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来削土豆
我刚把捕获的星核塞进飞船的临时收容舱，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黑塔的名字。
“玩够了？”她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带着一丝戏谑。
“你早就知道？”
黑塔没有立刻回答，但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紫眸微眯，嘴角挂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知道什么？”她故作无辜。
“别装傻”我敲了敲收容舱的玻璃罩，里面的星核微微颤动，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这颗星核的位置，你早就监测到了吧？”
黑塔轻笑一声，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带回空间站”我语气平淡，“研究一下。”
“哦？”她尾音上扬，“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吞了它。”
“……”
“毕竟”她慢悠悠地补充，“你胸口的那个，看起来挺饿的。”
我直接切断了通讯。
飞船降落在黑塔空间站的停机坪时，艾丝妲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标准的空间站制服，粉色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手里还抱着一块数据板，看起来像是刚结束一轮值班。
但当她看清我手里提着的收容舱时，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这、这是……？”她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不稳。
“星核”我简短地回答，“未成熟的那种。”
艾丝妲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是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专业素养：“黑塔女士说……您回来之后，直接去实验室。”
我挑眉：“她倒是安排得挺明白。”
艾丝妲没敢接话，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偷瞄一眼收容舱里的星核，像是怕它突然炸开一样。
“放那边。”
她指了指房间中央的一个透明容器，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特制的能量稳定舱，内部流动着淡紫色的虚数能量。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眯起眼。
“嗯哼”黑塔的全息投影站在我面前，紫眸扫过我手里的收容舱，“毕竟，某个不听话的实验体突然跑去抓星核，我总得做点准备。”
我冷笑一声，但还是走上前，将收容舱放入容器中。
星核刚一接触容器内壁，淡紫色的能量如锁链般缠绕而上，将它牢牢固定。
“稳定率98%”黑塔看着数据板，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
艾丝妲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黑塔摆摆手，“你可以去休息了。”
艾丝妲如蒙大赦，迅速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们俩真可怕”。
实验室的门关上后，她双臂抱胸看着我。
“所以？”她挑眉，“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靠在实验台边，“星核在共鸣，我顺手抓了。”
“顺手？”她嘲笑，“你知道未成熟的星核有多危险吗？”
“知道”我抬眼看她，“所以才要研究。”
黑塔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你胸口的那个，已经开始影响你的判断了。”
“……”
“它让你更冲动，更贪婪”她走近一步，紫眸直视我的面具，“你在渴求更多的能量，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她说对了。
从捕获这颗星核的那一刻起，我体内的毁灭印记就在躁动，像是饥饿的野兽嗅到了新鲜的血肉。
黑塔似乎看穿了我的沉默，轻轻摇头：“把它留在这里，我会处理。”
“不行。”我冷声拒绝。
“为什么？”
“因为它是我抓的。”
黑塔眯起眼：“你确定你不是被它‘钓’过去的？”
我手指微微收紧。
她说的没错，星核之间的共鸣，从来不是偶然。
但我不可能承认。
“随你怎么想”我转身走向门口，“这东西我留着有用。”
黑塔没有拦我，只是在我即将踏出实验室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记得按时回医疗舱。”
我站在实验室中央，盯着那颗被“藏匿”起来的星核。
准确来说，它没有被藏，它就在那里，悬浮在透明的能量稳定舱内，暗红色的光芒在虚数场中微微波动，像一颗被囚禁的心脏。
但黑塔用了最基础的光学折射，让它在视觉上“消失”了。
“就这？”我冷笑，手指敲了敲舱壁，“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骗过谁？”
黑塔坐在控制台前，指尖在全息键盘上轻点，调出一组数据。
“人总会被自己误导”她头也不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权限界面。
“鉴于你最近的表现……”她轻描淡写地滑动屏幕，“你的空间站权限全部取消。”
我盯着那条通知：
【用户：铜蛇杖（天才俱乐部第85席）】
【权限等级：访客】
【可用功能：基础区域通行，餐饮区消费，医疗舱预约】
“什么意思？”我眯起眼。
“意思是”黑塔微笑，“你现在可以在空间站打打杂。”
“……”
“比如帮艾丝妲整理数据。”
“……”
“或者去厨房削土豆。”
“你找死？”
黑塔丝毫不慌，甚至微微倾身，全息投影直视我的面具：“试试看？攻击空间站会触发什么协议，你应该很清楚。”
我盯着她，手指缓缓收紧，
然后，空间站的警报响了。
“警告——检测到高危能量波动。”
“警告——安全协议启动。”
天花板降下四台自动防御炮，枪口齐刷刷对准我的脑袋。
“看来你选好了。”
于是，我，天才俱乐部第85席，命途能量的研究者，星核捕获者，现在成了黑塔空间站的“临时工”。
艾丝妲谨慎地给我分配任务时，连声音都在抖：
“那个……铜蛇杖先生，这是今天需要整理的实验数据……”
我扫了一眼数据板，全是基础观测记录，连个像样的公式都没有。
“你让我干这个？”
“黑、黑塔女士说……”她咽了咽口水，“您需要从‘基础’重新开始。”
我冷笑一声，抓起数据板就走。
艾丝妲在后面小声补充：“还、还有……厨房说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