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月上中天思旧事
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只愿我与你的情谊似这海棠花叶,年年岁岁共春风!
“墨染哥哥,你说阿吟她会不会生气我跟你走了?”阿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丝丝担忧,嘴角却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她心中暗自思忖:想来是不会的吧,依暮吟那洒脱不羁的性子,她向来大度如海,包容万物!
再说,我们此去也只是为了给她筹备那场盛大的生辰宴,想要给她一个惊喜。那场面,必定是热闹非凡,璀璨夺目,让她在众人的祝福中,感受我们对她深深的祝福。
暮吟曾说她不需要生日,她是血河中诞生的第一个灵,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血灵。阿霖不以为然,生日嘛,有朋友记得就要过,热热闹闹的多好!
诞生之初,暮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血河边,望着那流动的河水沉思。
那河水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而她作为血灵,承载着无尽的岁月记忆。
虽然她不需要生日来标记岁月的流逝,但她却喜欢观察其他生灵庆祝生日的方式。她觉得那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和珍惜。她曾在人类村庄中隐居了一段时间,看到孩子们在生日那天收到礼物和祝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开始思考,自己虽然不需要生日,但是否也能找到一种方式来纪念自己的存在呢?
于是,她开始每年在血河之畔为自己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她会采摘一些血河边的花朵,用它们编织成一个花环,戴在自己的头上。她会对着河水轻声诉说这一年的感悟和收获,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迎接新的开始。
这个仪式对她来说,是一种独特的纪念方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生命的意义。她不再纠结于是否需要生日,而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式来庆祝生命。
暮吟知道,虽然她是独一无二的血灵,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是需要自己去发现和创造的。
“想当初,阿吟浑身戾气,我真担心她会控制不住,”阿霖继续碎碎念,“墨染哥哥医术高明,此次出行,还能顺道采些珍稀草药,为阿吟调理身体。阿吟知道后,定会满心欢喜!”
阿霖一边念叨一边想象着暮吟眼含热泪,感激她用心良苦的样子。那向来高冷的女子会不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你们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想到这里,阿霖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暮吟那惊喜的模样。
八月的晚风裹着桂香掠过屋檐,阿霖仰头望着天幕中那轮圆满的月,喉间忽然泛起久违的酸涩。树影在石阶上婆娑摇晃,仿佛又叠上了那年暮吟的长衫衣角。
远处传来孩童追逐的笑闹声,她怔怔伸出手——掌心触到的终究只是清冷月光。
记忆里的月光总是格外温柔。那年中秋的夜晚,他们偷偷爬上镇东的老槐树。枝桠间垂落的藤蔓被月光镀成银丝,暮吟抱着酒坛仰头猛灌,酒液顺着下颌洇湿了衣襟。
“你看这月亮,”她指着天际喃喃,“像不像昆仑雪山上那只玉盘?”阿霖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月饼,酥皮碎屑落在衣襟上,像是落了场细雪。
暮吟突然说起想去江南看烟雨,说要站在画舫上对着满湖月色写诗。阿霖摩挲着腰间的竹笛,应道:“那我就吹笛子给你伴奏!”夜风掠过树梢,卷走了未尽的话语,只留下月光在彼此眼底流淌成河。
无缘如故梦归零,续写江南百景新。烟雨行舟绿水清,老去怀来沽酒琴。阿霖伫立良久,直至笛声渐歇,月影西斜。收起竹笛,转身走向书房,案头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出她略显落寞的身影。墨砚未干,宣纸半展,方才与墨染宸共拟的行程规划散落一旁,字迹间犹带着未褪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