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和胡滕的情歌 ? 对唱(第2页)
胡滕不答话,她开始唱起铁血版《莫扎特》里面的名曲:
“你要如何逃离自己的影子?”
“如何反叛命运?”
“又要如何冲破桎梏?”
都说音乐是桥梁,是联通不同文化,不同国度,引起共鸣的重要存在。
胡滕轻声歌唱的模样,周扬一点儿也没有漏过,他隐隐约约间感觉到,胡滕似是在向他表达着些什么:
所有的歌词,都是我心中的写照,只看你能否理解。
周扬当然理解,他的直觉一向没出过差错,可问题在于,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现在的心中想法,于是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加入与胡滕的合唱。
“如果你不曾了解过自己,”
“又能向谁寻得答案?”
“如果你不曾摆脱自己的影子,”
“又能如何得到自由?”
情绪的共鸣由此开始,周扬对自己的人生没有疑问,但在这个瞬间,他突然共鸣到了隐藏在胡滕内心深处的,那一块很小的部分:
作为舰娘,胡滕的强大毋庸置疑,她的美丽亦犹如那盛开在寂静黑夜里的花束,她用冷酷与神秘武装着自己,以隐藏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和欧根亲王是不同的,欧根也用百花缭乱一样的语言与姿态伪装自己。
但欧根亲王对她自己的认知相当明确,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卸下这些伪装,变成热情又甜美的恋人。
胡滕不行,胡滕在心中的最深处就是这样的复杂。
她不信任其他人,她也不信任自己,她像是铁血版的“莫扎特”,在叛逆的同时,一直对自己进行着反复的拷问,却又像鸢尾版的“莫扎特”,追求着浪漫与自由。
铁血人总是矛盾的,铁血的舰娘也不例外,无怪乎这个群体中能产生那么多的哲学家。
周扬自己倒是不很懂哲学,他只是本能的从“指挥官”的角度去思考:
既然来了港区,胡滕就是港区的一份子,哪怕她暂时还没有叫自己一声“指挥官”,但那无所谓。
新天鹅堡还未毁灭的时候,也没人这么叫他,但包括那些驱逐舰小姑娘在内,每个人都拿他当家人看待。
所以,周扬就是单纯的想帮帮胡滕这位“新家人”,就像是当初帮埃吉尔走出困境一样。
等到合唱完毕,他也已经在心中组织好了语言。
“胡滕,除了这两部音乐剧,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啊,我想想。”胡滕迟疑了一会儿:
“也是铁血的剧,剧名是《伊丽莎白》,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海兽与舰娘都刚刚出现没多久,人类的世界依然繁荣,我和姐姐在人类的世界里隐藏身份游历,有一天我突然在剧院门口看见了它的海报。”
“于是我就去听了,相当不错,之后我在谢幕后找到了那位女主演,她也很高兴的教了我其中的一段——”
周扬接过话茬:
“让我猜猜,是‘我想起舞时’,对吗?这歌可太经典了。”
铁血版《伊丽莎白》,同样是铁血的风格,剧中人带着对自我、自由的追求,带着对自身的拷问,还有对命运的反抗与斗争。
胡滕朝着周扬微笑,这笑容让周扬的心脏几乎漏了一拍。
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她露出笑容。
这笑容如同深不见底的旋涡一般,那金黄色的蛇瞳,也只如旋涡最深处的一点光亮,吸引着人拼命的往里看。
胡滕,她可太会吸了,吸得连周扬都差点儿沉迷于其中。
“怎么,这一首你也想和我合唱?”
“你想的话。”
周扬的本意,是先更多的了解胡滕,从兴趣出发是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可胡滕似乎很高兴能有人如此的与她兴趣相投。
她站起身,朝着周扬伸出手:
“那就来吧,这歌不适合合唱,对唱才好,本来就是两位演员……”
没有伴奏,没有观众,独属于周扬与胡滕的舞台,就此拉开了帷幕:
“当我想跳舞时,我可以无拘无束的选择音乐。”
……
“你已经爱上了我,因为没有我就没有自由,没人能够理解你,除了我。”
而且,也并不只是合唱而已,剧中的舞蹈,也被兴到浓处的胡滕给复现了出来,她跳舞的姿态美极了,而且她的个子又高挑,舞姿更是无可挑剔。
周扬扮演的,则是一个与胡滕对抗的角色,无论是他,还是胡滕,都应该表现出一种非常强烈的攻击与对抗欲。
唱腔方面没什么问题,周扬的德语说的真挺好,但是在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点小毛病:
他没胡滕高。
其实港区里有很多舰娘都比周扬高,近了铁血的就有齐柏林,远了重樱那边也有信浓武藏白龙和出云,而且胡滕也算是那种高挑纤细的类型。
整首歌一起对唱下来,再跳完了整只舞,知道的能看出周扬是在代入剧中的角色,对胡滕步步紧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作强硬的男生,在向高个子女同学求爱。
胡滕很满足。
她提起睡衣的裙摆,光着脚在沙滩上小步奔跑,一边跑一边露出一连串畅快的笑声……在《伊丽莎白》的剧中,女主角伊丽莎白也正是这样逃脱了对方的掌控。
但区别在于,伊丽莎白显得惊慌,而胡滕却丝毫不显得慌乱,并且,她主动的跑回了周扬的身边,穿上凉鞋,一边说道:
“呵呵,我从未想过阁下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和你的交往,似乎有如那甜美的毒药呢。”
周扬摆了摆手,没有去思考“甜蜜的毒药”到底是个什么神秘的玩意儿,他已经学会屏蔽掉谜语人发言了:
“胡滕,关于对我的称呼,你以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而且,有空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出来聊聊,就聊点关于音乐方面的——当然,太专业的不行,那方面我也不懂的。”
话音落下,胡滕抱起胸来。
从肢体语言的角度,这是有些抗拒的姿态,她似是还对周扬有着一点儿戒备。
但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取而代之的是撩了撩垂下的短发,回答也格外的言简意赅:
“好啊。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