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栖凤 作品
163.第 163 章
真是糟糕,竟然在这个时候撞上了sigma切片。
我快速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脱的缺口。
但很显然这样的意图根本瞒不过sigma切片。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附近可没有人能出现帮助你,须弥城也全是愚人众眼线和教令院的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警惕地看着sigma切片:“sigma大人,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吧?”
“怎么会没什么好聊的?”sigma切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这副身躯的手臂,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损的。你看,我们之间,这不是有很多可以交流的吗?”
手臂?
我看向sigma切片的右手手臂,尽管被衣服遮挡住,也能感受到他的右手手臂像是人类骨折一般活动大幅受限,以至于sigma切片现在抓着我用的还是左手。
但多托雷分明是右利手。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你明白的。无论是切片还是‘本体’,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实际上,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塔德纳,尽管这份‘聪明’没法用在学术研究上,真是可惜。”
sigma切片佯作叹气,依旧步步紧逼。
我咬牙,心里明白自己今天大概是不得不跟随sigma走一趟了。
毕竟就算是右臂负伤的sigma切片,现在身上没有邪眼的我也绝从他手下讨不到便宜。
“我明白了……请您带路吧。”
sigma切片嘴角弯起:“聪明的决定。你会为今天的识相感到庆幸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收回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从sigma的手腕有闪着寒光的机关收回去。
这个家伙,如果我拒绝了他的话,是准备直接对我使用强制性的手段吗?
我后知后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有个问题,sigma大人。”我忍不住开口。
“问吧。”
“您不会是因为在奥摩斯港的那次我拒绝了您的邀请,所以才对我使用了灵酚香吧?”
sigma切片无声无息地转头,嘴角的弧度固定,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忙不迭低下头避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只有几秒,我听见sigma切片说。
“怎么会呢?虽然你上次的拒绝确实让我有些生气,不过,灵酚香确实是在去见你之前就沾染到了我的身上。若说原因,也只是在实验中偶然沾染到了而已。灵酚香的功效是造神实验关注的重点之一,染上味道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也没想到,你对灵酚香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是……这样吗……”
不,sigma切片在说谎。
若真如sigma切片所说灵酚香的事只是巧合,那多托雷又为何会去切片聚集的实验室,又为何在多托雷去过之后,sigma切片的右臂受损?
能让sigma切片受伤还能让sigma切片不敢声张的存在只有一个,那就是多托雷。
而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才让多托雷特意去找了sigma切片并且两人之间爆发了冲突?就最近的事来看,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受到灵酚香的影响昏迷”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其他的可能不存在,只是,我暂时能想到的这个可能,确实存在真实的概率。
我不能确定我的猜测是百分百正确的,但同时,我更不能赌的是,sigma切片对我的态度。
若灵酚香其实是由sigma切片故意带来让我闻到的,那能代表一件事,也就是:sigma切片对我别有所图。
即使这一次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件事,可是,下一次呢?
sigma切片究竟对我身上的什么感兴趣才这样对我紧追不舍,甚至即使受到了多托雷的“提醒”也要在今天遇到我的时候就立刻决定要将我带走。
我一边被sigma切片压着往前走,一边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些事,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快到了目的地。
直到sigma切片在背后突然出声:“到了。”
我愣了一下,停下来,抬头看到森严的实验室。
“这里是……?”
“一处分实验室,现在处于闲置状态,人手都被调去其他地方了。”
sigma切片不知道按动了哪里的机关,眼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在后面推了一下我。
“进去吧。”
我有些踌躇,看到闲置无人的实验室,脑海里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开始浮现,不受控制地想起稻妻的邪眼工厂,theta切片对我做的事情和theta切片最后被多托雷报废的场景。
“……非要在这种地方吗?在须弥城找个地方明明也可以吧。”
sigma切片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那里比蚂蚁还多的眼线就行。omega切片可是随时看着须弥城的一举一动呢。你和omega切片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吧?”
