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WX 作品

第725章 联署,看出戏(求订阅!)

“三日后大朝。”司马昭分茶时故意让袖口沾湿,水痕在紫锦上洇出深色痕迹,“张皇后之事,需有人联署。”

樊建接茶的双手突然一颤。这个向来滴水不漏的谋士,竟让两滴茶汤溅到了奏章副本上——恰好晕开了“黄皓”二字。

“下官斗胆。“荀恺突然开口,茶盏在他掌心转了三圈,“联署名单里,是否需要益州人士?“

司马昭嘴角微扬。好个狡猾的老狐狸,既表忠心,又试探底线。他故意沉默片刻,让铜壶的蒸汽在三人脸上扫过,才缓缓道:“陈侍中(陈祇)的门生故旧,一个都不要。”

贾充的食指突然在膝头重敲三下。司马昭会意——这是他们早约定的信号,代表“已掌握陈党七人名录”。

“樊尚书。”司马昭突然将一枚蜜饯推过案几,“听闻令爱善弈?”

樊建脸色骤变。他女儿上月刚与诸葛瞻的外甥定亲,此事极为隐秘。

樊建正值壮年,虽尚未官至尚书令,但已崭露头角。

他身形修长,面容清癯,眉如远山般舒朗,双目炯炯有神,透出儒士的睿智与勤勉。

他蓄着短须,鬓发乌黑,尚未染霜,举止间既有文人的儒雅,又带着几分干练之气。

常着一袭素色深衣,腰间束带端正,步履沉稳,虽不显赫于朝堂,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风度。此时的他却是有些紧张。

“小孩子玩闹罢了。”司马昭用银签插起另一枚蜜饯,灯光下糖霜如雪,“倒是张皇后的侄女,琴艺堪称国手。“

荀恺的茶盏突然发出轻响。三人中唯有他听懂了这血腥的暗示——要么让女儿改嫁张家表忠心,要么等着被揭发与诸葛氏联姻。

荀恺生就一副令人过目难忘的相貌。

他年约四旬,身形瘦削如青竹,裹在深绯官袍里,总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可但凡与他共事之人,却从不敢轻慢——只因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那眼窝极深,眼珠却出奇的亮,黑多白少,看人时微微下垂,像是随时在审度什么。

眼尾处刻着几道细纹,不似寻常人笑出来的纹路,倒像是常年眯眼算计留下的沟壑。

他的眼皮极薄,近乎透明,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眨眼时像两片锋利的刀刃开合。

鼻梁高而窄,鼻尖微微下勾,侧面看去如一把悬在唇上的弯刀。

唇色极淡,几乎与苍白的脸色融为一体,唯有说话时才能看见那两片薄唇开合,吐出的字句永远精准如弩箭穿心。

最令人不适的是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病态,却并非文人的弱质,而像常年不见天日的冷血动物。

右颊有一道寸余长的旧疤,平日被精心修剪的鬓发遮掩,唯有他侧首疾书时才会若隐若现,宛如白绢上突然裂开一道血口。

此刻他正用细长的手指转着茶盏。

那手指骨节突出,指甲修剪得极短,边缘却异常整齐,仿佛随时准备扼住谁的咽喉。

烛光下,他整个人像一柄出鞘三分的细剑,寒芒内敛,却让人无端脊背发凉。

“下官...明白了。”樊建的喉结滚动着,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的声响让贾充眯起了眼睛。

贾充生得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皮相。

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却已有了四十岁老吏的沉稳气度。身量不高,却挺拔如青松,裹在墨绿色官袍里,腰间蹀躞带收得极紧,勒出一股子武人般的精悍。

肤色是久经风霜的小麦色,右眉骨处一道浅疤斜斜没入鬓角,像是被刀锋轻吻过的痕迹——这让他整张脸平添三分煞气。

他的眼睛最是奇特。瞳色极浅,近乎琥珀,在阳光下会泛出野兽般的金褐色,可一旦到了暗处,却又黑得深不见底。

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相,偏生被他压得极低的眉骨一衬,倒显出几分阴鸷。

看人时习惯微微抬眼,从下往上睨着,像潜伏的狼在估量猎物。

鼻梁高挺,鼻翼窄而薄,呼吸时几乎不见翕动,仿佛连吐纳都经过精心算计。

唇线锋利,嘴角天然下垂,不笑时显得阴沉,笑起来却又莫名透出几分少年气——只是那笑意极少达及眼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骨节分明,指节处有常年握笔磨出的茧子,可虎口处却又有拉弓留下的厚茧。

右手小指缺了半截,断处平整如削——这是三年前在陇西办差时,他自己用匕首剁下的。

此刻他正垂首侍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副皮囊下仿佛藏着两个贾充:一个是恭谨能干的年轻官吏,另一个则是撕开人皮就会扑出来的恶兽。

司马昭起身时,袖中落出一卷竹简。

贾充“恰好“俯身去捡,指尖在简牍缝隙间快速摸索——摸到了三个凸起的刻痕,代表“动手“的指令。

“夜深了。”司马昭系紧蹀躞带时,玉扣相击声清脆如刀剑交鸣,“三日后的联署奏章...”

“定让少将军满意。”荀恺躬身送客时,袖中滑出一份名单,悄无声息地落进炭盆,火苗瞬间吞噬了十几个名字——都是他们决定牺牲的弃子。

廊外雨丝忽至,司马昭站在檐下伸手接雨。

冰凉的雨水在他掌心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乌云密布的夜空——就像此刻成都的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司马懿独坐书斋,铜漏滴答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他指尖轻抚过案上那卷《吴起兵法》,突然停在“其徐如林“四字上,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窗外竹影婆娑,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暗纹。

他忽然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每一步都精准避开那些光影交错之处——就像他这些年在朝堂上避开的所有明枪暗箭。

“来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屏风后立即闪出一个黑影,跪伏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哑仆,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死水般的眼睛。

司马懿从袖中取出三枚玉符,在掌心排成三角阵型:“告诉黄皓,让他收敛一些,不要为难皇后了。”又取出一枚黑玉棋子压在符上。

哑仆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待他退下后,司马懿缓步走向北窗,忽然从博古架暗格中取出一卷竹简——那是诸葛亮的《出师表》摹本。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亲贤臣,远小人“的字迹,突然低笑出声。烛火被笑声惊得一颤,映得他脸上皱纹如刀刻般深邃。

“孔明啊...”叹息声消散在夜风中,“你教出来的好学生,正在替你看着这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