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蛋蛋 作品

第215章 获取厄歌莉娅残魂(第2页)

“来自坎瑞亚的蒙面剑士…”派蒙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她下意识地看向荧,又看了看左钰,“我们认识的人里面也…该不会是…”

“看来你们果然认识他。”祖尔宛似乎对她们的反应毫不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微笑,“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左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一片了然。戴因斯雷布,坎瑞亚的末代宫廷卫队队长,“耕地机”之主。他果然也曾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守护最后的希望而战斗过。

“在那之后不久,”祖尔宛的话语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从沙漠的东方,又来了一群穿着学者装束的人。他们的为首者,是一位失去了右臂的贤者,虽然身有残疾,但他的眼神,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类都要锐利、都要充满智慧。”

“他们自称是曾与荼诃人的勇士并肩作战之人。据他们所说,那些勇士,是一个名为‘白鹄骑士’的战团,一群即便知道自己早已背负上污名,被世人视为罪人,却依然遵循着本心与愿望,为了守护无辜者而战的真正英雄。”

“背负着勇士们的遗愿,为了彻底消除黑渊带来的灾祸,这位独臂的贤者和他的同伴们,循着白鹄骑士们曾经走过的道路,一路溯行,最终来到了这里。”

“后来,我们便一同进入了那些被荼诃人留下的、充满了危险机关的地下遗迹。在那里,我们发现了许多曾经与魔物对抗的巨大机关,它们也隶属于曾与学者们并肩作战的那个战团。最后,那位独臂的贤者,依靠着从遗迹中找到的、荼诃人留下的珍贵文献,找到了得以穿过黑渊、进入万种母树核心的方法。”“于是,我们便一同进入了母树,用纯净的甘露之力,净化了天上与地上的污秽。此后,花海之中便开始不断有新的花灵诞生,而大地上那些肆虐的魔物,也渐渐消失了。”

“再后来,”祖尔宛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怅然,“那位蒙面的剑士,似乎是完成了某种承诺,他随一位与你有着同样耀眼金色头发的少女离开了花海。而那位贤者,则独自一人再次进入了地下的遗迹,说要去寻找某个被遗忘的答案,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荧的身体微微一颤,金发少女…那一定是她的兄长,空。

“剩下的人,则与我们这些新生的花灵结成了伙伴,他们自称为「矫论团」,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了下来,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祖尔宛的故事讲完了,她看着众人,脸上再次露出了那副慵懒的笑容:“如今,另一位金发的勇士又回到了花海,虽然不是当初的那位,不过我也能感受到,某些沉寂了五百年的东西,又开始重新流转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拜托你们的原因啊。有你们在,我就不用再费心费力地想着去哪里再找出一位能与花灵并肩作战的勇士了。”她伸了个懒腰,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抱怨道:“教导人类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

“怎么你们花灵一个比一个懒啊!”派蒙听完这漫长的故事,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吐槽。

“喂,白飘飘说的这话可别带上我。”斯露莎立刻不满地反驳,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哎呀,既然完成了‘祭水之仪’,天上的污秽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再威胁到这里,我也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了。”祖尔宛似乎完全没有将派蒙的吐槽放在心上,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斯露莎的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远行的晚辈,“至于斯露莎,我就把她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好好教导她,毕竟,这也算是‘谒颂主’应尽的工作呢。”

“我才不想被白飘飘指导…”斯露莎小声地抗议道。

“嘿嘿,斯露莎可要好好听话!”派蒙立刻得意地叉起了腰,摆出了一副小老师的架势。她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怎么祖尔宛说的,就像是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一样。”

荧的心中也泛起一丝离别的伤感,她看着这位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的古老花灵,认真地说道:“我们还会回来的。”

“是啊,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左钰也微笑着附和。

“哎呀,我是不会再相信这种话了,”祖尔宛却只是摇了摇头,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戏谑与无奈,“毕竟,这种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哪。”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再次变得悠远:“说起这个,也不知道那位蒙面的剑士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要是见到他,可要帮我向他问好。”

“毕竟你们都是旅人嘛,”她看着荧和左钰,声音里带着一种属于命运的、不容置喙的肯定,“总是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好啦,”她挥了挥翅膀,像是在驱赶着什么,“你们该回到属于你们自己的地方去了,可别太想我哦。”

话音落下,不待众人再说什么,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他们包裹,眼前的景象一阵变幻,他们已经回到了甘露花海的入口处。

左钰看着身边还在回味着刚才那段历史的荧和派蒙,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抬起手,在身前轻轻一划,空间如同被拉开的幕布,一道金色的秘法之门凭空出现,门的另一端,清晰地映照出须弥城那熟悉的街道景象。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沙漠里还有点事情要确认一下,很快就回来。”他对荧和派蒙说道。

