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504章 504情丝金鹰啄恨羽杀气白藕断痴肠(第2页)

  屠芃芃的红绸从下游的浮桥方向飞来,缠住她的腰将其拉向安全地带,又称赞道:“妹妹好手段!”她的七星剑正劈开最后一根浮桥的缆绳,又赞道:“夫君说你定能成大事,果然没看错!”

  耶律鸣泉的脚踝在落地时崴了一下,却浑然不觉。她望着虎牢关方向腾起的浓烟,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混着眼泪。她的弯刀在岩壁上刻下朵小小的莲花,铿锵地道:“等斩了完颜宗弼,我还要在辽国旧土上,种满大唐的庄稼。”

  此刻,石飞扬正潜伏在汴梁城的皇宫里。

  赵佶的御书房飘着西域的奇香,李邦彦的紫袍沾着金粉,正往密信上盖玉玺——信是写给完颜宗弼的,许诺只要杀了石飞扬,便将黄河以南的土地尽归金国。

  窗外的老槐树上,曲柳香的“吸星大法”正将偷听的太监悄无声息地吸成皮囊,她的红唇凑到树枝上的传声筒,低声对石飞扬说道:“陛下,宋廷的禁军今夜要突袭耶律营。”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踏过御花园的琉璃瓦,青衫扫过带露的牡丹,花瓣顿时凝成冰。

  他望着宫墙上巡逻的禁军,甲胄反射的月光里,混着金国“血狼营”特有的狼嚎——显然是宋金早已勾结,要将辽人的残部一网打尽。

  屠芃芃陪着耶律鸣泉,在虎牢关打赢了金兵,此时飞掠而来,她的红绸剑穗从瓦当缝里垂下来,缠着石飞扬的手指,低声禀报道:“夫君,李铁牛的丐帮在东门被缠住了。

  宋兵用的是辽国的‘锁子甲’,打着耶律营的旗号在烧民房,百姓都在骂辽人背信弃义。”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身后射来的弩箭轻轻引向御书房的飞檐。

  箭簇穿透窗纸的刹那,他听见李邦彦的尖叫:“护驾!辽人杀进来了!”紧接着,是金器落地的脆响——定是曲柳香的日月神教弟子动手了。

  屠芃芃的七星剑在瓦上划出串火星,剑光劈开第二波箭雨。她的剑尖挑着个宋兵的令牌,说道:“这令牌是禁军统领王禀的,他昨夜还在耶律营喝庆功酒。”

  石飞扬双掌挥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掌风化作金龙撞碎书房的朱门。李邦彦的紫袍在掌风里翻飞,露出里面穿的金国软甲,密信从怀中飘落,被石飞扬用“见龙在田”掌风稳稳托住。

  李邦彦吓得跪倒在地上,额头磕在金砖上,血珠溅在密信的“金”字上,求饶道:“唐皇陛下饶命!这都是王禀逼我的!他说……说不照做,金国就会屠城……”

  曲柳香的红绫突然缠住他的脖颈,指甲掐进他的咽喉,怒骂道:“王禀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带着金国使者从密道跑了。”她的指尖弹出枚毒针,正钉在密信的“宋”字上,又问石飞扬:“陛下,要不要去追?”

  石飞扬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青衫的衣角沾着李邦彦的血,摇了摇头道:“不必。”他的目光扫过东方,那里的云层正被战火染红。他急忙携带曲柳香,飞往汴梁城西门。

  汴梁西门的厮杀已到白热化。

  完颜宗弼的“铁浮屠”如潮水般涌来,铁甲相撞的铿锵声震得城砖簌簌发抖。

  石飞扬双足着地,双掌便挥出“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掌风化作金龙撞在最前面的铁车,车轮顿时飞散,碎片如暗器般射向金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乱军之中,耶律鸣泉的白衣已被血浸透,长戟穿腹而过的创口处,鲜血汩汩涌出,在身下积成小小的血潭。她望着石飞扬奔来的青衫身影,眼前突然闪过辽国上京的雪——那年她还是梳着双丫髻的公主,父皇正亲手为她插上第一支银簪。

  她凄然地喊道:“石飞扬……”弯刀脱手飞出。

  刀光掠过他耳畔时,她看见石飞扬眼中的惊痛,比长戟穿腹的剧痛更让她心颤。金将的狼牙棒已举过头顶,她却突然笑了,笑得血沫从唇角溢出,她惨笑道:“照顾好……我的族人……”

  石飞扬急忙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金将的狼牙棒飘引砸向金兵,紧接着,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在耶律鸣泉身前卷起狂风,青衫下摆扫过她脸上的血污。他未看那偷袭的金将,双掌已按在耶律鸣泉的创口两侧,明玉功的寒气如潮水般涌入,将喷涌的血珠瞬间冻结成晶。

  “不准死!”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左耳银环剧烈晃动,又安慰道:“你说过要跟我去看辽国的雪,说过要亲手斩了完颜宗弼!”

