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转型(第2页)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是人干的活吗?脏死了,臭死了!简直是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啊!”

“我们家东旭为公牺牲,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受这份罪,还有没有天理了!”“都怪那个黑了心的陈远,专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在傍晚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那高亢的咒骂声,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贾张氏脸上的刻薄与怨毒瞬间僵住,叉着腰的动作都忘了放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正垂头丧气往回走的刘光天和阎解放,也看到了陈远。

两人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小学生,不约而同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陈远听见了几人的意见,倒是无所谓,当领导哪有不被骂的,优哉游哉朝自家方向走去。

陈远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月亮门后,院子里那股紧绷的气氛便瞬间松弛下来。

刘光天和阎解放对视一眼,原本脸上那点畏惧和顺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两人不约而同地凑到一处,身上的脏污和汗臭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压低了声音,在墙角下窃窃私语,眼神交汇间,尽是些不甘与阴狠的盘算,活像两只躲在阴沟里的耗子。

中院,刘海中家的门槛前。

他像一尊铁塔般杵在那里,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

看着自家儿子刘光天拖着一身臭气、满脸屈辱地回来,刘海中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里,迸射出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毒。

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那股子当着全院人的面被撕下脸皮的羞辱,比一顿毒打更让他难以忍受。

这个院里,只能有一个权威,那就是他刘海中。

陈远这个黄毛小子,必须付出代价。

......

夜,深了。

四合院里万籁俱寂,只有寒风掠过屋檐发出的呜咽声。

一道纤瘦的人影,借着月色,鬼魅般地从贾家溜了出来,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院。

是秦淮茹。

她的脸色憔悴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昔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红肿不堪,写满了失落与最后的挣扎。

她站在陈远家门前,抬起手,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空洞。

门内,毫无声息。她不死心,加重了力道,又敲了几下。

回应她的,依旧是那令人绝望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所有的希望和哀求都隔绝在外。

门里的人,心比这冬夜的石头还要硬,还要冷。

秦淮茹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冰冷的木头缓缓滑落。

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她满是尘霜的脸颊滑下,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回那片属于自己的黑暗中,背影说不出的孤独与凄凉。

屋里,温暖的土炕上。

陈远平躺着,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听着门外那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羽毛,在他心湖上轻轻划过,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这屋子,是缺个暖床的。

可那又如何?

李建军的告诫言犹在耳,英雄志,岂能为风流俗事所消磨。

他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是那能改变国家命运的工厂与图纸,而不是这四合院里的一地鸡毛。

......

次日清晨。

街道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

陈远刚放下自己的搪瓷缸子,一道身影就跟了进来,带着一阵淡淡的香风。

是苏婉。

她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黑色上衣,衬得她干练,脸上洋溢着一种藏也藏不住的喜悦,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明媚得像是窗外的阳光。

“陈远。”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

陈远抬起头,表情温和依旧:“师父,有事吗?”

苏婉的手指紧张地捏着衣角,“那个……我爸妈……”

“我爸妈想请你今晚去家里吃个便饭,也算是……正式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