“……”
“放心吧。”sigma切片就像是看透了我心里的害怕一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少在你不惹我生气之前。听话,我不喜欢无视和忤逆我命令的人。”
完全不给人选择的混蛋。
我憋下心里的恐惧和不满,只能迈出脚步朝着实验室里面走进去。
刚进去的时候一片黑漆漆的,sigma切片紧随其后,打开了墙上的电源开关。
整个实验室建筑瞬间被照亮,尽管仍然显得过于空旷和无人的冷清,但灯光让我稍微好受了点。
我没有听到身后sigma切片进一步的命令,只能揣度着接着往更深处走,在又往内走了大概五分钟,实验室的正中心,sigma切片终于说了一句。
“停下吧。”
我隐晦地松了口气,转身,看见sigma切片走到旁边的看台。
他抓着栏杆往下看着,下面是深邃的地下结构,整个实验室的绝大部分都藏身于地底,如同一个深入地底的圆柱体,从地面一层的看台向下看,能看到无数层分层,灯光重重叠叠,令人眼花缭乱。
我谨慎地走过去,站在sigma切片身旁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还记得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这么空荡的实验室。‘本体’是见证我诞生的唯一的观众,从一开始就存在于大脑的记忆中,我获悉自己的身份,身为‘切片’的现实,以及,所有关于‘过往’的一切。”
“作为切片技术逐步趋近于成熟后诞生的切片,我那个时候天然拥有比其他切片更多的权限,就如同现在的omega切片,也同样拥有在必要时刻管理其他切片的权限。”
“别告诉我,您不惜从大街上把我拐过来是要我来听您回忆往昔的。”
sigma依旧滔滔不绝:“你比我想的倒是更加冷情呢,是因为与你正在对话的人是我吗?我观察过,你和你所认为的‘朋友’,也就是旅行者在一起时,思维和情绪都会更加活跃。这很有趣,明明只是见过多少次的异乡人,你却对其献出了超出常量的信任。该说你是过于信任旅行者了呢,还是该说你对我,似乎有点过于提防了呢?”
我绷着脸回答:“其实我对其他大人也是这样的,您真的没必要一直揪着这点不放。”
“但你对Alpha切片,那个不成熟的机体,又拥有超出理论值的容忍和喜爱,这要如何解释?而且就连Alpha切片本人,也十分依赖你。”
“……”
我看着sigma切片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只是因为Alpha切片看起来更好欺负一点,也更好懂。
每次和像sigma切片这样的切片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进行脑力比拼。
挖坑是肯定会被挖坑的,能不能意识到并且避开就要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工作已经足够繁忙了,谁还会想要和自己上司斗智斗勇?
切片们总是会纠结于一些明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问题。
我决定转移话题,尽早结束这次完全不在计划之内的相遇。
“sigma大人,您找我来绝不只是要和我‘拉家常’才对吧?请快点进入正题吧。”
sigma切片沉默了几秒。
“当然。看来你比我想得更容易心急。”sigma切片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感叹:“那么,就让我们迅速进入正题吧,上次在奥摩斯港,我向你提出的提议,你思考地如何了?”
提议?!
我回忆着,想起来上次sigma切片见面时问我“想不想知道多托雷给我的药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次我在思考了一下后果断拒绝,一是与s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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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切片初次见面,在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意图的情况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才行,二则是,我其实根本不想和sigma切片扯上太深的关系。
多托雷之前提醒过我的“不要和sigma切片接触”的事现在还像是一根尖刺一样横亘在我的心间,每一次看见sigma切片的时候都会刺我一下。
我揣摩着sigma切片的想法。
“上次的提议?我以为那件事只是随口一提,早就已经过去了。”
“‘随口一提’?”sigma切片呵地笑出声:“不不不,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不喜欢轻率的事情,无论是轻率地提出提议,还是说轻率地答应某件事。所以,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我可以帮助你。有关‘本体’给你用的药的真相,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即使是omega切片。你可得想好了,这次。”
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
我从其中听出两分“你最好不要拒绝”的意思。
我:“……”
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谈话方式,想了想才张嘴。
“那么,说了这么多,您希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无论你信或者不信。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话,就把它当作,我对‘本体’报废我的手臂的一点,‘回礼’吧。”
sigma切片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随口一说。
我认为里面大概真的夹杂了一点sigma切片本人的真心实感。
总之,看起来似乎又被夹杂进了切片和多托雷之间的矛盾,这种事情并不算少见,上次的theta切片和多托雷,以及上上次的Alpha切片的事情,我都快对此麻木了。
但一旦被牵扯进来,又没有多余的空余留给我规避……
我正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够体面且安全地拒绝sigma切片明显暗含玄机的要求,就在这时,我听到另一道“多托雷”的声音。
“谁在哪里?……等等,怎么会是你们?”
