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大牛与“力量增幅核心”
2005年的海龙镇菜市场,清晨五点就已经人声鼎沸。鱼腥味、蔬菜的泥土味、熟食的香气混在一起,伴随着商贩的吆喝声、自行车的铃铛声,构成了镇上最鲜活的烟火气。菜市场最东头的“陈记鲜肉铺”前,陈大牛正抡着一把五斤重的斩骨刀,对着一块半扇猪排骨“哐当”劈下。
“嘿!”他闷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绷起,手臂上的肌肉像铁块一样鼓起。排骨应声裂开,但他也喘了口气,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天生力大是真的,镇上没人不知道陈记肉铺的老板能一只手拎起百斤重的猪后腿,但再大的力气也经不住天天这么折腾,尤其是剁排骨、劈大骨,不到中午,他的肩膀就会酸得抬不起来。
28岁的陈大牛,个子一米八五,膀阔腰圆,一张方脸膛晒得黝黑,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三年前,他从父亲手里接过这家肉铺,凭着实在的分量、新鲜的肉品和一身力气,把生意做得还算红火。但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每天凌晨三点就要去屠宰场拉肉,回来分割、剔骨,从早忙到晚,晚上关店后,胳膊腿像散了架一样,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大牛,给我来二斤五花肉,要瘦点的!”隔壁包子铺的张婶拎着菜篮子喊。
“好嘞!”陈大牛放下斩骨刀,拿起一把剔骨刀,在半扇猪身上“唰唰”几刀,就片下一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放在秤上:“二斤一两,算您二斤的钱!”
“就爱买你家的肉,实在!”张婶笑着付了钱,拎着肉走了。
忙到上午十点,肉铺的生意稍微淡了点。陈大牛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屠宰场的老李打来电话,说给他留了一头刚杀好的黑猪肉,让他赶紧过去拉——这种土黑猪肉在镇上很抢手,晚了就被别人订走了。
“得,又得跑一趟。”陈大牛拿起外套,锁了肉铺门,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摩托车,往城郊的屠宰场赶。
屠宰场离镇上有三公里,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陈大牛骑着摩托颠得屁股发麻,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路边站着个穿蓝色快递服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个巴掌大的棕色纸包,见他过来,挥手拦了下来。
“师傅,等一下!”快递员看起来二十出头,脸上带着点焦急,“您是陈大牛师傅吧?有您一个快递,我跑了好几趟肉铺都没人,正好在这儿碰到您了!”
陈大牛愣了愣:“我没买东西啊,谁寄的?”
“不清楚,寄件人没写名字,就写了收件人是陈大牛,地址是菜市场陈记鲜肉铺。”快递员把纸包递过来,“您签个字就行。”
陈大牛半信半疑地接过纸包,摸起来硬硬的,沉甸甸的。他在快递单上签了字,快递员说了声“谢谢”,就骑着电动车匆匆走了。
“奇怪了。”陈大牛把纸包塞进外套口袋,继续往屠宰场赶。拉上黑猪肉往回走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包,心里犯嘀咕——亲戚朋友都知道他忙,没人会寄快递给他,再说这纸包又小又沉,能是什么?
回到肉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把黑猪肉卸下来,才想起口袋里的快递,找了把剪刀剪开纸包。里面是一个用软布裹着的物件,打开软布,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合金球。
那合金球通体呈深灰色,表面布满了交错的纹路,像是某种复杂的机械结构,又像是天然形成的花纹。纹路缝隙里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比同等大小的铅球还要重。陈大牛翻来覆去地看,发现球体底部刻着一行小字:海龙镇海天街8号。
“又是海天街?”他皱了皱眉——前几天去中学送肉,听物理老师何里达闲聊时提过一嘴,说捡到个刻着“海天街8号”的镜片,当时他没在意,没想到自己也收到个刻着这地址的东西。
这合金球看着怪精致,但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既不能吃,又不能卖钱,更不能帮他剁排骨。陈大牛琢磨了一会儿,随手把合金球放在了肉铺的木质案板底下。案板有时候会因为剁肉晃动,他想着用这沉甸甸的球压着,说不定能稳当点,就当是个“镇场子”的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