  屠芃芃的七星剑如流星赶月,红绸剑穗缠住金将的咽喉,剑刃从他颌下刺入时,她眼角的泪正落在耶律鸣泉的白衣上,又泣声提醒道:“夫君!用‘天蚕功’!”

  她的红绸突然绷紧,将三名扑来的金兵拦腰斩断。

  石飞扬点头道:“我护住你们的气脉!”掌心泛起晶光,天蚕丝般的银线顺着耶律鸣泉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断裂的脏腑竟在寒气中缓缓贴合。

  他看见她涣散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突然低头咬住她的唇,将自身的《莲花宝典》内息渡入她口中。那是他修炼多年的本命真气,渡出时胸口如遭锤击,玄甲下的肋骨隐隐作痛。

  耶律鸣泉感动地断断续续地道:“石……飞扬……”她的睫毛颤动,银簪上的珍珠硌着他的脸颊。

  她能感觉到那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带着他独有的龙涎香,驱散着死亡的寒意。创口处的冰晶渐渐融化,化作温热的液体积在腹间,不再是冰冷的血,而是带着生机的气。

  金兵的援军在此时杀到,屠芃芃的红绸在石飞扬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七星剑每一次挥舞都卷起漫天血雨。她看见石飞扬的青衫已被耶律鸣泉的血浸透,却仍死死按着那处创口。

  她急忙跑过来,替石飞扬按住耶律鸣泉的创口。

  石飞扬蓦然挥掌拍出如潮水般涌来的金兵,他的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寒气从地面骤然升起,金兵的脚踝瞬间被冻在原地。惨叫声中,石飞扬已单手抱起耶律鸣泉跃向空中。他单掌和着长发,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着箭雨反落向敌阵。

  青衫扫过屠芃芃的肩头,卷起了屠芃芃,又沉声道:“撤!去朱雀那儿!”

  耶律鸣泉在他怀中轻颤,鼻尖蹭着他染血的衣襟。她听见身后的爆炸声,知道是屠芃芃引爆了预先埋下的炸药,却只在意他胸口的起伏——那心跳声沉稳有力,像极了辽国草原上永不熄灭的篝火。

  朱雀背上的帐篷铺着雪白的狐裘,那是吐蕃赞普献上的贡品,狐毛柔软得像云絮。

  耶律鸣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石飞扬的怀里,他的玄甲已卸下,青衫敞开着,露出里面贴身的白绫中衣,上面还沾着她的血痕。

  看到耶律鸣泉睁开眼睛,石飞扬柔情地道:“醒了?”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鬓角,明玉功的寒意让她创口处的绷带更紧。帐篷外传来屠芃芃与朱雀的低语,她正为神鸟梳理羽毛,金红色的羽片落在帐顶,发出细碎的声响。

  耶律鸣泉突然缩进石飞扬的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锁骨,声音细得像蚊蚋:“我……我的身子……”

  她能感觉到腹间的暖意,知道那是他耗费真气换来的生机,脸颊顿时烧得滚烫,又结结巴巴地道:“是不是……很狼狈?”

  石飞扬的笑声低沉而温柔,震得她耳廓发麻。他拿起旁边的铜镜,镜中映出的女子虽面色苍白,眉眼却依旧清丽,肩胛的绷带已换成绣着并蒂莲的锦缎——是屠芃芃连夜缝制的。“你看,”他将镜柄塞进她手里,称赞道:“还是那个美若天仙的耶律公主。”

  耶律鸣泉的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他渡气时的触感。她突然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白衣下的身子微微颤抖,深情地道:“石飞扬,我……”

  话未说完,已被他轻轻按住唇。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银簪上的珍珠与他的耳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柔情地道:“等你伤好。我要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石飞扬的妻子。”

  接下来的半月,耶律鸣泉的伤势在石飞扬的悉心照料下日渐好转。

  他每日为她运转“疗伤圣法”,用明玉功的寒气为她缓解疼痛;屠芃芃则变着法子为她调制药膳,吐蕃的雪莲、大理的燕窝、西夏的枸杞,每日换着花样送到帐中。

  这日清晨,耶律鸣泉第一次能独立下床,她推开帐篷纱帘,看见石飞扬正在朱雀的背部上练拳。

  “降龙十八掌”的掌风与云海相击,炸出朵朵气浪,阳光透过他翻飞的青衫,在云涛上投下金色的身影,宛如九天之上的战神。

  她忍不住唤道:“飞扬!”白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石飞扬收掌转身,站在她面前,掌心还带着掌风的暖意,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那是他渡气时留下的印记,又柔声问:“能下床了?”“

