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492莲灯映破山河梦侠骨牵缠儿女情(第2页)
石飞扬讥讽道:“梁国相,你的计谋还是这么拙劣。”忽然低笑,黑发垂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带着几分狡黠,又嘲笑道:“你以为这点伎俩,能难住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吊桥。
他凌空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内功形成的真气天蚕银丝暴涨,缠住那些火把武士的手腕。银丝收紧的刹那,武士们的火把竟反向飞向草垛,油罐“轰”地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将西夏武士烧得惨叫连连。就在此时,梁惠理的黑陶瓮突然掷向小尼姑,瓮口飞出无数只金色小虫,正是“子母蛊”!
石飞扬的玄霜刃瞬间出鞘,刀气劈出一道冰墙,将“子母蛊”尽数挡在墙外,冰墙遇蛊瞬间冻结,那些金色小虫都被冻成了冰粒。
梁惠理绝望地咆哮:“不可能!不可能!”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见了鬼一般,又哀嚎道:“我的‘子母蛊’天下无敌,怎么会……”
石飞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刚猛的掌风裹挟着黄河水,形成一道水龙,将梁惠理从粮仓顶上掀了下来,重重摔在黄河滩上,溅起一身泥。
石飞扬嘲笑道:“梁国相,下次再敢来汴梁撒野,就不是摔一身泥这么简单了。”
远远围观的人群轰然喝彩:“好功夫!好小伙!”
石飞扬救下小尼姑,刚回到公主府,就被赵清漪的定宋剑拦住了去路。剑穗红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脂粉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愤愤地道:“石飞扬,你倒是厉害,为了峨嵋派的人,连命都不要了。”她的凤眸里含着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又泣声质问:“那凌霜华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为她的门派卖命?”
石飞扬的玄霜刃插在地上,刀身的冰光映着他的脸,俊美中带着几分疲惫,沉声道:“清漪,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解释,又坦坦荡荡地道:“那个小尼姑是无辜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赵清漪醋意大发地反问:“无辜?”她的剑尖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又难过地质问:“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就活该被冷落吗?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要去南门,心里有多担心?”
石飞扬的手突然握住剑身,掌心的冰蚕丝缠住剑穗红绸,柔情地道:“清漪,”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但却坚定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又深情地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赵清漪的剑突然垂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疼。
她又别过头去,泣声道:“你骗人,”声音带着哭腔,又撒泼地道:“如果你心里有我,就不会总想着那个凌霜华,不会总为她的门派奔波。”
石飞扬把她搂进怀里,玄色襕衫裹住她的身体,深情地道:“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承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梁惠理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而赵清漪对凌霜华的在意,也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头,让他们的情感之路注定布满荆棘。
石飞扬望着怀中哭泣的赵清漪,又想起凌霜华那双清澈的眼睛,只觉得心头沉重得很。这江湖路,这儿女情,到底该如何抉择?
……
黄河渡口的败鳞残甲还在浊浪中翻滚,梁惠理的黑氅已换成了辽国皮室军的玄色战袍。
他站在朔州城的敌楼上,看着吐蕃血刀僧将三十六颗骷髅头堆成祭坛,颅顶的弹痕赫然是“帝天狂雷”留下的焦黑印记。
白袍老者飞掠而来,落在梁惠理身旁,低声道:“梁国相,耶律洪将军的三千铁骑已在城外扎营。”
他的骨笛换了柄新的,笛孔里还缠着未干的人筋,又禀报道:“血刀法王说了,只要拿到石飞扬的人头,吐蕃愿助西夏夺回河西走廊。”
梁惠理的指尖抚过祭坛上的青铜鼎,鼎里熬着的“化骨浆”泛着幽绿,倒映出他扭曲的脸。 “人头?”他忽然冷笑道,露出半截断牙——那是上次被石飞扬的“潜龙勿用”掌风震掉的,又狠毒地道:“我要他活着受‘万蛊噬心’之刑,要让大宋的公主亲眼看着,她倾心的男人如何变成一摊脓水。”
城楼下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十二名大理武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走过,她的琵琶骨被铁钩穿透,素白长袍下露出的肌肤布满鞭痕,竟是凌霜华的师叔——峨嵋派的静玄师太。
梁惠理阴森森地道:“把她关进‘锁龙塔’,”声音比鼎里的化骨浆更冷,又无耻地道:“告诉石飞扬,三日内不带着玄霜刃来换,就用她的骨头熬第二锅浆。”
……
石飞扬的玄霜刃悬在公主府的梁上,刀身的冰蚕丝缠着赵清漪新绣的火莲穗。
他正用李铁牛送来的密信练字,纸上“辽国”“吐蕃”“大理”几个字被墨汁涂得漆黑,墨迹顺着桌沿滴在赵清漪的凤履上,晕开朵小小的墨花。
赵清漪悄然进来,却突然嗔骂道:“又在琢磨你的破计谋?”她的定宋剑突然挑开他的宣纸,剑穗红绸缠住他的手腕,又不满地道:“李铁牛说你昨夜去了峨嵋别院,凌姑娘的伤势好些了吗?”
