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97章 497降龙掌震九边尘素袍霜刃共江湖(第2页)

  ……

  云州城外的黑松林,积着半尺厚的雪,却掩不住地底传来的夯土声。石飞扬的玄色龙袍隐在松枝间,明玉功运转时,肌肤泛着冰玉般的莹光,连落雪都穿透他的衣袍,在冻土上积不起半分痕迹。

  他望着城墙上巡逻的吐蕃血刀僧,左耳银环被风拂得轻颤,忽然想起凌霜华说的——血河阵的变体,需用千名活人精血祭旗,今夜三更便是祭典。

  丐帮长老李铁牛的青竹杖拄着冻土,杖头铜铃缠着布条,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他身后的弟子们正用“打狗棒法”的巧劲刨土,每一杖下去,冻土都悄无声息地碎成粉末。

  看到石飞扬,李铁牛便走过来,低声禀报:“帮主,地道已挖到内城粮仓下。只是那粮仓有吐蕃‘血影卫’看守,他们的‘血神经’能嗅出活人气味。”

  石飞扬的指尖在松树干上划过,留下的冰纹突然化作只冰鸟,振翅飞向云州城。

  他的声音比松涛还轻,玄霜刃在腰间轻颤,授计道:“让李極带弟子扮作送粮的辽兵,待三更梆子响,便在粮仓放火。”他腰间那只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有无数的钱粮,根本不在乎那点缴获。

  凌霜华的素白僧袍裹着寒风从林外掠来,峨嵋刺挑着件血刀僧的法衣,上面的梵文符咒还沾着血污。

  她飘过来,低声对石飞扬说道:“石公子,血河阵的中枢在城北祭坛。”她的嘴角渗着血丝,显然为探阵图,又与血影卫交过手。石飞扬感动地拥抱凌霜华。

  苏小蛮见状,低声骂道:“这小尼姑倒是比小白脸还急。”

  她的红衣从松枝间坠下,金镖倒钩挂着颗血影卫的首级,发髻上的骷髅簪闪着幽光。

  于是,她也飞过来禀报道:“金翅盟的弟兄已在城南布好‘火牛阵’,只等你一声令下,便把吐蕃狗的草料场烧个干净。”又忽然凑近石飞扬,红衣扫过他的龙袍,嬉皮笑脸地道:“你说,等破了阵,我和小尼姑谁该得头功?”石飞扬松开凌霜华,低声笑道:“头功归云州百姓。等他们能安稳种麦子,便是最好的军功。”苏小蛮无趣而去,凌霜华的俏脸红成了一只苹果。

  ……

  三更的梆子声从云州城传来时,李極带着丐帮弟子推着粮车,已到了内城粮仓前。血影卫的鼻子在空气中嗅着,忽然指向粮车,嚷嚷起来:“这里有生人味!”

  他们即刻催动“血神经”,个个均是双眼变得赤红,指甲弹出寸许长的血爪,直扑粮车而来。

  李極的青竹杖突然横扫,精妙的打狗棒法,将血影卫的血爪荡开,又骂道:“吐蕃狗鼻子倒是灵!”

  他的弟子们同时掀开车帘,里面藏着的不是粮草,而是捆捆浸了火油的柴草,个个嘻嘻哈哈地道:“来来来,尝尝丐帮的‘突如其来’!”

  火把掷出的刹那,粮仓顶上突然落下一道白影。凌霜华的峨嵋刺在血影卫咽喉间翻飞,九阳功催动时,素白长袍鼓起如白莲,每道掌风都带着冰晶,血影卫的血爪刚触到她的衣袍,就被冻成冰壳。她边打边调侃地道:“石公子说,佛渡有缘人,你们……不配。”

  城外的黑松林里,石飞扬的“帝天狂雷”骤然发动。冰层下的地道轰然炸开,冰雷裹着碎石射向城墙。

  吐蕃血刀僧的惨叫声中,李铁牛的青竹杖如密林般探出,搭成座竹桥,唐军将士踩着竹桥冲上城墙,玄甲撞在城砖上的闷响,惊得守城僧兵魂飞魄散。

  石飞扬大吼一声:“大唐儿郎,破阵!”随即施展“千里不留行”身法掠过护城河,玄霜刃劈开迎面射来的火箭,刀气撞上血河阵的边缘,激起片血雾。那些雾气在空中凝成血箭,射向唐军,却被他的明玉功真气漩涡圈转成冰珠,反弹回去,射穿血刀僧的咽喉。

  云州城南的草料场,堆着如山的干草,吐蕃僧兵的巡逻队举着火把,在雪地里踩出串串黑脚印。

  苏小蛮的红衣藏在草垛后,金镖在指间转得飞快,镖尖映着远处祭坛的火光——那里的千名俘虏正被铁链锁着,哭喊声撕心裂肺。

  金翅盟的堂主抱着火把,手都在抖,颤声道:“大小姐,火牛已喂足了烈酒。”那些牛的牛角上绑着尖刀,身上披着浸了火油的麻布,眼睛被黑布蒙着,只等一声令下,便会疯了般冲向敌营。

