大腿:你爷爷当年买了给我哥住!说等风波过了,让他安安稳稳腌菜。
何雨柱往灶上的馒头翻了个面:咱去把院子赎回来!现在政策松了,能办过户。
去闸北巷那天,春阳正好,老井还在,井台边的腌菜坛摆得整整齐齐——荣凯雇人修了院子,还搭了新棚子。
周婶摸着井沿的青苔,突然哭了:当年我就在这儿帮你舅挑水,他说井水腌菜不发苦。
何雨水往井里看,水面映着花苗的影子,晃晃悠悠的。
咱把坛子里的老梅干菜取出来,跟新酱混着做,算圆了周叔的心愿。
荣凯蹲在坛边,小心翼翼地开盖——梅干菜的香气漫出来,混着栀子花的香,竟不冲突。
这味儿!比我带的香港酱油还香!
回去的路上,荣凯突然说要捐钱盖孤儿院厨房,何雨水没拒绝,只往他手里塞了本菜谱:这是周叔的,算技术入股。
荣凯把菜谱往怀里揣,跟揣着宝贝似的:我让香港的厨子学,学不会就罚他们吃白粥!
饭馆的新厨房搭起来那天,孩子们举着栀子花跑,周婶正教赵小梅腌菜,何雨柱在灶台边颠勺,荣凯的化验员在记配方——何雨水站在“双勋食堂”的牌匾下,往红木盒里放地契,突然发现菜谱最后夹着张照片:爷爷和周叔站在老井边,手里各举着坛梅干菜,背后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
何雨柱凑过来看,突然喊:快看!爹背后的花苗,跟咱门口的一模一样!
何雨水摸着照片上的花苗,突然笑了——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花香和灶火的暖,像爷爷和周叔在说:看,日子比酱还甜呢。
只是没人注意,荣凯带来的皮箱里,有封没拆的信,是赵德山弟弟从香港寄的,写着“愿以十倍价赎梅干菜坛”——信角被荣凯悄悄撕了,扔进了灶膛,火苗窜了窜,像吞了个见不得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