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回 作品

第307章 地脉深处的异纹(第2页)

“蚀纹在怕‘生’。”灵汐望着地骨上残留的一点绿——那是主脉最深的根须,正拼命往地骨里钻,根须过处,被蚀的孔洞竟生出层薄苔,苔上的绿纹流转着,暂时挡住了灰纹的蔓延,“地骨还有生机,得让七脉的活气重新流回这里。”

石砚立刻将耐火花种埋进地骨的孔洞,种子一沾地骨的玉质,就发出“噼啪”的响,芽尖顶着灰纹往上冒,竟在蚀纹最密的地方开出朵小花,花瓣里的红纹与黄纹相缠,缠得像团跳动的火,火光照处,灰纹纷纷后退。

阿昭则引着水脉蓝纹往地骨深处钻,蓝纹绕过蚀纹的纠缠,钻到地骨最核心的地方,那里藏着股极细的地下水,水流里的蓝纹带着脉心台的光,与地骨的玉质相融,融得玉质重新泛起温润的光,光里的灰纹像雪遇热般消融着。

(三)根下的秘密

三日三夜后,地骨的蚀纹终于被压制住。

可当灵汐的主脉绿纹顺着地骨最深处的根须往下探时,却触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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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里没有七脉的纹,只有无尽的灰,灰雾深处,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蚀纹在蠕动,像蛰伏的虫群。而虚空的中央,竟竖着块半截的石碑,碑上刻着的不是七脉的纹,是种更古老、更晦涩的符号,符号边缘正不断剥落着灰屑——那是蚀纹的源头。

“是‘断脉’的余痕。”石砚摸着石碑上的裂痕,裂痕里的灰纹与地骨的蚀纹一模一样,“传说天地初开时,曾有一脉因太过刚猛被七脉合力斩断,断脉的残魂就藏在地心,靠啃食地骨的生机续命。”

阿昭往石碑上泼了捧混着七脉气的水,水珠落在符号上,竟映出模糊的影:那脉曾是银白色的,纹路上带着毁天灭地的锐,它不愿与其他脉共生,只想独占天地的生机,最终被七脉的合力斩断,残魂坠入地心,化作蚀纹,日复一日地啃食着地骨,等着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

“原来守脉的真正意义,不只是护七脉,还要镇残脉。”灵汐望着虚空里的虫群,“断脉的怨还在,只要地骨有一丝缝隙,蚀纹就会卷土重来。”

云雪兽跳进虚空,将脉心台的七彩果核埋在石碑下。果核一沾地骨的玉质,就生出七道根须,分别缠上石碑的七个符号。根须上的七脉纹流转着,像给石碑套上了锁链,锁链收紧时,石碑上的符号渐渐黯淡,虚空里的蚀纹也停止了蠕动,像被锁住的困兽。

“得有人守在地脉深处。”灵汐望着那道锁链,“七脉的光网能暂时压制它,却灭不了断脉的怨。”

石砚将陆脉黄纹与地骨的根须缠在一起,缠得像打了个永不松动的结:“我留下。陆脉的稳,能锁住地骨的缝隙。”

阿昭则引着水脉蓝纹在虚空边缘织成冰墙,冰墙里的蓝纹与地心水脉相连,像道永远不化的屏障:“我也留下。水脉的润,能柔化断脉的锐。”

灵汐望着他们,指尖的主脉绿纹与地骨的根须完全相融。她知道,守脉之路永无止境,从风原到脉心台,从七脉平衡到断脉余痕,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一处脉域,而是天地间那股生生不息的“活气”。

她带着云雪兽返回地面时,地脉深处的锁链正泛着七脉的光。裂隙外的风原,沙棘叶尖的黑正在消退,孩子们又追着云雀跑过草地,靴底的草屑里,主脉绿纹重新流动起来,缠得风脉青纹又成了流畅的丝带。

只是从此,云雾山深处的裂隙旁,多了两座简陋的石屋。石屋里的守脉人,日日望着地脉的方向,指尖的脉纹与地心的锁链相连,像两根永远绷紧的弦,弦上的歌,是比脉心台的光网更沉、更久的守护。

而灵汐的七脉图谱上,地脉深处的位置,多了道新的纹路——那是灰与七彩交织的痕,像在提醒着所有守脉人:平衡的对面,永远潜伏着失衡的可能,而守护,就是在这永恒的对峙里,让生机永远压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