“欸?还有什么事呀?”派蒙好奇地问道。

“为之后的枫丹之行,做一点小小的准备。”左钰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荧和派蒙虽然有些疑惑,但出于对左钰绝对的信任,她们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携手走进了传送门。

确认两人已经安全返回须弥城后,左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神明的、深邃而又平静的威严。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被柔光笼罩的圣地。

一个念头,在他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意识之海中闪过。下一秒,他的整个身体便如同融入了光与影的缝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一丝能量波动,没有一毫空间涟漪,甚至连他所站立之处的空气,都未曾因为他的离去而产生丝毫的流动。这是超越了单纯的隐身术,直接从法则层面上对“存在”这一概念进行的修改。此刻的他,并非是“看不见”,而是“不存在”于这方天地任何生灵的感知之中。

无声无息地,他再次回到了甘露花海,来到了那处在游戏中被用于供奉灵光、换取奖励的甘露池旁。

在之前的冒险中,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片由纯净生命能量构筑的圣地深处,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高贵的、不属于此地的神力。那股力量,如同混杂在溪流中的一滴海水,虽然被稀释了无数倍,但其本质的“咸味”,却无法被彻底抹去。

此刻,在他那已然与天理同阶的“法神”感知下,这丝气息被无限地放大,其所有的构成与法则,都如同最精密的图纸般,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股以水元素为基底,却又在最核心处,蕴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属于“生命”权能的奇特神力。

一个魔神,拥有水之权柄,又与生命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枫丹的前代水神,厄歌莉娅。

左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关于这位悲剧女神的所有信息。她本是原始胎海为了对抗死寂而孕育出的心脏,是“生之执政”纳贝里士利用第一水龙王遗骸创造的奇迹。她曾为了自己的子民,犯下盗取原始胎海之力的原罪,最终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亚灾变中身负重伤,陨落于此,其圣体化作了这片滋养了无数生灵的甘露花海。

“原来如此,你一直在这里,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守护着这片土地吗…”左钰轻声感叹,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敬意。

既然找到了她的残魂,那么,让这位为了子民奉献了一切的女神,重新拥有一个“未来”,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早已将哈利波特、魔兽世界、漫威、暗黑破坏神四大魔法体系的本质融会贯通,对法则的理解与运用已经达到“规则”级别的左钰来说,这并非难事。

但直接取走厄歌莉娅的残魂,必然会导致甘露花海的力量失衡,甚至可能让那刚刚被镇压的深渊裂隙再次出现可乘之机。他需要做的,是一场完美到极致的、瞒天过海的置换手术。

左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悬浮于甘露池之上。他的双眼微闭,浩瀚如星海的神识,瞬间沉入了这片神圣之地的最本源处。

他开始解析。

那丝属于厄歌莉娅的神力,在他的感知中被分解成了无数个最基础的法则符文。水元素的流动法则、生命能量的转化法则、灵魂与神性的构筑法则…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条构成“厄歌莉娅”这个存在的宇宙真理。

解析完成的瞬间,左钰的另一只手开始在虚空中勾画。

他调动起魔兽世界中,泰坦所使用的、最纯粹的奥术能量,以其强大的塑形与秩序之力,作为构筑的骨架。

随即,他又引动了暗黑破坏神体系中,生命祭祀所掌握的、最精纯的生命与灵魂之力,将其小心翼翼地注入奥术的骨架之中,模拟出厄歌莉娅那独特的、混合了水与生命的神性特征。

紧接着,漫威体系中,绯红女巫那足以扭曲现实的混沌魔法被他引动。这股力量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奥术与生命之力完美地揉捏、融合,使其在法则层面上,达到了与厄歌莉e娅残存神力百分之百的同构性。

最后,他轻声念诵了一句来自哈利波特世界的、却被他用神力加持了无数倍的古老咒文。那并非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攻击或防御法术,而是一个单纯的、作用于概念层面的“复制咒”。

一个与厄歌莉娅残存神力一模一样的、由左钰亲手创造的“伪神力”,悄然成型。它不仅在能量波动上毫无二致,甚至连其承载的、属于“守护”与“悲悯”的意志,都被左钰用自己的理解完美地复刻了出来。

“置换。”

随着一个轻柔的、不带丝毫烟火气的音节落下,一场足以颠覆提瓦特法则的、神明级别的偷天换日,在无声无息中完成了。

甘露池中,那丝属于厄歌莉娅的、真正的神力残响,被左钰完整地、毫发无伤地抽离了出来。而那枚由他亲手创造的、完美的复制品,则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无缝地填补了进去。

整个甘露花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棵作为世界之脊的参天巨树,其上由甘露之力构筑的、如同蓝色幻影般的虚幻树冠,依旧稳定地存在着,散发着柔和而又圣洁的光芒。甚至连漂浮在周围的花灵们,都未曾察觉到,她们所赖以生存的、最本源的力量,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悄然易主。

