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 章 她还活着“”
陈忘川的呼吸变得极其粗重,胸膛剧烈起伏。/0/0?小?税*惘. ,冕/费·跃¢毒,他不再看那漆黑的孔洞,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地面上那正在缓慢成型的、由粘稠污血构成的诡异文字上!
每一个扭曲笔画的浮现,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敲打在他紧绷欲断的神经上!
终于!
粘稠暗红的污血停止了流动。
冰冷、坚硬、铺满骸骨的地面上,赫然留下了十西个由污血构成的、扭曲诡异、散发着浓烈不祥气息的古老篆字!
那字迹并非静止!
粘稠的暗红血液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字体的沟壑中极其缓慢地、如同心脏般……搏动着!
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动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恶臭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
林玲珑艰难地辨认着那些扭曲古老的字体,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窒息感而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欲…欲启…星墟…需…需破…双障…”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吞咽着冰冷的铁块,继续念道,
“…阳锁…以獬豸…镇孽龙…阴钥…凭天王…守…守鬼门…”
“欲启星墟,需破双障:阳锁以獬豸镇孽龙,阴钥凭天王守鬼门!”
十西个血字,如同十西道来自幽冥的判词,冰冷地烙印在骸骨地面之上!
陈忘川死死盯着那搏动着的污血字迹,脸上的惊怒瞬间被一种深沉的、近乎凝重的骇然所取代!
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翻江倒海般的震惊!
“星墟…双障…阳锁…阴钥…” 他如同梦呓般重复着血字中的关键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深渊里捞出来的,
“獬豸镇孽龙…我们…我们刚刚破的…难道是…阳锁?!”
他的目光猛地从血字上抬起,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死死射向那尊巨大的青铜獬豸!
看向它独角根部那个依旧流淌着污血、深不见底的孔洞!看向孔洞深处那片粘稠的黑暗!
“那下面…镇着的…是…孽龙?!” 一个足以颠覆认知的恐怖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紧接着,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猛地转向血字的后半句!
“阴钥…凭天王…守鬼门?!”
“天王?鬼门?!” 林玲珑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什么天王?!什么鬼门?!在哪?!”
陈忘川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如同战鼓!
血液似乎都因这血字的揭示而变得冰冷!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目光如同闪电般,瞬间扫过周围这片巨大、空旷、被无数诡异石柱支撑的地下空间!
扫过头顶那片倒悬的、凝固的幽蓝死亡之海!
此刻,在“阴钥凭天王守鬼门”这七个搏动着的污血字迹映照下,那点遥远的暗红光芒,陡然蒙上了一层更加深沉、更加令人心悸的——鬼魅色彩!
天王…守的…是那道“门”?!
陈忘川的呼吸骤然停止!一股比面对尸潮、比听到地底嘶吼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寒意,如同万年玄冰,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阳锁己破,孽龙将醒?
阴钥何在?天王守的鬼门之后…又藏着什么?!
“阴匙在前面吗?”林玲珑说道。/幻!想,姬′ *芜!错\内¨容′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李淳风在提示我们前面更加危险…”
陈忘川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被这地底阴寒浸出的水珠。
“走!离开这里!” 他猛地低吼一声,像是要驱散心头那浓得化不开的不祥预感,
“鬼哭峡还没到,这鬼地方不能再待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鬼哭峡”三个字,仿佛那名字本身就带着诅咒。
林玲珑和阿吉脸色煞白,尸潮的恐怖景象还在眼前挥之不去,此刻被陈忘川决绝的语气一激,也顾不上腿软,连忙一左一右搀扶住他略显踉跄的身体。
三人紧紧挨在一起,像是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枯草,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祭坛后方一条更加狭窄幽深的甬道,仓惶前行。
手电光在湿滑的岩壁上剧烈摇晃,投下幢幢鬼影,每一次光影晃动都仿佛藏着窥视的眼睛。
甬道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朽气息,空气粘稠得如同裹尸布。死寂,
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衣物摩擦岩壁的窸窣声,清晰得令人心头发毛。
刚走出不过数米,陈忘川的脚步猛地钉死在地上!
“停!”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惊骇,身体瞬间绷紧如弓。
林玲珑和阿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两人顺着陈忘川僵硬的目光看去,手电光柱也随之定格——
就在前方几步之遥,狭窄甬道的正中央,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深深地、带着一
种决绝的力道,插进了坚硬的岩石地面!
刀身狭长,弧度诡异,通体乌黑,即使在手电光下也泛着一种吸光的、不祥的暗泽。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刀柄缠着磨损的皮革,样式古老,绝非现代之物。
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就在那弯刀插立之处的地面上,清晰地刻着几个潦草却力透石背的大字:
“快走!别回头!”
那刻痕极深,边缘崩裂,仿佛是用尽最后力气、用指甲或什么尖锐硬物生生抠划出来的!
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急迫和绝望。
而真正让陈忘川如坠冰窟、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那刻字之上,尚未干涸的、新鲜刺目的血迹!
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正沿着“走”字最后一笔的凹槽缓缓蜿蜒、汇聚,在手电惨白的光线下,反射出粘稠、湿润、带着生命余温的诡异光泽!
那血迹是如此的新鲜,甚至能嗅到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刚刚弥散开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仿佛就在他们踏入这条甬道的前一刹那,有人刚刚用染血的手指刻下这警告,然后仓皇遁入了黑暗,只留下这柄孤零零的弯刀和未冷的血!
“陈…陈大哥…” 阿吉的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抓住陈忘川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林玲珑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眼神锐利地扫向西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每一个阴影里都蛰伏着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