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临时光·出生时的双份期待
时空锚点稳定器的嗡鸣逐渐消散,环绕四人的彩色光带像潮水般退去,露出身后斑驳的米黄色墙壁——墙面上贴着褪色的魔法医疗符咒,边角卷翘,散发出微弱的暖光,将走廊照得昏昏沉沉。空气中混杂着草药熬煮后的微苦香气和消毒水的淡淡味道,与1号宇宙冰冷的金属气息截然不同。
“时空坐标锁定:1995年7月15日,魔法宇宙蓝星魔法域,星源医院3楼产科走廊。”1号叶云天手腕上的时空波动检测仪亮起绿灯,屏幕上跳动的时空参数趋于平稳,“锚点稳定,我们处于‘观察者’状态,不会对当前时空线造成干涉。”
帝云天(叶云帝)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上的感知器,冰凉的金属贴着耳廓,将周围的声音放大了几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科技制服的面料在这个年代显得格格不入,指尖还残留着时空穿越时的轻微麻感。走廊尽头的窗口飘进一缕夏日的热风,带着院子里星叶草的清香,瞬间勾起了他模糊的童年记忆——好像很多年前,他也曾在这样的夏天,蹲在院子里拔过这种叶子会发光的草。
“往这边走。”魔法叶云天率先迈步,星力在他指尖萦绕成一缕细弱的光丝,指引着方向。他对这里的熟悉感刻在骨子里,哪怕时隔33年,依旧能准确找到产科手术室的位置。转过拐角,前方走廊的尽头亮着一盏红灯,“手术中”三个魔法符文在灯牌上缓缓流转,而灯牌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服的年轻男人。
帝云天的脚步猛地顿住。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手里紧紧攥着两块叠得整齐的襁褓布。那布料是普通的粗棉布,却被洗得发白,上面用荧光草汁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星星——有的缺了角,有的线条抖得厉害,显然是画得极用心,却没什么绘画天赋。他坐不住,每隔几秒就站起来踱步,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襁褓布的边缘,把原本平整的布料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那是……爸?”帝云天的声音有些发哑。他记忆里的叶建军总是沉默寡言,背有些驼,手上布满了修理魔法器械留下的老茧,从来没见过这样年轻、这样焦灼的样子。
3号叶云天凑过来,指了指男人手里的襁褓布:“两块,一模一样的星星图案,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在3号宇宙的育儿常识里,这种‘双份’的准备,从来不是偏心的样子。”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个沾着血的魔法医疗钳:“叶建军家属!产妇难产,双胞胎胎位不正,需要用魔法辅助分娩,但有风险——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
叶建军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冲过去抓住护士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保大!不,都保!两个都要保!”他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医生呢?让医生用最强的治疗魔法,我有钱,我把家里的魔法扳手都卖了,不够我再去借,一定要让他们母子平安!”
护士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对了,孩子出生后要登记魔法天赋检测,要是……要是有孩子没有魔法天赋,你们……”
“没有也没关系!”叶建军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不管有没有魔法,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疼!只要他们能平安出生,就算是无星者,我也养他一辈子!”
帝云天僵在原地,耳边反复回响着“不管有没有魔法,我都疼”这句话。他从小就因为“无星者”的身份自卑,总觉得父母更喜欢有魔法天赋的哥哥,却从没想过,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感知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眼前浮现出产房内的画面——苏婉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浸湿了头发,她攥着床单的手青筋暴起,嘴里却反复念叨着:“两个都要保住……大的叫云天,小的叫云帝,都带‘云’字,一样亲……一样亲……”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进了帝云天的心里。他想起小时候,苏婉总是把魔法叶云天的魔法校服洗得干干净净,却把他的普通衣服扔在盆里忘了洗;想起哥哥生日时总有魔法蛋糕,而他的生日只有一碗阳春面。那些被他归为“偏心”的细节,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