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磐石的地基(第2页)

他走到落地窗前，指着下方混乱的街道：“你看，重力是最公平的枷锁，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逃不过它的法则。可管理局偏要打破这公平，让一部分人拥有‘挣脱枷锁’的力量，结果呢？我们成了别人手里的锤

子，砸向同类，也砸向自己。”

林月瞳的火焰突然窜高，差点烧到头顶的吊灯——她能感觉到，整个工作室的重力场都在随着石磊的呼吸变化，她的火焰能量像是在粘稠的泥浆里流动，每一次爆发都要冲破无形的阻力。“上一部‘重锤’制造的路面异常，是你故意激活节点，测试‘重力传导纤维’的稳定性？”

“那孩子太急了，总想着用重力砸出一条路。”石磊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工作室的重力场突然翻转，天花板变成“地面”，叶云天和林月瞳瞬间被吸附上去，风刃和火焰都因突如其来的重力反转而溃散。“真正的重力操控，不是砸，是‘引导’。就像水往低处流，让敌人自己掉进你挖好的坑。”

他的身影在重力场中变得模糊，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你以为我埋在七个城市的是‘重力节点’？不，是‘地基’。等七根柱子都立起来，就能撑起一个全新的‘天地’，在那里，没有异能者，没有普通人，只有被重力平等束缚的‘尘埃’。”

叶云天的风系异能在绝境中爆发，不再对抗重力，而是顺着重力场的流向，像水流般在天花板与地面间穿梭。他的风刃不再直线攻击，而是化作螺旋状，沿着石磊画出的几何线条游走——这是当年石磊教他的“借力打力”，说“风最懂如何顺着重力的纹路跳舞”。

风刃擦过石磊手腕的瞬间，黑色护腕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皮肤——那里没有伤疤，只有一个清晰的蛇形印记，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光。

“你果然也是‘蛇’的人。”叶云天的声音带着冰碴，风系异能掀起的气流，让整个工作室的图纸都飞了起来，每张图纸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坐标：废弃天文台。

石磊的脸色微变，重力场突然剧烈收缩，将所有图纸压成一个紧实的纸团，扔向叶云天：“第七个节点在天文台的穹顶，‘界主’的异度空间入口就藏在那里。但别告诉‘瘴母’我告诉你了——她总说我的重力场会压碎她的元素雾霭，吵得很。”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银色流光，撞破玻璃幕墙，消失在云层里。临走前，整个天穹大厦的重力场突然恢复正常，悬浮的人重重摔回地面，却没人受伤——像是故意手下留情。

叶云天展开那个纸团，里面除了天文台的详细结构图，还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

“穹顶的承重螺栓，是用‘界主’的空间碎片做的，拧开第三颗，能看到他藏的‘星星’。”

林月瞳的火焰点燃了纸团的边缘，灰烬在空中飘散开，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蛇形轮廓，覆盖了整个城市的版图。她突然想起石磊刚才说的“地基”——七个城市的重力节点，果然在地球上连成了蛇的形状。

“他在帮我们找‘界主’，却也在警告我们。”林月瞳望着窗外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那个‘全新的天地’，听起来像个……囚笼。”

叶云天的风系异能感知到远处的天文台方向，一股强大的重力场正在与空间波动碰撞，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知道，石磊的重力节点不仅是“地基”，更是指向最终目标的“路标”。

而那个藏在天文台里的“界主”，此刻或许正透过他的望远镜，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那张用重力、空间、意识、元素编织的网。

“准备去天文台。”叶云天收起纸团，风系异能让他的声音带着穿透云层的力量，“告诉技术部，带上‘空间锚定器’和‘重力中和弹’——这次要面对的，是能把星星都关进笼子的人。”

穿越突然对着天文台的方向嘶鸣，翅膀拍打的频率，竟与天文台穹顶的自转周期完全同步——十年前，石磊帮“界主”校准天文台的重力平衡时，曾让鹅跟着穹顶的节奏练习，说“这样才能让空间和重力跳好双人舞”。

此刻，废弃天文台的穹顶下，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正透过望远镜，看着天穹大厦的方向。他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点，屏幕上的蛇形轮廓，第七个节点的位置，正缓缓亮起红光。

“来了。”老者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里，映出无数旋转的星云，“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