Beta切片走过来,眼神率先落到我的身上,随即又看到sigma切片。
Beta切片的脸色很明显地黑下来一点,看起来好像是不太愿意见到sigma切片一样,草草对视一眼就接着把视线放回到我身上。
“我发现这边的实验室被启动了,所以来看看情况。但没想到是你,还有……”Beta切片的语调扭曲了一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本体’又使唤你做事了?他不是现在看你看得紧的很吗?”
我被突然出现的Beta切片和他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sigma切片。
后者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eta切片和sigma切片的关系似乎很不好。
我压下这份疑惑。
回答:“我是来须弥城办一件事的。中途碰见了sigma大人,sigma大人有事问我,所以让我来这边说话。”
半真半假的话最能让人相信。
Beta切片怀疑地看了sigma切片一眼。
“有什么事在外面说不清楚,非要来实验室说?这座实验室早就弃置了,也亏得竟然还通着电,能打开门,让你们给进来了。”
“弃置了……?”
我震惊地看过去,脑袋轰地一下炸响。
sigma切片依旧维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看不出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Beta切片对sigma切片问道:“你们事情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点离开。omega那家伙到处找人给他干活呢。啧,真是的,天天没事干就会使唤人的混蛋……”
“既然omega切片那边正缺人,我就先离开了。”sigma切片如此说着,离开前冲我的方向又道:
“我的提议一直有效,哪天想好了就来找我吧。”
等到sigma切片的身影完全消失后,Beta切片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什么提议?你又瞎答应什么了?”
Beta切片皱着眉把我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才放开我,只是神情依然严肃。
“你怎么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他……啧,‘本体’肯定跟你说过吧?不要靠近那个家伙。又把这种话当成耳旁风……”
他看起来相当不耐烦,几次欲言又止。
我快速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脱的缺口。
但很显然这样的意图根本瞒不过sigma切片。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附近可没有人能出现帮助你,须弥城也全是愚人众眼线和教令院的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警惕地看着sigma切片:“sigma大人,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吧?”
“怎么会没什么好聊的?”sigma切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这副身躯的手臂,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损的。你看,我们之间,这不是有很多可以交流的吗?”
手臂?
我看向sigma切片的右手手臂,尽管被衣服遮挡住,也能感受到他的右手手臂像是人类骨折一般活动大幅受限,以至于sigma切片现在抓着我用的还是左手。
但多托雷分明是右利手。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你明白的。无论是切片还是‘本体’,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实际上,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塔德纳,尽管这份‘聪明’没法用在学术研究上,真是可惜。”
sigma切片佯作叹气,依旧步步紧逼。
我咬牙,心里明白自己今天大概是不得不跟随sigma走一趟了。
毕竟就算是右臂负伤的sigma切片,现在身上没有邪眼的我也绝从他手下讨不到便宜。
“我明白了……请您带路吧。”
sigma切片嘴角弯起:“聪明的决定。你会为今天的识相感到庆幸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收回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从sigma的手腕有闪着寒光的机关收回去。
这个家伙,如果我拒绝了他的话,是准备直接对我使用强制性的手段吗?
我后知后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有个问题,sigma大人。”我忍不住开口。
“问吧。”
“您不会是因为在奥摩斯港的那次我拒绝了您的邀请,所以才对我使用了灵酚香吧?”
sigma切片无声无息地转头,嘴角的弧度固定,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忙不迭低下头避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只有几秒,我听见sigma切片说。
“怎么会呢?虽然你上次的拒绝确实让我有些生气,不过,灵酚香确实是在去见你之前就沾染到了我的身上。若说原因,也只是在实验中偶然沾染到了而已。灵酚香的功效是造神实验关注的重点之一,染上味道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也没想到,你对灵酚香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是……这样吗……”
不,sigma切片在说谎。
若真如sigma切片所说灵酚香的事只是巧合,那多托雷又为何会去切片聚集的实验室,又为何在多托雷去过之后,sigma切片的右臂受损?