  耶律鸣泉点了点头,望着脚下翻滚的云海,突然想起那日在虎牢关的决绝。她踮脚在他唇上印下轻吻,银簪的珍珠擦过他的唇角,说道:“等我能舞刀了,你要陪我去杀完颜宗弼。”

  石飞扬点了点头,目光突然扫向西方,那里的云层翻涌着杀气——金国的“血狼营”竟追至云巅。他将耶律鸣泉护在身后,青衫下的掌风已凝聚起“百胜刀法”的气劲:“先让你看看,你夫君是怎么杀人的。”

  血狼营的金兵骑着雕鹫,在云层中布下天罗地网。完颜宗弼的义子完颜烈手持狼牙棒,棒上缠着辽国的狼旗,在雕鹫背上狂笑道:“石飞扬!交出辽女,可饶你不死!”

  石飞扬将耶律鸣泉推入帐篷,青衫在风中展成玄色旗帜,森冷地道:“你觉得可能吗?”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完颜烈掷来的飞斧竟在空中转了个弯,反劈向他自己的雕鹫。

  神鸟惨叫着坠向云海,金兵的惨叫声被狂风撕碎。

  耶律鸣泉在帐篷内握紧弯刀,她听见屠芃芃的红绸与金兵的兵刃相撞的脆响,听见朱雀愤怒的长鸣震得云层翻滚。腹间的创口因激动而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的焦灼万分之一——她想冲出去与他并肩作战,想让他看看,她耶律鸣泉不仅是需要保护的公主,更是能与他共赴生死的勇士。

  屠芃芃的红绸突然从帐篷缝隙探入,缠着柄匕首飞来。那是石飞扬送给她的防身之物,匕鞘上刻着“唐”字,指点道:“妹子!接住!用‘寒袖拂穴’!打他们的左翼!”

  耶律鸣泉的白衣如蝶翼般掠出帐篷,匕首在她指间转出寒光。她看见石飞扬的“帝天狂雷”神功炸开漫天冰屑,将九十三名金兵连人带雕鹫炸成碎块,却也有支毒箭突破他的防御,正射向他的后心。

  她惊叫一声:“小心!”急忙施展“寒袖拂穴”,以内息催动匕首,如流星般撞上毒箭。箭簇改变方向,擦着石飞扬的青衫坠入云海,而她自己却因发力过猛,创口处再次渗出血来,染红了雪白的狐裘裙摆。

  石飞扬反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惊目劫”扫过剩余的金兵,那些人竟在刹那间化作冰渣,坠入无边云海。他对耶律鸣泉怒斥道:“谁让你出来的?”指尖却温柔地拭去她唇角的血沫。耶律鸣泉望着他冰寒未褪的眼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深情地道:“我是你的未婚妻,自然要与你同生共死。”

  她的匕首抵住他的胸口,却没有用力,威胁道:“下次再独自涉险,我……我就……”石飞扬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明玉功的寒气让那泪珠在他唇间凝成冰晶,戏谑地道:“就怎样?就用这把匕首刺我吗?”

  屠芃芃的红绸缠上两人的手腕,将他们拉向帐篷,俏皮地道:“好啦好啦,金兵都解决了,再闹下去耶律妹子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她的七星剑挑着面金国的狼旗,又调侃地道:“你看,这狼旗正好做咱们的喜帕呢。”

  朱雀在此时发出长鸣,振翅飞向更高的云层。帐篷内,石飞扬为耶律鸣泉重新包扎伤口,屠芃芃则在一旁用狼旗缝制着什么,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映在狐裘上,温馨得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三日后,朱雀背上的帐篷已装点成喜庆的红色。屠芃芃用金国狼旗改做的喜帕铺在榻上,上面用金线绣着“唐”“辽”二字,周围环绕着莲花与狼纹——是她熬夜赶制的,指尖被针扎得全是小孔。

  耶律鸣泉坐在梳妆台前,屠芃芃正为她插上那支辽国公主的银簪。镜中的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那是石飞扬命人用吐蕃云锦赶制的,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朱雀,与石飞扬玄甲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紧张吗?”屠芃芃的红绸剑穗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嘻嘻哈哈地道:“夫君说,等会儿要给你一个惊喜。”耶律鸣泉的指尖绞着嫁衣的流苏,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能听见帐篷外传来的乐声,那是丐帮弟子用青竹杖敲出的“莲花落”,混着日月神教教徒吹奏的羌笛,竟是难得的和谐。

  帐篷的门帘被轻轻掀开,石飞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大唐皇帝的礼服,玄色龙袍上绣着九爪金龙,腰间的玉带镶嵌着七颗宝石,分别来自唐、辽、宋、金、西夏、大理、吐蕃——是他多年征战收集的,今日却为她系在腰间。

  “鸣泉。”他伸出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柔声道:“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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