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天津神宫，八岐大蛇

凯恩此次归来，绝非为了陪众人游玩。先前派往堕神界侦查的灰蛇传回消息：在一处人类无法抵达的区域，发现了值得深究的异常。

不得不说，灰蛇的效率远胜东京守夜人——短短两三天，便已深入到守夜人从未踏足的腹地。他们本就非人类，既不惧污秽侵蚀心智，更有多重手段在堕神面前全身而退。

凯恩此行，便是要亲自确认灰蛇发现的究竟是何物。

在10085号灰蛇的带领下，车辆穿过繁华市区，最终停在东京江户川区的一处废弃工厂前。

凯恩下车，抬眼望向眼前这片巨大的厂房建筑群。

这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化工厂，屋面早已被狂风掀飞，锈蚀的钢桁架在风雨中裸露出嶙峋骨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水汽混杂的腥涩，路面爬满湿滑的青苔，踩上去能听见细碎的碎裂声。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不祥气息在厂房间飘荡，像浸了毒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缠绕过来。

显然，这里是污秽的生成点。

“尊主，这边请。”灰蛇引路，凯恩跟着往工厂深处走。

越往里，不祥气息便越浓重，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光天化日之下，厂区内竟有“幽灵”般的虚影在徘徊，拖着半透明的残躯，发出若有若无的啜泣。

终于，在厂区腹地，凯恩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道悬浮在虚空的漆黑裂缝。

裂缝周边，几名灰蛇已布设好屏蔽装置，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嗡嗡作响，将裂缝中弥漫的污秽气息牢牢锁在其中。

“喂，这里情况如何了？”10085号对其他灰蛇的态度与对凯恩截然不同，不等凯恩开口，便带着怒意上前质问。

“尊主。”那名灰蛇先朝凯恩躬身，才沉声道，“第三队已出发，至今失联，恐已覆灭。裂缝内能量读数极高，想必藏着重要之物。”

“混账！不是让你们等尊主到来再行动吗？075！你竟敢自作主张？！”10085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只是为尊主提前探路，确保万无一失。”075号灰蛇语气平静，微微躬身致歉，不见半分慌乱。

凯恩至今说不清灰蛇究竟有多少个，只知不同个体的性格天差地别。像075这种，便是不听指挥的老油条，混得久了，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而10085更像个热血愣头青，有冲劲，忠心耿耿，能力也不差，只是仗着凯恩的信任，面对075这种编号靠前的前辈，也敢直言不讳。

“还有备用队伍吗？”凯恩没在这事上多纠缠，走到裂缝前，目光落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上。

“最后一支已整装待发，等候尊主指令。”075号答。“辛苦了。”凯恩回头对10085号道，“你在外等候，我带小队进去即可。”

“是，尊主。”10085号躬身领命，退到一旁。

很快，第四小队的三名灰蛇带着各式设备集合完毕，紧随凯恩踏入裂缝。

刚迈过裂缝边缘，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像一头扎进了凝固的血池。凯恩适应了片刻内部昏暗的光线，才看清周遭景象。

这里是一片山谷。

头顶藤蔓交错如网，藤条上挂满了动物尸体，血肉模糊，像是刚死去不久，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藤蔓滴落，在谷中汇成一片猩红软烂的血池。

凯恩眉头微蹙，回身问：“他们最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南方，最后信号传来的位置。”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