石飞扬的笔尖顿在“西夏”二字上,墨滴在纸上凝成个黑团。
他坦诚地道:“她的九阳功已能逼出残毒,”、忽然握住赵清漪的手,掌心的冰蚕丝轻轻蹭着她的指腹,柔情地道:“清漪,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担心。”
窗外传来丐帮弟子的暗号,三短一长——是紧急军情。
李铁牛的青竹杖从廊下伸进来,杖头挑着片带血的僧袍碎片,上面绣着峨嵋派的九瓣莲。他禀报道:“帮主,朔州传来消息,静玄师太被掳,梁惠理在锁龙塔设了伏。”石飞扬的目光扫过纸上的墨团,那些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梁惠理狞笑的脸、血刀僧的骷髅头、大理武士的茶花镖。
他的长发在烛火中扬成墨色瀑布,冷笑道:“正好,我也想会会这多国联军。”
赵清漪的定宋剑抵住他的胸口,剑尖的凉意透过湖蓝绸衫传来,厉声道:“你答应过我不再冲动的。”她的凤眸里含着泪,却死死咬着唇不让它落下,又气呼呼地道:“锁龙塔是辽国的陷阱,你去了就是送死!”石飞扬的指尖轻轻拨开剑刃,天蚕功的银丝在她腕间绕了个圈,留下淡淡的红痕。
他为难地道:“我若不去,死的就是静玄师太。”声音软得像烛泪,恳求道:“清漪,你信我,这一次,我带他们一起回来。”赵清漪别开头去,又侧侧身,把路让开。
石飞扬闪身而过,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飘然而去。
不一会,他便来到城南“雪璃别院”的药圃里。
此刻,凌霜华在此正用九阳功催动“九转还魂草”,草叶上的露珠在她掌心凝成白气,顺着经脉流入她的左肩——那里还留着西夏短箭的伤痕。
石飞扬的湖蓝绸衫出现在竹篱外时,她的峨嵋刺突然掉在药锄上,发出清脆的响。
凌霜华惊喜地道:“石公子。”她的耳尖泛起红晕,赶紧用衣袖遮住伤口,素白长袍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竟比院中的昙花还素净。
石飞扬低声道:“静玄师太的事,”玄霜刃靠在篱边,刀鞘上的火莲穗轻轻颤动,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我会处理。”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里面盛着黑木崖特产的“圣火膏”,关切地道:“这药能去疤。”
凌霜华的指尖刚触到瓷瓶,就被他掌心的寒气惊得缩回手。两人的目光在晨雾中相撞。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土地庙,他的“帝天狂雷”炸开时,冰光中映出的侧脸竟与峨嵋山的雪影重合。
凌霜华感动地道:“多谢。”她低下头,将瓷瓶塞进袖中,指节捏得发白,又道出实情:“梁惠理要的是我峨嵋的九阳功谱,石公子不必为……”
“我要救的,从来不是什么功谱。”石飞扬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湖蓝绸衫转身时,玄霜刃的冰蚕丝勾住了她的僧袍一角,又铿锵地道:“三日后卯时,丐帮在朔州城外的‘望夫崖’设伏,你带着门人从西侧山道接应。”篱笆外传来赵清漪的凤钗落地声,她的石榴红襦裙在竹影中一闪,定宋剑的寒光刺破晨雾,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劈成两半。
“石飞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剑刃更利,愤然质问:“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又气呼呼地跑开。石飞扬无奈地转身追向赵清漪。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一会,各自足尖轻点,均是腾身而起,凌空飞掠而去。公主府的牡丹被狂风折了大半,赵清漪双足着地,便将定宋剑插在石桌上,剑穗红绸缠着片凌霜华的长袍碎片。
她闻着石飞扬湖蓝绸衫上沾着的药香,突然将桌上的圣火膏扫在地上,瓷瓶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醋味浓烈地道:“她的疤比我的心还重要?”