  苏小蛮的金镖突然掷出,钉在巡逻队最后名僧兵的后脑上。

  她的梨涡里盛着雪粒,笑得比草场上的寒风还野,嬉皮笑脸地道:“告诉日月神教的长老陆风,带弟兄去城东敲锣打鼓,让吐蕃狗以为咱们要从东门强攻。”

  城东的空地上,日月神教长老曲柳香的“吸星大法”正引着十面铜锣,她的黑衣在雪地里如鬼魅般飘动,每一次吸气,铜锣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直往吐蕃僧兵的耳朵里钻。

  她的绣花针突然射出,刺穿名想捂耳朵的僧兵的掌心,针尾红缨在雪地里晃成血点,又尖声道:“教主有令,扰得吐蕃狗心神不宁者,赏黄金百两!”

  城南的草料场突然响起震天牛吼。

  苏小蛮扯开蒙住牛眼的黑布,火把掷向牛群,火油瞬间燃起,受惊的火牛拖着烈焰冲向吐蕃营寨,牛角上的尖刀挑开帐篷,将里面的僧兵戳成串,肠子挂在草垛上,与干草冻在一起,像串串恶心的糖葫芦。

  她又嘻嘻哈哈地道:“小白脸,看我的!”她的金镖炸开营寨的栅栏,金翅盟的弟兄踩着火牛的脚印冲锋,火油袋砸向僧兵的法衣。那些人在火中哀嚎,皮肤焦黑如炭,却还在念着血河咒,直到被烧得蜷缩成焦炭,咒声才咽在喉咙里。

  城北的祭坛上,吐蕃国师的师弟正举着血刀,准备刺入俘虏的咽喉。石飞扬的“飞龙在天”掌风突然从祭坛后拍出,掌力撞上血刀,震得国师师弟后退三步。

  石飞扬怒骂道:“用活人祭旗,也配称佛门弟子?”他的玄霜刃抵住对方心口,冰蚕丝缠上其经脉,又戏谑地道:“去年野狼谷,你师兄耶律洪基也是这般死的。”

  国师师弟的血刀突然回旋,刀身梵文亮起红光,“血河大法”催发到极致,周围俘虏的鲜血突然逆流,化作血蟒扑向石飞扬。他的脸上溅满血珠,笑得比血蟒还狰狞,狠毒地道:“石飞扬,你破不了我的阵!这千名冤魂会缠着你,直到你坠入阿鼻地狱!”

  石飞扬的“邪血劫”应声发动,血蟒突然调转方向,反噬向国师师弟。

  那些鲜血顺着他的七窍钻入体内,他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像个灌满血的皮囊,跟着“嘭”地炸开,内脏溅满祭坛,混着俘虏的泪水,在雪地里凝成块块血冰。

  凌霜华的峨嵋刺挑着串钥匙,正是从血影卫尸身上搜出来的,她用九阳功震断俘虏的铁链,素白长袍被血溅得斑斑点点,却依旧保持着“四象掌”的圆融,护住身边的孩童,她跑到石飞扬身旁,低声道:“石公子!阵眼的血晶已被我用冰心诀冻住,只是……”

  她的话未说完,祭坛下突然传来呐喊。残余的血刀僧竟从地道钻出,举着血刀扑向手无寸铁的俘虏。

  石飞扬双掌挥出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掌风横扫而过,掌力撞上血刀,将那些僧兵震得筋骨寸断,却见他们的尸体突然爆开,化作血雾,又要凝聚成阵。

  凌霜华的九阳功骤然爆发,素白长袍在血雾中鼓起如白莲,她与石飞扬背靠背站着。

  石飞扬施展降龙十八掌之“时乘六龙”,掌力化作六条冰龙,凌霜华的内力凝成六朵雪莲,冰龙与雪莲交织,将血雾冻成冰晶,噼啪作响中碎裂,再也聚不起半分。

  云州内城的粮仓,囤着联军半年的粮草,吐蕃血影卫的“血神经”在粮仓四周布成结界,任何活物靠近,都会被他们嗅出气息。李極带着丐帮弟子扮作辽兵,推着空粮车而来。

  粮仓门口的血影卫横出血刀,暴喝道:“口令!”刀身映出李極脸上的黑灰——丐帮弟子为乔扮得逼真,他们特意在泥里滚了三圈,连丐帮的麻袋都换成了辽兵的皮袄。

  李極的青竹杖突然点地,内力顺着地面蔓延,血影卫的脚下突然结冰,刚要提气,李極的杖头已抵住他的咽喉,戏谑地道:“爷是送紧急军粮的,耽误了时辰,砍你的狗头!”

