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从何而来（三合一）(第2页)
然而当这一切发生时，尤其对方说出“以你的战绩”这时，他有半点留恋的摇了头：“不了，我在这样挺好。”
“在这样？”短发男人皱眉，“老烟，都是哥们儿你别嫌我说直，你性格什么样你自知道，暴力，冲动，不计后果，这样的性格只有大旅行社能包容，能让你尽情发挥作用，但除了‘送你上路’，其他大旅行社你在乐园时多多少少都结怨吧，
谁能收你？行，就算你硬气，不稀罕依附任何旅行社，以后就一个人独来独往，那我问你，你能保证每回跟你一起进旅途的那些人都和你一条心？别的不说，你这张脸就能把一票人吓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险’，如果旅途里需要炮灰，他们会毫不犹豫把你推出去。你觉得在‘送你上路’里只有利用，可你在‘送你上路’外面又能拿到多少信任……唔！”
“砰！”
短发男的若悬河被突然飞来的一本书断。
书在男人余光里划出一道线，男人发时已经来不及躲，被精准砸脑袋，痛呼的“唔”与挨砸的“砰”，几乎步。
短发男捂着头不可置信看向书飞来的方向。
一匹好人辜撇清：“手滑了。”
短发男怒得胸膛起伏：“手滑能在空划出投掷线？！”
低头看落在地上的书，那是原本应该摆在邮筒旁边的——《漂流大厅邮局编年史》。
厚厚一本，还他妈是精装！
Smoke瞳孔地震，那是废了九牛虎之力才勉强保持住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气场，一双眼睛瞥向罪魁祸首。
一匹好人被那危险视线瞬间定住，有点后悔刚才冲动扔书了，该不会Smoke对这位故人仍有战友情，自多管闲事了吧？？
“我是不是跟你说气质不合。”Smoke忽然问。
一匹好人茫然半张嘴：“啊？”
Smoke又缓慢重复一遍：“气、质、不、合。”
“哦哦。”一匹好人条件反射地应，然后大脑才开始转动，好像，大概，似乎，曾经这么说。
Smoke：“什么时候说的？”
什么时候？一匹好人继续苦思冥想，认真得堪比被老师课堂抽查提问。
Smoke耐心等。
短发男刚被砸的头更疼了，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这又搞什么鬼？
总算，一匹好人记忆复苏，长长松气，虽然仍不明白Smoke忽然问这个干嘛，但回答的底气已经很足了：“就是我问你要不要加入软心大神的时候，你说不要，气质不合。”
Smoke：“问什么？”
一匹好人：“问你要不要加入软心大神啊！”
Smoke：“行。”
一匹好人：“……啊？”
Smoke把目光转回短发男人：“我在有旅行社了，暂时跳槽意愿。”
一匹好人回神的时候，短发男已经走了。
软心大神新进成员，吴烟，靠在邮筒旁边，破天荒贡献出前所未有耐心，等待“社长”恢复神智。
一匹好人是恢复了，但一恢复的还有智商地：“你是不是利用我挡枪呢？挂个‘软心大神’的名头，就不会有其他旅行社来骚扰你了？”
Smoke：“嗯。”
一匹好人怒：“你承认得快了吧！”Smoke：“反正你损失。”
“怎么损失
，”一匹好人简直心在滴血，“你加入了就是我们软心大神第三号成员，工号003，等将来我们社发展壮大，你就是元老，占据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结果你根本不是真心！”
Smoke：“那你我放工号008，080，800，随便。”
一匹好人：“怎么都是8？”
Smoke：“靓号，吉利。”
一匹好人：“……你不光真心，还很俗气！”
Smoke：“那我退社？”
一匹好人：“就008吧。”
软心大神喜提第三号……呃，第八号员工的时候，于天雷正在与“网友”私聊——
天罡地煞风雷阵：看电影？
华小田：对呀。
天罡地煞风雷阵：你约我？
华小田：有问题？
天罡地煞风雷阵：说前面，虽然我俩品味相投，有共的艺术语言，在电影审美上格外一致，但我铁直。
华小田：……
天罡地煞风雷阵：不要把感情投在我身上，不值得。
华小田：我只是想约你看电影以此套近乎因为杜宾说你们仙女小队很有前途值得结交[一气说完面表情]
天罡地煞风雷阵：我去，你早说啊[松一大气]
天罡地煞风雷阵：影院哪个放映厅？我在就来！