她的凤眸瞪得通红,泪珠砸在剑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又嗔骂道:“你明知道梁惠理设的是陷阱,还要带着丐帮弟子去送死,就为了博她峨嵋派一句谢?”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刀气劈开院中的石榴树枝,断枝上的红花簌簌落在她的襦裙上,像点点血迹。他耐心地劝说道:“清漪,静玄师太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
赵清漪打断他的话,又反问道:“那我呢?”她探手抓过宝剑,拔剑出鞘,剑尖抵住他的咽喉,泪水混着怒火在她眼中燃烧。稍稍一顿,她又愤然地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比不上你的‘江湖道义’?比不上她凌霜华的清冷孤傲?”
石飞扬急忙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引开剑势,同时握住她的手腕,明玉功的寒气将她的泪珠冻成冰粒。他情绪激动地道:“以前,在黑木崖的雪地里,我答应过曲非烟,永远不做见死不救的人。”
他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带着霜雪般的凉,又柔情地道:“但我也答应过你,会活着回来。”他忽然低头,在她冻得发红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像头驯服的狼。
紧接着,他又承诺道:“三日后,你带着禁军在朔州东门待命,”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将冰粒喂进她嘴里,又狠厉地道:“等我把梁惠理的人头给你当酒器。”
朔州城的锁龙塔在暮色中像根插在地上的骨头,塔基周围埋着圈“化骨散”,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化作滩脓水。梁惠理站在塔顶,看着石飞扬的湖蓝绸衫出现在望夫崖,忽然对身边的血刀法王笑道:“鱼儿上钩了。”血刀僧的骷髅头念珠转得飞快,每颗颅珠里都藏着只毒蜈蚣。
他狠毒地道:“等石飞扬进了塔,老衲就启动‘血河阵’,让他和那峨嵋尼姑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大理武士的“一阳指”已在塔门两侧蓄势,耶律洪的紫金锤压得塔砖咯咯作响。他们都没注意到,塔后的悬崖上,凌霜华的峨嵋刺正割着藤蔓,藤蔓下藏着丐帮弟子埋下的三百斤火药。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塔前划出道冰墙,挡住“化骨散”的毒气,又暴喝道:“梁惠理,你的‘多国联军’就这点能耐么?”他的黑发在风中扬起,左耳银环晃得血刀僧眼晕,又讥讽道:“连吐蕃的秃驴都请来,是怕自己死得不够难看?”
梁惠理的骨笛骤然响起,十二名西夏武士的“血河鞭”同时抽向冰墙。石飞扬左掌右刀,以刀当掌,掌刀挥出“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刀风掌风与鞭影相撞,震得锁龙塔都在摇晃。
紧接着,他又趁机拍出一招“突如其来”,掌力刀气穿透塔窗,将静玄师太身上的铁链震断。
就在此时,赵清漪的定宋剑突然从东门方向射来,剑穗红绸缠着支火箭,精准地落在塔基的火药引线上。她铿锵地道:“石飞扬,我说过会帮你!”声音混着禁军的呐喊,石榴红的襦裙在火光中如燃烧的火焰。凌霜华的峨嵋刺同时发动,九瓣莲镖射向血刀僧的念珠,镖尖的“破毒散”让毒蜈蚣瞬间毙命。
继而,她娇叱一声:“梁惠理,你的死期到了!”九阳功在掌心腾起白气,与石飞扬的明玉功在塔顶交织成冰与火的光团。锁龙塔的爆炸声震彻山谷时,石飞扬正抱着静玄师太掠出塔外,玄霜刃的冰蚕丝缠着赵清漪的定宋剑穗,身后的火光中,梁惠理的惨叫声被碎石掩埋。
他低头时,看见赵清漪的凤眸瞪得圆圆的,却在触及他与凌霜华相触的掌风时,忽然红了脸。
石飞扬调侃地道:“看什么?”长发上沾着火星,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又戏谑地道:“还不快走,想留下来给血刀僧当祭品?”
赵清漪的定宋剑突然转向,剑穗红绸轻轻抽了下凌霜华的长袍,又威胁地道:“下次再敢抢我的人,定宋剑可不认峨嵋的情面。”
凌霜华的耳尖泛起红晕,峨嵋刺在空中画了个弧,算是应答。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锁龙塔的废墟上,最后一点火光映着半块烧焦的圣火膏瓷瓶,像一颗没烧透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