能让sigma切片受伤还能让sigma切片不敢声张的存在只有一个,那就是多托雷。
而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才让多托雷特意去找了sigma切片并且两人之间爆发了冲突?就最近的事来看,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受到灵酚香的影响昏迷”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其他的可能不存在,只是,我暂时能想到的这个可能,确实存在真实的概率。
我不能确定我的猜测是百分百正确的,但同时,我更不能赌的是,sigma切片对我的态度。
若灵酚香其实是由sigma切片故意带来让我闻到的,那能代表一件事,也就是:sigma切片对我别有所图。
即使这一次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件事,可是,下一次呢?
sigma切片究竟对我身上的什么感兴趣才这样对我紧追不舍,甚至即使受到了多托雷的“提醒”也要在今天遇到我的时候就立刻决定要将我带走。
我一边被sigma切片压着往前走,一边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些事,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快到了目的地。
直到sigma切片在背后突然出声:“到了。”
我愣了一下,停下来,抬头看到森严的实验室。
“这里是……?”
“一处分实验室,现在处于闲置状态,人手都被调去其他地方了。”
sigma切片不知道按动了哪里的机关,眼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在后面推了一下我。
“进去吧。”
我有些踌躇,看到闲置无人的实验室,脑海里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开始浮现,不受控制地想起稻妻的邪眼工厂,theta切片对我做的事情和theta切片最后被多托雷报废的场景。
“……非要在这种地方吗?在须弥城找个地方明明也可以吧。”
sigma切片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那里比蚂蚁还多的眼线就行。omega切片可是随时看着须弥城的一举一动呢。你和omega切片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吧?”
“……”
“放心吧。”sigma切片就像是看透了我心里的害怕一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少在你不惹我生气之前。听话,我不喜欢无视和忤逆我命令的人。”
完全不给人选择的混蛋。
我憋下心里的恐惧和不满,只能迈出脚步朝着实验室里面走进去。
刚进去的时候一片黑漆漆的,sigma切片紧随其后,打开了墙上的电源开关。
整个实验室建筑瞬间被照亮,尽管仍然显得过于空旷和无人的冷清,但灯光让我稍微好受了点。
我没有听到身后sigma切片进一步的命令,只能揣度着接着往更深处走,在又往内走了大概五分钟,实验室的正中心,sigma切片终于说了一句。
“停下吧。”
我隐晦地松了口气,转身,看见sigma切片走到旁边的看台。
他抓着栏杆往下看着,下面是深邃的地下结构,整个实验室的绝大部分都藏身于地底,如同一个深入地底的圆柱体,从地面一层的看台向下看,能看到无数层分层,灯光重重叠叠,令人眼花缭乱。
我谨慎地走过去,站在sigma切片身旁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还记得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这么空荡的实验室。‘本体’是见证我诞生的唯一的观众,从一开始就存在于大脑的记忆中,我获悉自己的身份,身为‘切片’的现实,以及,所有关于‘过往’的一切。”
“作为切片技术逐步趋近于成熟后诞生的切片,我那个时候天然拥有比其他切片更多的权限,就如同现在的omega切片,也同样拥有在必要时刻管理其他切片的权限。”
“别告诉我,您不惜从大街上把我拐过来是要我来听您回忆往昔的。”
sigma依旧滔滔不绝:“你比我想的倒是更加冷情呢,是因为与你正在对话的人是我吗?我观察过,你和你所认为的‘朋友’,也就是旅行者在一起时,思维和情绪都会更加活跃。这很有趣,明明只是见过多少次的异乡人,你却对其献出了超出常量的信任。该说你是过于信任旅行者了呢,还是该说你对我,似乎有点过于提防了呢?”
