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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白瑜颔首:“大约是,我出城门时看见此次跟随圣人来神都的太常令已奉命在迎候。”
褚儒不甚在意的哦了声,而后笑着与小女言其他:“梵奴,白马寺的这位名僧大德数年来都在此译经,阿爷记得梵奴在长安大慈恩寺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玄奘法师身边译经?你可与其多坐谈梵学,请教译经的措辞。这场洛阳的大雪比昔年要严寒,先不要出去,待春日来临再去看尽洛阳风光。”
褚清思松开长兄,抬起左手,用手背缓缓从下颔滑过,擦去那些凝结的泪珠,乖顺的颔颔首。
她小声哽咽:“阿爷,你也不能比我先死。”
弱冠才得长子的褚儒已然四十而不惑,看淡生死:“阿爷虽还未白头,但已成老翁,如何能活过我们梵奴,不过佛教有涅槃之道。”
他不知想起何事,突然抚掌大笑:“不如我们三人共同钻研,应当能够不被生死所束缚。”
褚白瑜被吓得迅速伸手捂住小妹的双耳:“阿爷毋妄言,梵奴会当真的。”
在子女面前,这位名相毫无威严能言,除了数年来都不纳后妇,不去平康坊,还钦慕天下庶民之家的谈笑,有时言语更是夸诞。
小妹年幼时,常常信其所言。
并且躬身实践。
比如阿爷时常言及汤药能够佐助身体痊愈。
小妹就曾日饮数十碗汤药。
为哄梵奴安心去佛寺修行,又言佛寺有如来,能护佑生民身体康健,可渡芸芸众生。
然后,小妹就不愿意归家了。
在宫塔之内,尽心诵经。
他与阿爷亲自去劝谏都劳而无功。
最后是隔壁郎君李闻道驱车去将其接回家中的。
归来以后,小妹刚下车就奔走到堂上,怒气冲冲的对着还在会客的阿爷大喊:“阿兄说得对,信阿爷还不如信褚小怀能吐人言!”
褚小怀,是少年所豢养那只波斯猫的名。
梵奴很喜爱,还给其褚姓,对此他与阿爷只能无奈接受。
但他们阿爷骗起人来,那亦是不分彼此,自言家中有先秦孤简,骗人为他整理堆积成山的帛简。
李闻道就曾如此受过其欺诈。
褚清思不知所以的望望阿爷,又望望长兄,其实她早已闻见阿爷所言,已经过去数年,她当然不会再笃信阿爷,所以用力把长兄覆在自己耳上的手给拿开。
她单手撑案,身体离开凭几后,膝行
面西,为父祈求。
“我知如来面前不能妄语。”
“请如来宽恕我阿爷。”
膝行时,男子的鹤氅裘也随之滑落在席上。
褚白瑜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