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被抽了!
仿佛要弥补从前的遗憾,谢老夫人每天都要买不少东西。
自从谢老夫人知道谢如枝是脍炙阁的少东家之后,就缠着她要吃那烤鸭肉。
这天,下着毛毛细雨,谢老夫人又感到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夜凌霄已经去看了。
她嚷着要吃烤鸭,谢如枝就回了脍炙阁,她吩咐脍炙阁的掌柜打包一份最好的。
自己则是去了后院,正在收拾的时候,外面闯进来一伙儿人。
为首的是一位长得极艳的女子,石榴红裙轻轻扫地,手中拿着鞭子,眉间一粒朱砂痣,眼尾用螺子黛拖出两道痕,看人甚是凌厉。
白鸟动作迅速,很快挡在谢如枝面前。
厉声呵斥:“你们是何人!”
那女子身后也站出来一名丫鬟:“我家小姐是刘太傅家的小女儿刘冰冰,今日来找你有事。”
谢如枝慢慢推开白鸟,让她去后面,自己则是行了一礼。
“刘小姐,你我并无交集,带这一群人来脍炙阁是为何?”
刘冰冰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挥动手上的鞭子,给谢如枝来了一鞭子,正好抽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
谢如枝很怕疼,当即就跌坐在地上,完全愣住了。
“听说这里有一位叫枝归的姑娘,她长得像已故的谢家二小姐,生得极好,可是心思不纯。一名市井女子竟敢靠近摄政王。”
谢如枝听明白了,原来是沈魏惹的祸。
她疼得眼眶中满是泪水,又不想失了风度,慢慢站起来。
“刘小姐,我是市井女子不错,我什么本事也没有,就这张嘴挑,不喜欢吃的东西一口也不会吃。当然,不喜欢的人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我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这里被刺客捅了一刀,我要摄政王报恩,不是应该的吗?”
刘冰冰看着她手指指着自己的肚子,冷笑。
这一笑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明媚。
可下一秒,她就止住了笑容,挥舞着鞭子泄愤一般抽在谢如枝身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挟恩图报。听说你这个狐媚胚子,央求摄政王与皇上作对,又央求摄政王罩着脍炙阁,还打着摄政王的旗号在外面谋财害命。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般。”
谢如枝当然不会任由她乖乖打,可还没跑,几个壮汉就抓着她,让她跪在地上被迫承受着这鞭子。谢如枝承受着打,可心里还记着鞭数。
她咬着牙,这刘冰冰真是个蛇蝎美人,看起来那么漂亮,狠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刘冰冰一边打着,还一边说:“听好了,以后不准再靠近摄政王,摄政王是我刘冰冰的!”
到了足足五十鞭,谢如枝已经趴在地上,眼神迷离了。
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刘冰冰放下手中的鞭子,抬起金线缠绕的绣鞋,踩着谢如枝的侧脸,脚下猛地用力。
这一刻,谢如枝双眸突出,赤红着。
刘冰冰感受着谢如枝的颧骨,耳边全是白鸟的尖叫声。
谢如枝很少记得什么,可现在,她把之前所受的那些苦全想起来了。
之前的那些苦和现在的苦好像都一样,永远在受苦。
到了后面,谢如枝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两眼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如枝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稍微动一下,疼痛都随着神经,一跳一跳的。
疼多了,也就习惯了。
谢如枝不动,喊了句:“白鸟。”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沉闷。
“小姐,你醒了。”
谢如枝缓缓扭过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白鸟,你喊得那么用力,大夫说你的嗓子怎么样?”
白鸟蹲在床边,依旧用刺耳的声音说话:“大夫说好不了了。”
谢如枝没说话。
白鸟之所以叫白鸟,是因为她唱歌儿不错,现在怕是再也唱不了好听的歌了。
“小姐,我叫人送了烤鸭给谢老夫人,还告诉谢老夫人说小姐有事,这几日就不回去了。”
谢如枝挣扎着坐起来,她说:“不行啊,祖母肯定在想我呢,我要回去看看。”白鸟很着急,开口说话,声音又显得极其刺耳,她赶紧闭上嘴巴。
谁也劝不了谢如枝,谢如枝用鱼鳔胶把脸上的伤痕给遮盖起来,还起了床。
因为身上的药味很重,还给自己身上熏了香,这才往外面走。
白鸟在一旁很着急,用手比划着。
谢如枝捏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下来,用安抚的眼神看着她。
“好啦,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最在乎的人就是祖母、祖父和你了,我必须得去。”
她到了祖母房中,祖母正不停地咳嗽,脸色又差了不少,身边还有不少人伺候着。
谢如枝想起夜凌霄所说的话,这场病一生,就是沉疴顿发,祖母的身子骨一下子就差了下来。
谢如枝缓缓走过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行了礼,从侍女身边接过手帕,给祖母擦着虚汗。
祖母笑:“枝儿,你这是去哪里贪玩去了?怎么还不来看看祖母。”
谢老夫人现在粘人得很。
谢如枝握着她的手:“祖母,我在这里呢,昨夜实在是有事情。”
祖母定定地看着她,眸子还算是明亮,忽地,眼中蓄着泪水,要落不落的。
她说:“枝儿的脸受伤了,还涂了这么多东西,疼吗?”
谢如枝心下大惊,她照镜子的时候分明检查得非常仔细,脸上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的。
可现在被看出来了。
谢如枝心中也是难过。
被人莫名其妙抽了五十鞭,完了,自己还不能正大光明找她去理论,心中不憋屈吗?
谢如枝眼中也带着泪:“祖母,你又看错了吧,枝儿身上哪里有伤?一点也没有。”
祖母点了点头:“没有就行。枝儿啊,祖母就盼着你嫁一个好人家呢,药王此人真心不错。”
谢如枝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沈魏的模样,心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