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七十五章(第2页)
卢照婉言拒绝:“不必了,只当我与她无缘罢,况且高淼是哥哥的得力干将,不必为了我这点私事,让哥哥没了个可用之人。”
“你能这般为你哥哥考虑,很好,日后待他执掌大权,必定会对你好,你们兄弟二人能同心共力,互相扶持,舅舅死也无憾了。”闻纲笑道。
又说了些旁的话,闻纲便重新戴上面具离开了,前后正好是煎一副药的时间,丝毫不会让人起疑。
他说不能常来,卢照巴不得如此。
……
这一日,封霁被嘉顺帝留在宫中用膳,卢皇后与太子太子妃也在。
宴席摆在瑶光殿,氛围看着家常,但人如此齐全地在一处,一个月也就惯例一次,封霁在外立府,太子又已成家,等封霁也成家了,更不好将人留在宫中。
卢皇后提起澜馨即将临盆,自从封琰的外室被发现,这半年来一直被养在瑶光殿后边的一处小宫殿,除了太监宫女,任何人不得卢皇后准许,都不能出入,尤其是四月份时黎徵月假装误入,差点害人小产,出入就更加严了,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众人都快想不起来此人。
卢皇后这般提起,嘉顺帝便关心地问了两句,虽不光彩,好歹也是皇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孩子了。
黎徵月在宫中早已学乖,心里再盼着那外室不好,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在一旁听着,连卢皇后问封琰,等孩子出生后要如何处置澜馨,封琰求卢皇后让她去东宫做个低位侍妾,黎徵月也不敢有异议。
几人又说起其他,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林晚棠,谈及的自然是她的亲事。
帝后二人都有意无意观察封霁,封霁却看向封琰:“听闻高淼受你重用,到了尚书省,还把他也给带过去。”
封琰心里猜着他提起此事的用意,答道:“确有此事,他做事勤勉细心,且与我颇有些志趣相投,也算朋友,但其实出了衙门,我对他私下里如何,也不熟悉,想必在官场认真做事的人,私下里亦是正直,踏实的。”
嘉顺帝道:“听着不错,等年末也该提拔一番。”
封霁垂眸沉思。
卢皇后看出了点他的心思,道:“霁明觉得不好?”
封霁笑道:“不敢断言别人不好,只是上回在高府中见到,昭宁也在,皇嫂是没瞧见她那鬼迷心窍的样子,我又不了解高淼,实在不放心。”
嘉顺帝哼笑:“你不放心又能如何,你是谁?”
“……我替皇嫂不放心,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皇嫂疼她,何况她还于我有恩。”
封琰道:“我听高淼提起过在高府的事,他说皇叔当着许多人的面凶昭宁,皇叔把昭宁当侄女一样管教,早已传开了,都说您太严厉了。您对我严厉,都是为了我好,对昭宁也应如是,可昭宁毕竟是姑娘家,娇生惯养好面子,听说那日吓得不轻,见到您便怕呢。”
“高淼这是同你告我的状?”
“还不是皇叔做太过了。”封琰用玩笑的语气道。
帝后头一回听说这事,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封霁。
他们都是知晓封霁心思的,便猜封霁是没辙了,才试图以皇叔的身份干涉。
“原来你是这般操心法,不管是替我,还是身为皇叔,多替她把把关也好,”卢皇后推波助澜了一下,“你不放心,准备如何做?”
封霁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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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皇嫂心细,不像皇兄,除了上回认真指点过,其余时候只会说些风凉话。
“我想将高淼调去金吾卫半个月,当个临时长史,就近观察一番,只是怀瑾如今要重用他,我又担心把人调去了,他无人可用要怪我。”
封琰闻言笑道:“皇叔都当面说了,我哪有强行不让的道理,况且他又不是东宫的人,我无权拘着人不放。”
封霁朝他敬了杯酒,“那便多谢了。”
“有何可谢的,皇叔是为了帮昭宁把关,我也想为昭宁好。”
封霁眸底闪过一缕暗色,却没说什么。
他动作迅速,第二日便亲自把高淼从尚书省带去了金吾卫衙门,封琰想嘱咐高淼几句都没来得及。
封琰有些猜不透封霁是真想为林晚棠把关,还是想趁机对高淼做些什么,原本他猜封霁对林晚棠有男女之情,即使封霁否认过,但近来外边的传言又让他动摇,加之林晚棠与高淼定了婚约后,也不见封霁又什么不寻常的表现,他操心林晚棠婚事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此番他将高淼调到跟前,封琰就当他是为了把关,本想嘱咐高淼,封霁不喜欢圆滑讨巧之人,若高淼像面对他时那般,去讨好封霁,只会适得其反。
但人已经被封霁带走了,封琰只能在心里盼着高淼机灵些。
另一边。
高淼随着封霁骑马去金吾卫衙门,文官出行一般乘轿子的多,但封霁骑马,叫宦官给他备的也是马,他不会蠢到还未跟封霁熟悉起来,便提要求,总之只有服从的份。
金吾卫衙门不像六部,就在皇宫北门外铜驼街道两侧,紧紧挨挨排布,而是远离皇宫,靠近东城门。
封霁遇到行人稀疏的街道便快,人多处则慢下来,到衙门最快也要两炷香的时间。
高淼庆幸自己骑术还行,能紧跟着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封霁的用意。
高府听戏那日,高淼便察觉出了封霁对他的不满意,封霁担心林晚棠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被人欺负,不就是在影射他可能欺负林晚棠。
没看见林晚棠在他面前的样子之前,封霁对他还算礼待,见他站在府门口等人,还驻足与他聊了几句,之后才因为林晚棠,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高淼猜此番调到金吾卫,大约还是因为封霁操心林晚棠,怕她被他欺负,所以调到身边考察一番。
他要如何表现?
