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相互试探(第2页)

李渊龙心大悦，放声大笑。

“好！好一个将计就计！”他看着萧羽，眼神愈发满意，“此事，朕便交由你全权处置。四个月，朕给你四个月时间，将吐谷浑，从版图上彻底抹去！”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了许多：“不过，出征不急于一时。你刚回来，在长安多留些时日，陪陪婉儿和孩子。”

提到妻儿，萧羽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些许，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王婉儿带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前来拜见。

李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真挚，他快步走下御阶，亲自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一个扛在肩上，一个抱在怀里，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好孙儿！真是朕的好孙儿！”

他看着孩子们酷似萧羽的眉眼，心中那份对长子霜华的思念与愧疚，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多想告诉天下人，这是他的亲孙子，是他李渊的血脉！

萧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待萧羽带着妻儿离开后，李渊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化为深深的思索与震撼。

遍布天下的谍报网、神乎其技的驯兽之法，现在又多了一份连黑冰台都望尘莫及的舆图……

他这个儿子，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

虎啸候府。

萧羽刚回到府中，便与正要出门的长孙无忌撞了个正着。

“侯爷。”长孙无忌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长孙大人不必多礼。”萧羽扶住他，“这是要去何处？”

“宫中出了这等大事，老臣自当入宫探望陛下，以安君心。”长孙无忌答道，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萧羽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擦肩而过。

看着萧羽离去的背影，长孙无忌眼神复杂。他知道，从今日起，这位虎啸候的权势，已然登峰造极。太子与秦王，恐怕都要夜不能寐了。

……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刘罡府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裴寂与李勣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带着酣畅的笑意。

“痛快！当真是痛快！”刘罡一拍大腿，满脸红光，“今日侯爷单骑救驾，威震朝堂！我等日后，也可挺直腰杆做人了！”

李勣深以为然地点头，举杯相敬：“此番过后，主上的地位，已是固若金汤！你我能追随主上，实乃三生有幸！”

主上？

刘罡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动，只当是李勣对萧羽的尊称，不由哈哈大笑：“说得对！能为主上效力，是我刘罡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两人相视一笑，都以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自己人”，气氛顿时更加热烈。

酒意上头，李勣看着刘罡，越看越觉得亲切，他神秘地压低声音：“刘将军，主上传你的武道，你练到第几层了？”

武道？

刘罡一愣，这是什么东西？

李勣见他发愣，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说，便笑着起身，走到庭院中的一根石柱前，豪气干云道：“你我皆是主上心腹，不必藏私！我便献丑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右掌之上，仿佛有微光一闪而过，随即轻飘飘地印在了那坚硬的石柱上。

他收回手，石柱上，一个清晰无比、深达半寸的掌印，赫然在目！

刘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石柱前，伸手触摸那掌印的边缘，入手处石粉簌簌而落，冰冷坚硬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这是什么妖法？”刘罡骇然失色，指着那掌印，声音都在颤抖。他征战沙场半生，自信臂力过人，可也绝无可能在石头上留下痕迹！

李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看着刘罡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完了！

他泄露了主上最大的秘密！刘罡……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道”！

“你……你说的‘主上’，和我说的主上，不是一个人？”刘罡艰难地开口，他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一个天大的误会！

李勣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知道，此事若不解释清楚，他与刘罡之间，必然心生芥蒂，甚至反目成仇！

就在这气氛凝固到冰点之时，刘罡却忽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必须重新获得李勣的信任，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抛出一个更大的秘密！

他死死盯着李勣，一字一顿地说道：“李将军，你可知，我效忠的‘主上’，究竟是谁？”

李勣茫然地看着他。

刘罡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一道惊雷，在李勣耳边轰然炸响！

“虎啸候萧羽，并非外臣！”

“他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是当年霜华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

“他，是大唐真正的……长公子！”

“轰！”

李勣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手中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罡，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刘罡知道自己赌对了，他继续加码，抛出更多证据：“你以为，药王孙思邈，为何会是侯爷的外公？你以为，陛下为何会对他一再容忍，甚至赐予‘剑履上殿’这等前所未有的殊荣？”

“这一切，陛下早已知晓！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长公子，光明正大，认祖归宗的时机！”

刘罡看着依旧处于巨大震撼中的李勣，最后，缓缓说出了一句彻底颠覆其认知的话。

“还有，你搞错了一点。”

“若有朝一日，主上与陛下相认，他的身份，可不是什么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