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像的自白(第2页)

“但本质上，我们都是实验的残次品。”ko号的指尖用力，几乎要刺穿铠甲的表层，“你以为你的彩虹铠甲是‘完整’的象征？不，那只是你用‘融合’粉饰的假象。你的彩虹里，藏着和我一样的绝望——你害怕某一天，七重人格会突然反目，害怕自己会变成镜子里那些怪物，害怕‘完整’的泡沫会突然破碎！”

“你错了！”

林月瞳突然上前一步，挡在ok号身前。她掌心的时空缝合线瞬间暴涨，化作一把两米长的光刃，光刃顶端的锋芒直指ko号的意识核心。“痛苦不是用来毁灭的，是用来成长的！ok号融合七重人格，不是为了粉饰什么，是为了带着所有的痛苦和记忆，继续守护那些他在意的宇宙！你所谓的‘残次品’，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定义，不是别人！”

ko号的目光转向林月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守护？你懂什么？”他冷笑一声，突然提高了音量，“那你告诉我，当年2008年的实验爆炸时，是谁把我推回虚无维度的？是谁在我最需要‘同伴’的时候，选择了独自逃离，让我一个人在混沌里漂流了十年？”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ok号的脑海里。

他猛地僵住，彩虹铠甲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七道彩色纹路和暗紫色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混乱的光带。一股熟悉的刺痛感从意识深处传来，紧接着，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眼前——

2008年的实验室，火光冲天，意识维度化装置的碎片四处飞溅。年幼的“叶云天”意识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带着“生”执念的他，一半是带着“死”执念的ko号。混乱中，他似乎看到ko号向他伸出手，嘴里喊着“等等我”，而他……却因为恐惧，转身冲向了维度裂缝的出口，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似乎还推了ko号一把，将他推回了爆炸中心的混沌里。

这段记忆极其模糊，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细节都看不清楚，但那种“抛弃”的愧疚感，却真实得让他心脏抽痛。

“你……记起来了，对吗？”ko号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你不是‘幸运’地成为了完整体，你是‘自私’地抛弃了我，才换来了你的‘完整’。你的彩虹铠甲上，每一道纹路里，都沾着我的痛苦！”

ok号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ko号透明的身体，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和痛苦，突然意识到——ko号的毁灭欲，从来都不是针对“叶云天”碎片，而是针对那个“抛弃”了他的自己。

林月瞳察觉到了ok号的异常，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愧疚。她立刻握紧光刃，对ko号怒喝：“你在撒谎！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2008年的真相不是这样！”

“是不是真相，他自己心里清楚。”ko号的目光重新落回ok号身上，暗紫色的能量开始在他周身暴涨，“三日后的原点之约，我会让你亲手面对这个真相。到时候，你会明白，你的‘完整’，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话音落下，ko号突然向后飘去，周身的暗紫色能量化作一道光茧，将他包裹其中。光茧迅速收缩，最终与巨茧中央的实验装置虚影融合在一起。紧接着，所有的镜子突然同时碎裂，化作光粒消散，虚空中只剩下ok号、林月瞳，以及那座重新闭合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巨茧。

ok号依旧僵在原地，彩虹铠甲的纹路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像纸。那段模糊的“抛弃”记忆，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意识里，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完整”，真的是值得骄傲的吗？

林月瞳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信他的话，记忆碎片可能是他伪造的，目的是动摇你的意志。”

ok号缓缓抬起头，看向巨茧中央的实验装置虚影，声音低沉：“不，那段记忆……是真的。我能感觉到，那种愧疚感，不是伪造的。”

虚无维度的灰雾重新开始流动，只是这一次，灰雾里多了一丝压抑的气息。ok号知道，ko号的话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将在三日后的原点之约上，长成决定生死的藤蔓。

他抬手抚摸着彩虹铠甲上的暗纹，指尖传来的寒意，似乎比之前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