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结解开·童年的道歉

跨宇星门的废墟在虚空中漂浮，焦黑的金属碎片粘附着未熄的星火，像一群失去光泽的萤火虫。帝云天的智械舰队残骸散落在周围，曾经威风凛凛的Ai机器人此刻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暗物质装甲被烧得面目全非——这是他耗费五年心血打造的“复仇利器”，如今却成了战后的陪葬品。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一块还带着余温的舰体碎片，碎片上刻着的反魔法符文已经黯淡无光。风从星门的裂缝中吹过，带着星尘的凉意，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魔法叶云天。

魔法叶云天披着1号叶云天递来的保温毯，背部的灼伤被简易包扎过，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眉头微蹙。他在帝云天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的废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的舰队……还能修复吗？”

帝云天没有回答，只是将碎片扔回废墟堆里，发出“当啷”一声轻响。他的目光落在魔法叶云天的背上，包扎带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像一条丑陋的伤疤，叠在当年为保护他留下的旧伤上。

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十岁那年，他在星森林里被野魔兽追赶，是魔法叶云天冲出来挡在他身前，用还没练熟的星力护盾挡住了魔兽的攻击，自己的后背却被魔兽的利爪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十二岁那年，他偷偷学画魔法阵被父母骂哭，是魔法叶云天把他拉到房顶上，用树枝在瓦片上教他画最简单的“星力汇聚阵”，还笑着说“等我学会了高阶阵，就教你怎么用科技驱动它”。

那些被恨意掩盖的温暖，此刻在废墟的星火中一一浮现，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终于转过头，看着魔法叶云天，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哥，我从来没恨过你有魔法。”

魔法叶云天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

“我恨的是爸妈。”帝云天的眼眶渐渐红了，“恨他们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恨他们说我‘没有魔法天赋就没用’，恨他们连我的生日都能忘记，却愿意为你的庆功宴忙到深夜。”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更恨你……恨你从来没注意到我蹲在房门口等你回来教我画阵，恨你拿着新法杖兴奋地跑出去时，没看到我手里攥着给你做的星草膏，恨你明明看到我被欺负，却只是说‘别闹了’，而不是像小时候那样挡在我身前。”

这些话憋了十几年，从童年的委屈到少年的叛逆，再到成年后的复仇，终于在这一刻，对着眼前的人说了出来。帝云天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别过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魔法叶云天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伸出手，抓住帝云天的手腕，声音带着愧疚的哽咽：“对不起，云帝，对不起。”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两人之间的碎片上，“是我太自私了。我只顾着自己的魔法学习，只顾着爸妈的期待，从来没问过你开不开心，从来没看到你藏在倔强背后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