我绷着脸回答:“其实我对其他大人也是这样的,您真的没必要一直揪着这点不放。”
“但你对Alpha切片,那个不成熟的机体,又拥有超出理论值的容忍和喜爱,这要如何解释?而且就连Alpha切片本人,也十分依赖你。”
“……”
我看着sigma切片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只是因为Alpha切片看起来更好欺负一点,也更好懂。
每次和像sigma切片这样的切片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进行脑力比拼。
挖坑是肯定会被挖坑的,能不能意识到并且避开就要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工作已经足够繁忙了,谁还会想要和自己上司斗智斗勇?
切片们总是会纠结于一些明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问题。
我决定转移话题,尽早结束这次完全不在计划之内的相遇。
“sigma大人,您找我来绝不只是要和我‘拉家常’才对吧?请快点进入正题吧。”
sigma切片沉默了几秒。
“当然。看来你比我想得更容易心急。”sigma切片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感叹:“那么,就让我们迅速进入正题吧,上次在奥摩斯港,我向你提出的提议,你思考地如何了?”
提议?!
我回忆着,想起来上次sigma切片见面时问我“想不想知道多托雷给我的药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次我在思考了一下后果断拒绝,一是与s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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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托雷之前提醒过我的“不要和sigma切片接触”的事现在还像是一根尖刺一样横亘在我的心间,每一次看见sigma切片的时候都会刺我一下。
我揣摩着sigma切片的想法。
“上次的提议?我以为那件事只是随口一提,早就已经过去了。”
“‘随口一提’?”sigma切片呵地笑出声:“不不不,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不喜欢轻率的事情,无论是轻率地提出提议,还是说轻率地答应某件事。所以,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我可以帮助你。有关‘本体’给你用的药的真相,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即使是omega切片。你可得想好了,这次。”
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
我从其中听出两分“你最好不要拒绝”的意思。
我:“……”
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谈话方式,想了想才张嘴。
“那么,说了这么多,您希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无论你信或者不信。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话,就把它当作,我对‘本体’报废我的手臂的一点,‘回礼’吧。”
sigma切片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随口一说。
我认为里面大概真的夹杂了一点sigma切片本人的真心实感。
总之,看起来似乎又被夹杂进了切片和多托雷之间的矛盾,这种事情并不算少见,上次的theta切片和多托雷,以及上上次的Alpha切片的事情,我都快对此麻木了。
但一旦被牵扯进来,又没有多余的空余留给我规避……
我正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够体面且安全地拒绝sigma切片明显暗含玄机的要求,就在这时,我听到另一道“多托雷”的声音。
“谁在哪里?……等等,怎么会是你们?”
Beta切片走过来,眼神率先落到我的身上,随即又看到sigma切片。
Beta切片的脸色很明显地黑下来一点,看起来好像是不太愿意见到sigma切片一样,草草对视一眼就接着把视线放回到我身上。
“我发现这边的实验室被启动了,所以来看看情况。但没想到是你,还有……”Beta切片的语调扭曲了一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本体’又使唤你做事了?他不是现在看你看得紧的很吗?”
我被突然出现的Beta切片和他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sigma切片。
后者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eta切片和sigma切片的关系似乎很不好。
我压下这份疑惑。
回答:“我是来须弥城办一件事的。中途碰见了sigma大人,sigma大人有事问我,所以让我来这边说话。”
半真半假的话最能让人相信。
Beta切片怀疑地看了sigma切片一眼。
“有什么事在外面说不清楚,非要来实验室说?这座实验室早就弃置了,也亏得竟然还通着电,能打开门,让你们给进来了。”
“弃置了……?”
我震惊地看过去,脑袋轰地一下炸响。
sigma切片依旧维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看不出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Beta切片对sigma切片问道:“你们事情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点离开。omega那家伙到处找人给他干活呢。啧,真是的,天天没事干就会使唤人的混蛋……”
“既然omega切片那边正缺人,我就先离开了。”sigma切片如此说着,离开前冲我的方向又道:
“我的提议一直有效,哪天想好了就来找我吧。”
等到sigma切片的身影完全消失后,Beta切片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什么提议?你又瞎答应什么了?”
Beta切片皱着眉把我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才放开我,只是神情依然严肃。
“你怎么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他……啧,‘本体’肯定跟你说过吧?不要靠近那个家伙。又把这种话当成耳旁风……”
他看起来相当不耐烦,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