这一天，罗漾保证守好自的初恋，方遥在“云星草地”上做了个甜甜的梦，一匹好人地藏邮了信，Smoke有了新的社团归属，于天雷和华小田连看三场感人至深的爱情电影，双双哭肿了眼睛。
只有武笑笑认认真真盯着公共交流区，想大厅旅行者们的闲谈里窥见一些对旅途有用的蛛丝马迹。
她已经这样做了几天，并且收获颇丰，其最重要的就是——通往仙境的方法。
这在漂流大厅里应该还是个秘密，因为很偶尔才会有人公共交流区提到仙境时，意间走漏一两句，接着马上就会意识到说多了，继而闭嘴。
因为信息零碎，直到今天武笑笑才总结归纳出全部条件。
其实直接问烧仙草或者岁神是可以的，因为说漏嘴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来自大旅行社，那么样是大旅行社的凌霄宝殿和水泊，应该掌握了去仙境的方法。但自家队长觉得烧仙草和岁神义务向仙女小队共享信息，哪怕有着一起在旅途里战斗的交情，凌霄宝殿和水泊的社长多半不会意信息泄露外人，烧仙草和岁神真被问到了反而为难，武笑笑意，所以直到在信息收集得差不多了，才试探性向两人发送私聊，附上去仙境的具体方法，只问一句：这个方法保真吗？
不需要透漏信息，仅仅是帮忙鉴定一下。
不料率先回复的烧仙草，知道的还不如武笑笑多：这我真法帮你鉴定。我问社里怎么去仙境，一个肯说，问就是等你多完成几个旅途说。又不是别人去了仙境他们就去不了了，不知道守个什么劲儿。以前在乐园都是一起进旅途的，在社团越来越大，彼此防备上了
，意思。
了几分钟，才是岁神的回复：去社里问了，方法保真。
于是这天傍晚，在仙女小队拉起的八人群聊里，罗漾受笑笑所托，将她总结的讯息向伙伴们公布——
漾漾得意：去仙境要满足三个条件。
漾漾得意：一，完成一个来有人进入的旅途，综合完成度达到50%以上。
漾漾得意：，旅途里要有“它”。
漾漾得意：三，旅途里不能有任何一个旅行者死亡。
漾漾得意：收到请回复。
遥啊遥：哦。
天罡地煞风雷阵：收到！
十年少：收到。
我是一匹好人：这条件苛刻了。
Smoke：为什么群里是我们八个？
烧仙草：你俩能不能守规矩，保持一下队形？
真是人间岁神：好人和Smoke在这里，因为跟罗漾他们一起消灭了【澜霓公寓】，我和烧仙草在这里，原因不明。
真是人间岁神：可能是觉得我俩会一起去仙境？
烧仙草：我俩为什么要一起去仙境？？
真是人间岁神：群是罗漾建的，你要问他。
罗漾：“……”气氛烘到这儿了，他要是说“拉你俩进群是因为岁神帮忙鉴定了方法，而烧仙草虽然帮上忙但有一颗愿意帮忙的心”好像有点于具体，煞风景。
漫长的深思熟虑后——
漾漾得意：可能是因为你俩总一起出，我潜意识就觉得你们应该一起去仙境。
烧仙草：我什么时候跟他总一起出了……
真是人间岁神：优秀的潜意识。
……
样是这个傍晚，速公鹿在一片黑暗醒来，他感受到了某桎梏的松动，惊喜不已，立即释放能量。
盒子开了。
重见天日的鹿角青年坐在地上，半晌才让眼睛适应光线，那是来自落日的余晖，蓝色的，树木枝叶的缝隙里透下来，一道一道，随着树影被风吹动而轻晃，像荡漾的水波。
这是一片他未见的森林，草木呈迷人的琥珀色，在这个美丽的傍晚，一切都荧光闪闪，熠熠生辉。
“醒了？”身后传来熟悉声音。
速公鹿脊背一凉，下意识摸上脖子，感觉曾经被咬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了。
不露白靠在一棵树下，仍是那身密不透风的机车服和头盔，不肯露半点金钱豹的花色。
但速公鹿觉得这样非常好，他甚至希望这顶头盔能焊死在金钱豹脑袋上，因为惨痛经验告诉他，摘下头盔就是金钱豹准备作恶的信号。
“我在盒子里待了多久？”他问树下的不露白。
不露白：“十天。”
速公鹿震惊：“已经去十天了？”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荒凉废墟里。
有工作的盒里生，非工作时间都要待在盒子里，而有固定工作的低等级盒里生，则要一直待在
盒子里。速公鹿因为暂时“待岗”，介于两者之间，所以每天有一定的“出盒放风时间”，这是他可以联系不露白让对方带他去找九星杀手看【澜霓公寓】的原因，并且一旦进入“旅途监控空间”，就默认进入“工作状态”，他才能一直围观旅途而不必回到盒子里。
等到离开“旅途监控空间”，去了荒凉废墟，结束“工作状态”的速公鹿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盒子，他对此有准备。
