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俄罗斯假日(第2页)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

【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

【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

费奥多尔忽然升起一种淡淡的窒息感，年少时射出的子弹穿过岁月时光和战扬，精准地射中了现在自己的心脏。

书上的每一条黑线都像是绳索，勒的他喘不上气来，这时候爱丽丝仿佛感觉到他来了，于是抬起头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他轻松了不少，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吃饭了。

晚饭是炖牛肉、烤羊排、俄式肉冻，布利尼薄饼、奥利维尔沙拉和红菜汤，爱丽丝吃的赞不绝口，费奥多尔没忍住还是问道：

“和杀手r比如何？”

爱丽丝觉得莫名其妙，如实回答道：“他没做过饭，我没办法比较。”

于是费奥多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且热情地劝她多吃一点。

晚饭后两人没有直接休息，爱丽丝又躺回那个躺椅上，在被强调夜晚的星光再亮看书也伤眼睛后，她放弃了看书，干脆仰头去看星星。

“俄罗斯的星星看起来很大也很亮。”她轻声说。

“因为这里国土辽阔，给它们留足了生长的空间。”费奥多尔不知道从哪里也搬来一个躺椅，坐在她的旁边。

爱丽丝被这话逗笑了，“难道你们俄国人还定期给星星浇水吗？所以它们看起来才特别亮？”

“那倒没有，但我们给它们讲故事。”费奥多尔说，“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做，拿着书本在星空下大声念，好像我在放牧一群星星。”

“好像你是一片星空的守望者。”爱丽丝回忆起刚才看到书上的内容。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您怎么会看那本书呢？”

那本书被放在书架的正中央，战争结束后费奥多尔再也没有翻阅过它，但也没有过什么把它烧掉扔掉的想法，只是干脆放在一堆书的中间，然后置之不理，就当不存在。

这个效果很好，如果不是爱丽丝今天把书翻出来，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别墅里还有这样一本书了。

“因为名字很有趣。”

爱丽丝说，“我以前也想过做守麦田的人，或者做一个牧羊人，驱赶着羊群走过很多很多地方，看着蓝天绿草和白色的羊。”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费奥多尔没有继续询问，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静静坐在躺椅上看星星，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爱丽丝犯困决定去休息，转头时才发现，看星星的其实只有她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俄罗斯人一直安静的注视着她。

好像她比星星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