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关于那些观影20
众人料到了沈鹤钊受伤,但没想到他伤得那么重。
他看上去太能忍了,神色如常,连跟黑瞎子陈皮对话都能称得上中气十足,还有精力钻柜子赶人!
换谁也想不到沈鹤钊腹部的刀口如此之大,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连肠子都快滑出去了——
众人:眼前一黑.jpg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我嘞个乖乖哟……我煮个饺子馅破皮都没那么大口子啊!”
吴邪本来一句脏话差点出口,被胖子这抽象的比喻憋了回去。
潘子则是一瞬间变了脸色:“他怎么敢的?!这个伤口怎么会是他一个人能处理得了的程度?”
重点已经不是伤有多重了,受伤对大家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他们受重伤的次数不在少数。
最严重的是,这人甚至还要瞒着所有人,自己独自处理伤口!!
这是嫌感染的几率不够大么?!
吴邪头一次有点牙酸和手痒,这是着急和生气,加着点想揍人的心情。
“他的手法,太熟练了。”解雨臣凝重地道,“消毒、缝合,甚至这些工具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好像他早就有所准备,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解雨臣几乎无法想象,他过去究竟遭遇了多少伤害,才会练成如此娴熟的手法。
在那个势力里,他都没有获得能够被处理伤口的正常待遇吗?
黑瞎子轻声道:“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得不像是在处理自己的身体。”
确实不像,那双眼睛冷静得骇人,只有烛火在瞳孔上摇晃,每一针间距都分毫不差,缝合的线脚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最令人心惊的是沈鹤钊的表情,没有疼痛带来的扭曲,没有冷汗,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苍白到极致的嘴唇能体现出他的状态并不好。
直到最后一针收尾,他干脆利落剪断缝线,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呼得极其克制,只有在细节处才显出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疲态。
……他是该疲惫的,而不是缝好伤口,用纱布擦完血迹,就当作无事发生。
吴邪磨了磨牙:“有特殊血脉的,就是强·哈!”
正常人就是有这个毅力,都做不到这个程度,估计早半路就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沈鹤钊对自己下手狠,也是仗着凝血效果强大,血脉的力量估计给了他更多的支撑,才能让他如此不要命地为所欲为。
张起灵又一次被扫射,无奈解释道:“……麒麟血没这种功效,我怀疑,他应该是特例。”
虽然麒麟血毒抗高,还能驱虫,伤口也好得快了一些,但也没离谱到沈鹤钊这种程度。
张家存在那么久,都没有沈鹤钊的特殊血脉的记载,说明他的特殊血脉,在世界上就是少得可怜。
“也不像有什么脏东西附身。”黑瞎子拧着眉,毒舌道,“就他这作死的频率,脏东西都受不了得跑路。”
“这能说什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胖子一脸憋屈,“我说这小鹤钊,怎么能把自己混那么惨呢?要是胖爷我有这能耐,早去享荣华富贵了!你这——嗐!”
他的语气很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心疼,但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沈鹤钊的错。
只是他遇人不淑,早早便被扭曲了观念。
吴邪道:“我能理解他自己处理伤口的意愿,毕竟他很熟练,没有痛觉的影响,下手比常人还稳……但他不愿意让别人看自己的伤口,这个激烈程度已经超出单纯抗拒的范围了。”
他思索道:“这是为什么?”
“也不难想。”张海客耸耸肩道,“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血脉的奇异之处不能被人发现。”
“沈鹤钊或许不是很在意这点——毕竟他开始混进张家还是张起灵帮的忙,但后续他再次回到那个势力,这个思维也一定会被矫正。”
只要那个势力还想继续利用他,又得防止他被其他势力盯上,那么那个势力一定会用严苛的方式,让沈鹤钊不择手段地藏住自己的特殊性。
如今,众人已经达成了共识,沈鹤钊背后的势力,一定是盯上了他的血脉。
吴邪叹了口气。
怀璧其罪啊……
【沈鹤钊花了比较长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裹着层纱布去洗了遍澡,执着地把身上的血污擦得干干净净,最后才拆掉湿了的纱布,重新把伤口缠得严严实实。
似乎是反省这次没做好准备,他连一些没怎么受伤的部位,都裹了层绷带,好像只要这样,下次再伤到哪里,就不用刻意捂着了。
……在奇怪的地方未雨绸缪。
天已经快亮了,沈鹤钊却丝毫没有打算休息,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身后,像是一段最柔软的绸。
他从原本破烂的衣服口袋里,翻出春申递给他的棉布。
棉布还保持着完好,虽然有些边角脏了,但不影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