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武英高手张宏梅!(第2页)
张宏梅没答话,只是再次摆开架势。她知道,焚天掌最耗内力,赤面神刚才那一掌用了七分力,此刻气息已有些不稳,正是反击的好时机。
「再来!」赤面神怒吼着扑上,这次他双掌齐出,左右夹击,掌风里带着硫磺的刺鼻气味,显然是动了杀心。
张宏梅却突然矮身,避开双掌,同时左掌拍向赤面神的膝盖,右掌直取他胸口膻中穴。这两掌一低一高,快如闪电,正是铁掌功里的绝技「双峰贯耳」,只是把「贯耳」改成了更刁钻的取穴。
赤面神没想到她招式如此灵动,急忙收掌回防。但张宏梅的掌法看似刚猛,实则变幻莫测,左掌虚晃一招,右掌突然变拍为抓,指尖如铁爪般扣向他的手腕脉门。
「卑鄙!」赤面神急忙缩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张宏梅的指尖擦过他的手腕,带起一串血珠。虽然没抓实,但那股阴柔却坚韧的力道顺着经脉窜上去,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教徒突然掷出一把飞刀,直取张宏梅后心。那飞刀淬了毒,蓝汪汪的,显然是想偷袭。
「小心!」赵老实失声喊道。
张宏梅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左脚猛地向后一踢,正踢在飞刀的刀柄上。飞刀改变方向,呼啸着倒飞回去,「噗」地插进了那教徒自己的咽喉。
这一手又快又准,看得石室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赤面神都愣了愣,他没想到张宏梅不仅掌法厉害,身法和反应也如此惊人。
趁着这愣神的功夫,张宏梅欺身而上。她不再留手,铁掌功全力施展,双掌翻飞如舞,时而如猛虎下山,刚猛无俦;时而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掌风呼啸,竟将赤面神逼得连连后退,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砰!」又是一记硬拼。张宏梅的右掌与赤面神的左掌撞在一起。这次赤面神再也撑不住,惨叫一声,左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掌心里的赤红迅速褪去,露出一片青紫。
「我的手……我的手!」赤面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他知道,这是铁掌功的内劲伤了经脉,若不及时医治,这只手就算废了。
张宏梅没有停手,左掌紧随而至,快如流星般印在他胸口。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赤面神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石室深处的石壁上,滑下来时,胸口塌陷了一块,嘴里涌出的血沫里混着碎骨渣。
他望着张宏梅,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恐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咳出更多的血,最后头一歪,死了。
剩下的教徒见教主被杀,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刀跪地求饶。李捕头带着捕快们正好赶到,拿出铁链将人一一锁上。
「张大人,您没事吧?」李捕头看着张宏梅,见她右手微微颤抖,掌心竟有些发红——刚才硬接赤面神那几掌,她自己也受了些内伤。
「没事。」张宏梅摆摆手,走到赵老实身边,扶着他坐下,「赵老丈,您怎么样?」
赵老实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多谢……多谢大人救命……那玄铁令……我没扔,藏在……藏在我家炕洞里……那是黑石村的根,不能落在坏人手里……」
张宏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递给赵老实:「这是疗伤的药,您先服下。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送您回家。」
她站起身,望向洞外。夕阳正从洞口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铁掌功的内劲还在掌心翻涌,隐隐作痛,但她心里却很平静。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师父第一次让她把手伸进铁砂盆时说的话:「练掌先练心,心不正,掌再硬,也只是伤人的凶器。你要记住,这双手,是用来护人的。」
如今,她做到了。
第二章 旧案起波澜
三日后,黑石村的后事料理完毕。赵老实按照约定,将玄铁令交给了张宏梅。那令牌是块巴掌大的玄铁,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边角已经磨得光滑,显然是传了许多代。
「这令牌……真的藏着兵甲图?」李捕头拿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张宏梅将令牌收好,放进贴身的布袋里:「不管藏着什么,先交回兵部存档。烈火教为了它杀了这么多人,可见不是寻常物事。」
正说着,一个捕快匆匆跑来:「张大人,李捕头,洛阳府来人了,说有要事求见张大人。」
来的是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人,是洛阳府的推官王敬之。他见到张宏梅,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张大人,您可得救救洛阳府啊!」
「王推官别急,慢慢说。」张宏梅给她倒了杯茶。她在洛阳待过三年,跟王敬之还算相熟,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慌乱的人。
王敬之喝了口茶,才稳住心神:「是……是十年前的『白马寺血案』。您还记得吗?」
张宏梅的眉头猛地一皱。
十年前,洛阳白马寺发生过一场惨案。寺内三十余名僧人一夜之间被人灭口,方丈慧能大师被人拧断脖子,死状极惨。当时官府查了半年,始终没找到凶手,最后只能定性为流寇所为,成了一桩悬案。而张宏梅的师父,当时正是负责此案的捕头,因为查案不力被革职,郁郁而终。这也是张宏梅后来执意入捕快行,苦练铁掌功的原因——她要查清真相,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
「那案子……有眉目了?」张宏梅的声音有些发紧。
「不是有眉目,是……是又出事了。」王敬之压低声音,「昨天夜里,当年负责验尸的仵作刘老栓,在家被人杀了。死法……跟白马寺的僧人一模一样,脖子被人拧断,脸上还被划了个十字。」
张宏梅的手心瞬间攥出了汗:「十字?」
「是。」王敬之点头,「而且,刘老栓的床头,放着一块碎掉的玉佩。那玉佩……跟当年慧能大师身上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张宏梅猛地站起身。她记得那块玉佩,师父的卷宗里画过——那是块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个「佛」字,是慧能大师的随身之物,当年血案后就失踪了。
「凶手是在挑衅。」张宏梅沉声道,「他知道我们在查白马寺的案子,或者说,他在逼我们查。」
「张大人,您一定要去洛阳看看。」王敬之恳切地说,「当年的知情人已经没几个了,刘老栓一死,线索就断了。只有您……只有您能查清这案子。」
张宏梅看向窗外。太行山脉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模糊,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她知道,这趟洛阳之行,绝不会轻松。白马寺血案牵连甚广,当年师父查案时,曾收到过匿名威胁信,说再查下去,就让她步白马寺僧人的后尘。
「李捕头,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张宏梅转身取下墙上的灰布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和伤药,「我现在就动身去洛阳。」
「我跟您一起去!」李捕头急忙道,「多个人多个照应。」
张宏梅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带上你的刀。」
连夜赶路,三日后抵达洛阳。
洛阳城的秋意比太行更浓,洛水边的柳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风吹过,落得满地都是。刘老栓的家在城南的贫民窟,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负责看守现场的捕快见了张宏梅,急忙迎上来:「张大人,您可来了!王推官说您一准会来。」
张宏梅点点头,走进土坯房。屋里很暗,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刘老栓倒在床头,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果然有个用刀划的十字,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