高淼想娶林晚棠,就得过了封霁这一关,自然是要讨好的,但他仔细一想,便知不能像讨好封琰那般讨好封霁。
他不能表现得过于精明圆滑,恰恰相反,要踏踏实实,蠢笨些也无所谓,最好刚正不懂媚上,让封霁觉得他是个纯良无害之人,不可能对昭宁郡主不利。
他一路想,不觉间已到了衙门。
封霁径直带他去长史的值房,道:“这段时日,除了本王有事叫你,你都跟着孙长史。”
高淼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忐忑不安,唯唯诺诺应了声,上前与孙长史接洽,态度谦卑。
封霁看了他片刻,先走开了。
一连数日,封霁在金吾卫衙门的时间比往常多了起来,亲自接管近来的好几桩要务,但凡处理衙门内的事,都要把高淼叫来。
高淼时常觉得自己是被猎隼盯上,这段时日比在尚书省被封琰使唤时累多了。
他偶尔忍不住想,封霁真的只是考察他吗?
但他除了时常被挑剔,并没被责罚过。
他对金吾卫的事务不够熟悉,又要分心假扮老实人,免不了做事不如意。
这日,封霁要带人出城,这原本没有长史什么事,毕竟长史是文职,平日里只管待在衙门值房就好,极少时候要出去。
但他叫上了高淼。
“你骑术不错,只管跟着就行。”封霁道。
高淼自然只能听从。
然而连封霁也没想到,这次出城居然出了事,但遭遇了也不意外,他先前只知道闻纲的人一直在伺机而动,但一直没遇到。
好在身边的暗卫一直替他警戒着,这次也算有惊无险,受了点轻伤,就是……连累了没什么功夫傍身的高淼。
城外通往云和县的官道旁,高淼腿上中了一箭,血很快浸透了衣袍,他倒在地上疼得抽搐。
几个杀手都是冲着封霁来的,高淼离封霁最近,箭来之时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抛下封霁躲开,他又没什么身手,意料之中地受伤了。
封霁则是后肩中箭,巧的是,跟当初逃离冀州时,最后被冷箭擦伤的位置差不多,只是这次严重些许,是结结实实地中了箭。
虽有疼痛流血,但不致命,身边的暗卫和其余金吾卫都被他命令去捉拿刺客了,他则忍着痛先去看高淼。
他心中微慌,若高淼有什么三长两短,林晚棠会不会恨死他去。
高淼见封霁负伤还立即来看他,却是受宠若惊了。
封霁经验丰富,只看了眼中箭的部位和出血量,便知伤势虽看着吓人,比他严重许多,却同样不致命,只是回去要卧床一段时日,也算惨了。
这时景初过来禀报道:“埋伏的刺客有十余人,没能逃跑,但都服毒自尽了,来不及阻止,属下失职。”
“预料之中。”封霁无责怪之意。
“您的伤势真的不要紧吗?殿下若不嫌弃,属下可以拔箭,金疮药也一直随身带有。”
封霁却道:“你先帮他处理一下吧。”他指高淼。
高淼更意外了,何止受宠若惊,简直诚惶诚恐。
他忍痛气若游丝道:“还是……殿下先……用药……”
“废什么话。”封霁不想听,示意景初赶紧动手,他自己则席地而坐,从容得好似后肩没插着一支箭。
已经有人快马回城报信,这里离城门不过五六里的路,想必很快就有人过来。
封霁一点也没把身上的伤放在眼里,这样的小伤他自十三岁去军营到如今,数不清多少次。
然而静下心来,他忽然觉得伤口有些异样的刺疼,同时感到莫名的疲倦,明明疼痛提神,他却靠着树干头脑昏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景初动作迅速地帮高淼拔了箭,上药,包扎,弄好后抬头一看,却见高淼已然昏迷,满脸青白,嘴唇竟然泛着紫。
他忽然想到方才止血时,看见的血色偏暗许多,当时他只管快些处理,好去看封霁的伤,并没有多留神。
景初意识到高淼中毒后,立即抬头去看封霁,见他虽未昏迷,却也眼眸半垂昏昏欲睡,面色同样泛青,唇色发紫。
景初浑身血脉仿佛被冻住,从头凉到了脚。
……
林晚棠得知消息时,是在夜里,林世松忙完回府后。
林世松得知封霁和高淼在城外遇刺受伤,带人出城,没想到半路便遇到了背着人往回跑的暗卫,才知他们不只是受伤,还中了毒,且都已昏迷。
他听从暗卫建议,立即快马回城进宫找太医,将太医带到靖王府,宫里的人都被惊动了。
他回来前,封霁已经用过解毒的药,但仍昏迷着,脸色也尚未恢复正常,太医说所中之毒并不完全明晰,用药时有一部分只能看运气。
林世松回府时是二更天,林晚棠刚躺下,便被他闯入院中吵醒。
“……药效缓慢,人醒不来,太医还说要看运气,”林世松站在林晚棠榻前,看她一脸失神的模样,又想到她应当更关心高淼,接着道:“殿下用的药高淼同样用了,不过已经被抬回了高府,听说殿下遇刺时他就在一旁,虽然刺客的目的是殿下,但也误伤了他,他又没功夫护身,结果伤得比殿下还严重……”
他说到一半,却见林晚棠突然动了,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外衣便往身上套。
林世松顿住,下意识问她:“你要去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