只是想到竟然在盒子里一待就是十天，正常情况下第天就应该出来放风了啊。
“可能是惊吓度，”不露白“贴心”地帮着分析，“需要时间来修复能量。”
速公鹿翻白眼，还好意思说，自被惊吓到底因为谁！
“那我回了盒子以后，你在干嘛？”
一句让不露白沉默了。
在干嘛？在抱着突然重新“打包”的速公鹿小盒盒懵逼，怎么都料到这头鹿在盒外坚持的时间竟如此短暂，最终，辙的金钱豹只能把盒子放到机车上，带进了这片森林。
然后就是等待。
漫长的等待。
“所以你在最好不要问废。”不露白树下起身，拍拍机车服上沾着的草屑。逆着光的他在森林地面上投下长长影子，看起来就不好惹。
问题是自惹他啊，速公鹿冤死，又不是自想在盒子里待十天。
“看见了吗？”不露白抬头。
速公鹿莫名其妙，跟着他一起抬头，下个瞬间鹿躯一震，陷入巨大的混乱与不可置信。
那是一座巨大的雕像，耸入云，与天相接。
速公鹿震惊的是这样一座巨大的、恢弘的雕像，自醒来时竟视若睹，仿佛它根本不存在，然而被不露白提醒后，循着对方指引的方向看，这座雕像就神迹般出在眼前，森林在它周围好似小草，自在它脚下犹如尘土。
以速公鹿的渺小，这么近的距离站在雕像底下根本不可能窥见其全貌，但速公鹿看见了，某个刹那，仿佛神祇低下了头，来迁就它的信徒。
那是一个法用词汇明确形容的生，甚至是不是生都很难界定，它被栩栩如生雕刻出来，屹立在这片森林。
不，是这片森林依附它而生长。
速公鹿感受到一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在雕像里涌动，在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捧泥土里涌动，那生命的能量在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身体，充盈着他，滋养着他。
“这是什么……”站在雕像底下，他很艰难才开问出这四个字。
不露白走到他身旁：“不知道。”
速公鹿愕然：“不知道？”
不露白他一起仰望：“我只知道这是我盒子里出来第一眼见到的东西。”
第一眼？
速公鹿着迷般的视线法雕像上移开：“你在这片森林里出生？”
“出生？”不露白轻而易举将视线转回身旁的鹿角青年，显然，他已习惯雕像带来的影响，不至于像速公鹿那样难以自控，“你为什么
会用‘出生’这个词。”
速公鹿愣住，是啊，自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不露白语带自嘲：“出生，或者说诞生，总要有一个源头，比如进入里世界的那些人，他们的‘出生’来源于两个细胞的结合，我们呢，来源于……两个盒子？”
速公鹿当然不这么想，难道两个盒子砰地对撞就生出了第三个盒子，这滑稽了。
但否定了这个，就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他们有“成长记忆”，仿佛生来就是在这副模样，父母，幼年痕迹。
“我看昔日里列车的影像了。”不露白不是干等了十天，在速公鹿醒来的时间里，他把那几个旅行者所有进入的旅途都看了个遍，尤其是昔日里列车，更是反反复复看了又看，“你说得对，前我们是有盒子的，我们本应天生自由。”
速公鹿终于拼尽全力克制住来自雕像的“强大吸引”，艰难收回视线，转头望向不露白，等待着，因为知道对方还说完。
不露白一直等他看来，才继续：“但你有有想，原本不必待在盒子里的我们，又是何而来？”
速公鹿终于明白了不露白将自带到这里的意图，他了不露白昔日里的秘密，不露白还了他这片森林的秘密，尽管尚未破译：“你觉得上面知道？”
不露白所谓：“他们最好知道。”
知道，找答案的路会方便些。
不知道，上面那帮家伙就真的一点价值了。
速公鹿一次仰望雕像，他才在这下面站了一小会儿，已经感觉到身体汲取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忽然之间，他懂了金钱豹为什么要在这座雕像底下，问他“我们何而来”的问题了。
因为这座巨大的雕像，就像是来自遥远“先民”的创世神崇拜。那些“先民”或许真的看见“神”，于是凭借记忆，为神竖起了雕像，而神用凝聚在雕像上的能量，反馈这片土地上的信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