左钰看着这完美的结果,心中了然。他缓缓睁开眼,在他的掌心之中,一团散发着柔和水蓝色光晕的、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的光球,正静静地悬浮着。

那就是厄歌莉娅的残魂。

左钰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团灵魂虽然完整,却依旧处于一种懵懂的、昏昏沉沉的沉睡状态,仿佛一个做着悠长梦境、不愿醒来的孩子。他还能从这团灵魂的核心处,感知到一幅模糊的、充满了温柔与慈爱的女性面容,那面容,与他所知晓的、关于“生之执政”纳贝里士的形象,几乎如出一辙。

“看来,纳贝里士是按照自己的样子,塑造了你啊…”左钰轻声感叹,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团珍贵的灵魂收起,放入了自己用神力开辟出的、一个绝对安全的独立空间之中。

“芙卡洛斯,芙宁娜…或许,我能给你们带去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他看着那片即将被自己改变命运的国度,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发动空间法术,身形瞬间便跨越了千山万水,回到了须弥城的冒险家协会门口。

荧和派蒙正坐在协会门口的长椅上,一边吃着枣椰蜜糖,一边讨论着这次冒险的收获。看到左钰回来,派蒙立刻兴奋地飞了过来。

“左钰,你回来啦!事情都办完了吗?”

左钰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你刚才到底去干什么了呀?神神秘秘的。”派蒙绕着他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左钰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用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

“不是说了吗?为我们下一站的旅途,枫丹,做了一点小小的准备。”

回到宝商街的冒险家协会。

“凯瑟琳小姐,我们回来啦!”派蒙的声音充满了凯旋归来般的雀跃,她绕着柜台飞了一圈,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次冒险的成果。

凯瑟琳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的电子眼瞳孔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完美而又程式化的微笑:“欢迎回来,我已经收到教令院的反馈了,没想到你们真的成功解决掉那个奇异天象了呢。可以说是超出预期了。”

“欸?我记得凯瑟琳小姐不是说,我们是最合适的人选吗?”派蒙立刻鼓起了腮帮子,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被敷衍的不满,“该不会你对每个人都会说同样的话吧。”

“怎么会,”凯瑟琳的笑容弧度没有丝毫变化,正准备说出那套标准的外交辞令,左钰却微笑着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凯瑟琳小姐所说的‘合适’,想来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他的声音温和,却仿佛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毕竟,既有能力解决连教令院都束手无策的麻烦,又不太可能对某些势力的既定计划产生威胁,这样便利的‘人选’,确实不多。”

凯瑟琳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巧妙地避开了左钰话语中的深意:“我当然相信你们可以完成这个委托了。对了,之前还有拜托你们先联系到‘那伽朱那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帮上什么忙了呢?”

荧想起了那先朱那最后的疯狂与背叛,又想起了斯露莎她们的坚守,神色有些复杂,只是简单地回答:“有点复杂……”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算是帮上忙了吧…”

“何止是复杂。”左钰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头,“那是一群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又被谎言的蛛网束缚的可怜人。他们以为自己在追寻真相,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了别人悲剧中的一个注脚。所谓的帮忙,不过是我们在收拾残局的时候,顺手扶正了几个被风吹歪的墓碑罢了。”

“看来发生了很多故事呢。”凯瑟琳似乎并未听懂左钰话中的深意,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给出了最标准的回应,“不过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冒险的一部分。对于冒险家来说,都是难得的宝物呢。”她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足以引起任何冒险家兴趣的诱饵,“既然顺利完成了委托,协会应该也可以获得坎瑞亚遗迹的调查许可了,如果有相关委托的话,我也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不过说起来,虽然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都还不知道委托人是谁呢!”派蒙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这个嘛…冒险家协会有义务为委托人保密,没办法直接向你们透露。”凯瑟琳的脸上露出一丝职业性的为难,“不过将信物交给我们的那位先生,倒是自称是什么轻小说作家。”

“轻小说作家?”左钰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他仿佛透过凯瑟琳,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充满了遗憾的往事,“有时候,最沉重的悲剧,才能催生出最动人的故事。只是不知道,这位作家,是用墨水书写,还是用自己无法挽回的遗憾,在世界的扉页上刻下最后一行字。”

“轻小说作家?听起来有点耳熟,”派蒙努力地回忆着,她想起了斯露莎在记忆中所见的、那位与花灵并肩作战的独臂贤者,“我记得之前也提到过矫论团有一位前辈…”

“看来你们是知道些什么呢,”凯瑟琳没有深究,她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了柜台上,完成了最后的流程,“不过这些事情就与协会无关了。那么教令院的报酬已经放在我这里了,就请你们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