  粮仓内的吐蕃僧兵正围着火堆赌钱,地上堆着从百姓那里抢来的金银。李旺的“打狗棒法”化作片竹影,悄无声息地敲晕门口的守卫,弟子们迅速将火油泼在粮垛上,火把藏在袖中,只等城外的信号。

  三更的梆子声刚落,城外传来“帝天狂雷”的炸响。李旺的火把掷向粮垛,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将粮仓的木梁烧得噼啪作响。吐蕃僧兵的惨叫声中,丐帮弟子的青竹杖组成竹梯,从粮仓天窗爬出。

  李極挥掌劈开粮仓大门,将燃烧的粮袋推向追来的僧兵,那些人被粮食压在底下,烧成了黑炭。

  李铁牛的青竹杖挑着面丐帮大旗,在火海中猎猎作响,他挥杖扫开落下来的火梁,为弟子们开出条血路,又大吼道:“弟兄们,往祭坛撤!帮主说了,护不住百姓,咱们就没脸回洛阳!”

  城南的火牛阵已冲进吐蕃主营,苏小蛮的金镖射穿最后名僧兵的眼睛,却见名血影卫正举着血刀,要砍向个吓傻的孩童。她想也没想,扑过去用后背挡住刀,金镖同时刺入血影卫的后心,正儿八经地道:“小白脸说过,孩子是云州的根……”

  血刀穿透她的红衣,血珠滴在雪地里,竟烫得雪“嗞嗞”作响。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赶到,看见苏小蛮倒在孩童身前,金镖还牢牢攥在手里,镖尾红绸系着的铜钱,是她要当“聘礼”的那枚。

  他惊叫一声:“苏小蛮!你怎么样?伤重吗?”遂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的雪花化作冰甲,将她护在怀里,玄霜刃劈开冲来的僧兵,冰蚕丝缠上他们的咽喉,银丝收紧时,那些人的舌头全被拽出,在火光照映下,像一条条蠕动的红蛇。

  云州城的晨曦,像块被血洗过的布。唐军与丐帮、日月神教的弟兄们清理着尸骸,血刀僧的法衣、火牛的焦骨、吐蕃的祭坛碎片,在雪地里铺成条通往城门的路。

  石飞扬的玄色龙袍裹着苏小蛮,冰蚕玉贴着她的伤口,将明玉功的真气源源不断输进她体内,她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只是金镖上的铜钱,仍被她攥得紧紧的。凌霜华的峨嵋刺挑着面血河旗,上面的血纹已被冰心诀冻成冰花,她走过来,柔声道:“石公子,吐蕃残部已退往西域。只是西夏梁天都的五万兵马,已在云州西境集结,他们的‘万蛊阵’据说比血河阵更毒。”

  赵清漪的定宋剑从城外掠来,剑穗红绸缠着颗西夏密使的首级,玄甲上的霜花沾着血污——她终究还是率领禁军从雁门关赶来。她策马飞到,便跳下马来,说道:“飞扬,大宋密使说,若我们肯割让云州给西夏,父皇愿出兵助我们守幽州。”

  石飞扬转身对李铁牛说道:“留丐帮弟子守云州,照顾好百姓。”他抱着苏小蛮站起身,长发在晨光中泛着光,左耳银环晃得人眼晕,又侧身对赵清漪说道:“梁天都想要云州,便让他来取——用命来换。”

  凌霜华的峨嵋刺轻叩他的龙袍,将瓶冰心诀解药塞进他掌心:“此药可解蛊毒,西境多瘴气,你……”

  石飞扬打断她的话,说道:“等朕回来。”明玉功的真气突然在苏小蛮体内流转一周,她的伤口竟开始愈合,又侧头对凌霜华说道:“霜华,替朕看好她。”

  苏小蛮的睫毛颤了颤,金镖从手中滑落,却被石飞扬接住。她的声音还带着虚弱,却依旧带着那股野劲,调侃地道:“小白脸,你若敢不回来……我就把洛阳宫的龙椅拆了,当柴火烧。”

  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轻功,掠出云州城,玄色龙袍在晨光中拖出残影,玄霜刃的寒气劈开西境的瘴气,露出西夏军营的轮廓。

  他望着那片连绵的营帐,忽然想起云州百姓说的——去年今日,吐蕃人也是这样占了他们的家。他不由愤怒地道:“梁天都,你的万蛊阵,配不上云州的雪。”

  西境的风卷起他的长发,左耳银环在风中轻颤,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序曲。

  云州城的城楼,丐帮的大旗、日月神教的黑旗、金翅盟的红衣,在晨光中猎猎作响,护着那些劫后余生的百姓,护着这片刚从血河里捞出来的土地。

  石飞扬知道,这不是结束。西夏的蛊毒、大宋的算计、辽国的残部,还在暗处等着他。

  朔州城头的角楼,挂着辽国萧挞凛的狼头旗。石飞扬的玄色龙袍隐在烽火台后,明玉功运转时,肌肤泛着冰玉般的莹光,连飘落的雪片都穿透衣袍,在青砖上积不起半分。

  他望着城内辽兵与西夏驻军的营地,左耳银环被北风拂得轻颤——萧挞凛与西夏监军梁天都素有嫌隙,这正是“借刀杀人”的良机。

  李铁牛的青竹杖拄着冻雪,杖头铜铃缠着油布,凑近过来,低声道:“陛下,丐帮弟子已在辽营粮仓掺了巴豆。昨夜西夏兵偷了辽人的战马,萧挞凛正带亲兵在营前叫骂,说要割梁天都的舌头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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