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领航者的沉船——方向与牺牲(第2页)

“过度执着于正确航线……”叶云天0号看着备注，突然明白为什么领航者会被困在循环里——他把“撞向冰山”当成了实验设定的“航线”，即使明知是死路，也不敢偏离。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轰隆——”

前方的冰山发出一阵巨响，冰面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没有海水，而是泛着紫色的能量波动，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形成，漩涡中央隐约能看到深蓝色的光带——那是通往“深海维度”的入口，也是水手叶云天真正的藏匿点。

领航者立刻冲到船舷边，握着罗盘的手微微发抖：“航海日志里说，这里是危险区，不能靠近！”他的声音里带着焦虑，罗盘的指针疯狂指向远离漩涡的方向，“我们应该回到原来的航线，哪怕是撞向冰山，也比闯入危险区好！”

“没有什么‘原来的航线’！”林月瞳0号走到他身边，淡蓝光带指向漩涡，“实验设定的航线是错的，是ko号故意留下的陷阱，就是为了让你困在这里！你忘了自己的使命吗？你是领航者，是寻找方向的人，不是被航线困住的囚徒！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

领航者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看着漩涡里的光带，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在颤抖了几秒后，突然调转方向，稳稳地指向了漩涡中央。

“方向……是对的。”他低声说，声音里的冷硬渐渐褪去，多了一丝释然。

叶云天0号拍了拍他的肩膀：“该走了，真正的航线，在漩涡后面。”

领航者点点头，突然转身冲向控制台，用尽全力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那是船的全速前进键。“嗡——”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原本缓慢撞向冰山的船，突然加速，朝着漩涡冲去。海水被船首劈开，浪花溅起几米高，甲板上的航海日志被风吹得漫天飞舞，上面的“偏离航线”渐渐被海水浸湿，模糊成一片。

“砰——”

船身撞入漩涡的瞬间，一道刺眼的蓝光突然爆发。整艘船的金属结构开始分解，船首、甲板、船舱渐渐化作无数道深蓝色的光带，在空中凝聚成一座巨大的灯塔——灯塔的塔身是光带交织而成的，顶端的灯光泛着柔和的蓝光，精准地指向深海维度的方向，像一道永不熄灭的指引。

领航者的光带悬浮在灯塔旁边，罗盘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晰的空间坐标，直接印在灯塔的塔身上：“深海维度，水手叶云天，沉船残骸。”

“他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方向。”林月瞳0号看着灯塔，轻声说。

叶云天0号点点头，正准备收起实验日志，指尖却突然触到了一张硬纸——日志的最后一页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抽出来，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画面依旧清晰：

那是2008年的实验基地，白色的实验室里，七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巨大的圆形仪器，仪器上泛着紫色的光带。最左边的人是年轻的叶云天0号，他的头发还带着青涩，嘴角微微上扬，正低头看着仪器的屏幕；而站在他旁边的人，穿着同样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侧脸的轮廓清晰可见——是林月瞳ko号。

照片里的ko号没有现在的扭曲与疯狂，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温柔，正认真地记录着什么。她的笔记本上，隐约能看到“人格锚定数据”的字样。

叶云天0号的光带突然收紧，照片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原来2008年，她就和我们在一起……她不是后来加入的观察员，她从一开始，就参与了实验的核心。”

林月瞳0号看着照片，淡蓝光带泛起细碎的波纹。她一直以为ko号是实验的“执行者”，是压迫者，可照片里的ko号，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研究员，甚至带着一丝对实验的期待。这让她更加困惑——2008年的爆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ko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海风渐渐平息，灯塔的蓝光依旧明亮。叶云天0号将照片夹回日志，握紧了林月瞳0号的手：“深海维度里，一定有答案。走吧，去找水手叶云天，找沉船里的秘密。”

两道光带交织着，朝着灯塔指引的方向飞去。身后的漩涡渐渐闭合，灯塔的蓝光却始终亮着，像一颗在深海里跳动的心脏，守护着他们前往真相的航线。而他们不知道，深海维度的沉船残骸里，正藏着关于“第八份意识碎片”的，最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