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分歧与共识

秦川足尖在虚空一点，青芒灵力如羽翼般展开，身形如离弦之箭掠回龙钰轩身侧。他左臂伤口处淡金色灵光正缓缓消散，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凝出细腻新肉，连结痂都未曾留下。

陈北墨周身暴涨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他紧锁的眉间渐渐舒展，嘴角勾起一抹平和却带着锋芒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地在山风中传开：“你比我早入宗门三年，按辈分我本该称你一声师兄……李师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被邪气侵染的城镇，语气沉了几分：“眼下道玄宗虽占据灵脉，势力冠绝中州，但近年宗门声誉却日渐下滑。你的一些手段确实高效，可天地间自有浩然正气，冥冥之中公道自在人心。越是站高处的人，越该对大道心怀敬畏，如此方能在修行路上走得长远。若为求强而不择手段，与魔窟林那些饮血噬魂的邪魔又有何异？正与邪，善与恶，这些道理李师兄该比我们更清楚。”

“哼！”李长卿眼角抽搐着勾起冷笑，玄色袍袖猛地甩向身侧：“陈北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说给那些刚入门的弟子听听也就罢了！”他周身灵力翻涌，声音陡然拔高，“修行本就是逆天争命，想要变强总要付出代价！所谓名声不过是俗世枷锁，你们这群人被虚名缚住手脚，真是见识短浅！”

“师兄！”林楚月握着法诀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鬓边青丝被山风掀起，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抖：“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你的实力已经是九级顶峰，为何还要搞这些邪魔手段！？难道你心中除了变强，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事情了吗！？”

李长卿眉头猛地蹙起，目光掠过林楚月脸庞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当年那个在演武场与他并肩练剑的师妹身影与眼前人重叠，又被修行路上的执念撕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语气重归淡然：“师妹，你当年修行速度何曾输过我？可后来为何被我远远甩开？”他指尖点向虚空，“还不是因为你心中杂念太多，同门情谊、师徒恩情……这些都是修行路上的阻碍！你我已经不再年轻，如此多愁善感，只会困死在当前境界！”

捕捉到李长卿眼底稍纵即逝的动摇，陈北墨适时向前半步，白色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李师兄，毕竟同门一场，你为道玄宗立下的功劳，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语气放缓，带着劝诱，“这次回宗门后，我与楚月师妹愿在宗主面前为你陈情，让你进入‘聚灵阵’核心潜心修行。以师兄的天赋，说不定能借此冲破九级桎梏，何必执着于旁门左道？”

“够了！”李长卿眼神又变得冷清起来：“这些事你们不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吗！居然还说这种话！？那刑天难道没有给你们好处！？若你们此来只为这件事，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要么你们自行离开！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