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件的跨世奔袭(第2页)

他刚要拧动车把，网吧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罗小白穿着沾满泡面渍的连帽衫，头发像鸡窝一样翘着，手里攥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米粒大小的芯片正闪着蓝光，死死贴在他手腕上不肯掉。

“周哥！等等我！千万别走！”罗小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塑料袋往周快递手里塞，“这玩意儿今早钻进我键盘缝，一贴上我就听见‘海天街8号’，还在我脑子里乱跳数据流，快帮我寄走！再揣着我要疯了！”

周快递认出这是“神经链接芯片”——2006年罗小白在网吧抽屉里发现的，靠着这东西，罗小白能隔着屏幕修电脑、调监控，成了海龙镇小有名气的“技术大神”。可今天凌晨，芯片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网线爬到罗小白手腕上，发烫的同时还往他脑子里传输画面：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在实验室里摆弄着和它一模一样的芯片。

“行，一起塞进去。”周快递把芯片塞进信封，信封微微鼓了鼓，表面浮现出和芯片同款的蓝光，转瞬又消失了。他突然意识到，最近半个月，寄往海天街8号的“怪快递”像是约好了似的——先是刘丙牛寄走个“暗银色方块”，说“方块总对着叶家门口亮”；然后是修表的何里达寄了“单片镜片”，说“镜片总反射叶云天家的方向”；昨天老中医白仁参还托人捎来个“半透明软管”，说“管子自己往快递站爬”。

这些人互不认识，却都被同一个地址“催着”寄件，手里的东西都透着古怪，还全和海天街8号的叶家有关——那个叫叶云天的小子，现在是大老板，每年回海龙镇几次，每次都扎进山坳里的实验室不出来。

“你们就不好奇寄给谁？也不问问这东西是啥？”周快递忍不住多嘴。

陈大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管他寄给谁！只要不烫我手，爱寄哪寄哪！”

罗小白挠挠头：“芯片跟我说寄了就安全，我信它——毕竟帮我这么多年了，总不能害我。”

周快递笑了笑，不再多问，发动三轮车往山坳方向开。车斗里的信封微微震动，像是里面的零件在互相“试探”，偶尔还会透出不同颜色的微光——暗银色的方块、铜色的合金核心、蓝色的芯片、透明的软管……像是一群迷路的萤火虫，终于找到了共同的方向。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信封里的零件正在同步能量频率，每多一个零件加入，频率就更稳定一分，信封表面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最终汇成一串只有实验室仪器能识别的坐标。

与此同时，山坳的“云天实验室”里，叶云天正盯着监测屏幕。屏幕上，十几个零件的能量曲线突然同时剧烈波动，还不断有新的频率加入，形成一张交织的能量网。

“怎么回事？能量波动怎么突然这么乱？”林月瞳拿着检测仪跑过来，脸上满是诧异。

叶云天指着屏幕上新增的三个陌生频率，声音有些发颤：“是新的零件！不止一个，它们在和仓库里的零件产生共鸣！”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自动门“唰”地打开，周快递推着三轮车走进来，举着那个皱巴巴的信封：“叶总，海天街8号转来的快递，说是指定要亲手交给你。”

叶云天冲过去接过信封，指尖刚碰到信封表面，信封就像被激活的折纸，自动展开。三个零件从里面飘了出来：合金核心、神经链接芯片、半透明软管。它们在空中缓缓旋转，与仓库里的十几个零件产生呼应，淡蓝色的能量流从每个零件上延伸出来，交织成一张笼罩整个实验室的光网。

林月瞳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这些……这些都是和你仓库里一样的零件！它们怎么会从海龙镇寄来？”

叶云天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空中的零件。那些零件像是有自我意识，正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组合，能量流汇聚成一道光柱，投射在实验室的墙壁上——一张用能量构成的图纸缓缓展开，上面的符号和他研究笔记里记录的零件纹路完全吻合，右下角标注着一行字：“云月号装置，时空坐标锁定：海龙镇。”

“图纸……真的出现了。”叶云天喃喃道，想起2012年那封信上的话，“原来‘集齐’不是指我收到多少，而是这些散落在外面的零件，终于都回来了。”

林月瞳终于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你收到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散落在海龙镇居民手里，现在被某种力量召唤回来，才算是真正‘集齐’？”

叶云天点点头，指尖抚过飘到面前的暗银色方块——这是刘丙牛半个月前寄来的，也是此刻能量最稳定的零件。“不是我在‘收’零件，是零件在‘找’彼此。”他看着墙上的能量图纸，眼里燃起探究的光芒，“这张图纸上的‘云月号装置’，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寄件人又是谁？”

“不管是干什么的，都得先弄清楚安全边界。”林月瞳按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要先分析这些新零件的能量阈值，还有图纸的结构稳定性，不能冒然启动。”

叶云天笑了，握住她的手。这时，墙壁上的能量图纸开始分解，化作数据流注入实验室的主控电脑，Ai“小芸”的电子音响起：“检测到‘云月号装置’完整结构图纸，是否启动初步解析程序？”

叶云天看向窗外，夕阳正落在海龙镇的方向，海天街8号的屋顶在余晖里若隐若现。那里有他的老家，有这些年收到的神秘快递，还有此刻正藏在零件里的秘密。

“启动解析。”他说。

主控电脑的屏幕亮起，所有零件在空中排列成环形，能量管线自动连接各个接口，实验室里的仪器纷纷启动，数据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叶云天翻开那本写满的研究笔记，在最后一页写下：“零件归位，图纸显现。寄件人、装置用途、时空坐标……所有答案，都藏在这‘云月号’里。”

林月瞳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月亮：“解析数据我来盯，有任何异常立刻暂停。记住，探索可以，但安全第一。”

叶云天笑着点头。他不知道的是，这些散落在海龙镇的零件，其实是未来的他为了修正时空偏差而寄出的“补丁”；更不知道，这台“云月号装置”启动的瞬间，将会撕开一道连接过去与未来的裂缝。

此刻，实验室里的环形装置已经初具雏形，淡蓝色的能量流在管线里缓缓流动，像一条连接着未知的河。河的源头，是2008年那个秋天他收到的第一枚空间谐振环；河的终点，是此刻集齐的所有零件，以及即将被揭开的时空秘密。

夕阳落下，实验室的灯光亮了整夜。那些跨越了15年（2008-2023）的零件，终于在这一刻，拼凑出了第一个关于“时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