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491金明池畔灯摇影玄霜刃边凤系红
石飞扬的玄霜刃顺势斩下辽国主将的首级,挑在刀尖上示众,又暴喝道:“辽狗,你们的主将已死,还不投降!”声音在谷中回荡,黑发在风雪中扬起,如墨色的瀑布。 残余的辽国骑兵见状大乱,有的调转马头想逃,却被后面的西夏溃兵挡住。
谷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此时,悬崖上的李铁牛发出信号,石飞扬挥掌拍出“利涉大川”,掌风裹挟着巨石与雪块,引发了惊天动地的雪崩。
辽国骑兵和西夏溃兵被埋在雪下,惨叫声渐渐被风雪吞没,野狼谷瞬间变成了埋葬他们的坟墓。
石飞扬站在雪崩后的谷口,望着云州城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他的玄霜刃插在雪地里,刀身的冰蚕丝缠着段姓武僧的戒刀,刀身上的茶花印记被血浸透,模糊不清。
李铁牛跑过来,激动地道:“帮主,咱们赢了!”
青竹杖在雪地里顿出欢快的节奏,杖头铜铃的声响清脆悦耳。
石飞扬的嘴角露出抹笑意,眼中却闪过丝忧虑,深知辽国、西夏、大理、吐蕃的野心不会就此熄灭,大宋的边境也不会永远安宁。但他不怕,只要还有口气在,他就会像座山,挡在这些豺狼面前,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那些他在乎的人。
风雪渐渐停了,一轮残月从云层中钻出来,照亮了野狼谷的惨状。石飞扬拔出玄霜刃,刀身的冰光映着他的脸,俊美中带着几分杀伐后的冷冽。
他转身望向汴梁的方向,那里有他牵挂的人,有他未完成的事。
接着,他沉声道:“李铁牛,收拾行装,咱们去汴梁。”李铁牛愣了下,随即明白了石飞扬的意思。他用力点头,青竹杖在雪地里划出道深深的痕迹。
……
野狼谷的雪被马蹄踏碎时,石飞扬已换了身寻常猎户的棉袄。
粗布衣衿沾着松脂,玄霜刃用破麻袋裹着斜背在身后,倒像扛着捆柴禾。
他的黑发用草绳胡乱束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那处刚被李铁牛用锅底灰抹了道黑,说是要遮遮“能勾魂的皮肉”。
两人日夜兼程,策马如飞。翌日一早,李铁牛策马靠近过来,扬手指着前方,说道:“帮主,前面就是汾州界了。”他的青竹杖挑着个酒葫芦,杖头铜铃用布包着,响得发闷。
他瞥了眼石飞扬腰间的冰蚕玉,那玉在粗布下泛着微光,又介绍道:“汾州知府是新党的人,跟西夏一品堂素有往来,咱们得绕着城走。”
石飞扬的指尖在棉袄下转了个圈,天蚕功的银丝悄然缠上袖口。他含笑反问:“绕路?”草绳束着的黑发滑下几缕,露出的眉眼竟带几分杨过式的狡黠,又嘻嘻哈哈地道:“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藏得住人。”
他勒住踏雪乌骓,马儿打了个响鼻,蹄下的冰碴溅在旁边丐帮弟子的破鞋上——那弟子正扮成瘸腿货郎,货担里藏着二十柄淬毒的青竹镖。
一行七人混入前往汾州城的商队时,风雪忽然紧了。
官道旁的老槐树上,积雪“哗啦”落下,露出三个蜷缩的黑影。
石飞扬的“深藏身与名”身法骤然停滞,玄霜刃在麻袋下微微颤动——那黑影的袍角,竟绣着峨嵋派的九瓣莲花。于是,石飞扬决定暂时先到土地庙落脚,待会合丐帮其他长老商议后再展开各种行动。
汾州城外的土地庙早没了香火气,断墙漏着穿堂风,把供桌残片刮得在地上打滚。石飞扬的粗布棉袄沾着松脂,领口歪着露出半截锁骨,被寒风冻得泛着玉色——那是明玉功流转时特有的莹光。
他束发的草绳松了半截,墨色长发垂落遮住左眼,只露出右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昏暗中像点将熄的火星。李铁牛跑过来,提醒道:“帮主,这庙邪性得很。”他的青竹杖杵在门槛上,杖头铜铃被雪打得发哑。
话音未落,庙内突然爆出金铁交鸣,像是有人用刀刃刮着骨头,接着是女子的闷哼,气音里裹着血沫。石飞扬的玄霜刃在麻袋下轻轻颤动。他挑开庙门破帘的刹那,正撞见七道刀光围着抹素白身影。
绝世美女凌霜华的峨嵋刺已断成两截,半截还嵌在西夏武士的咽喉里。她的素白长袍被血浸得发黑,左肩插着的短箭上,倒钩挂着片碎肉。随着她的喘息轻轻颤动。最刺眼的是她腰间的九瓣莲纹——被血糊了大半,却仍看得出是峨嵋派的标记。
络腮胡骂道:“小娘们倒是硬气。”他的血河鞭带着破风响抽向她的手腕,鞭梢倒刺在油灯下泛着幽蓝,又邪气地道:“段长老说了,你的九阳功谱配他的采补大法,正好练‘阴阳和合术’。”
凌霜华的脸白得像庙外的雪,却咬着唇没再哼一声。
她的鬓角碎发沾着血珠,贴在玉雕般的颊边,睫毛上甚至挂着片冰碴,睁眼时冰碴坠落,砸在胸前的玉佩上——那玉佩刻着“霜华”二字,被体温焐得温热。
石飞扬骂道:“西夏狗的舌头,倒是比鞭子还臭。”他的草绳崩断,墨发在风中扬成瀑布,露出张比庙中残烛更晃眼的脸。他左耳的银环在油灯下转了个圈,恰好映出络腮胡狰狞的表情。
那武士的血河鞭刚及凌霜华肩头,石飞扬施展“惊目劫”神功,寒芒扫过,油灯“噼啪”爆了灯花的瞬间,络腮胡的身体突然僵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结冰,连瞳孔里的凶光都冻成了霜花。
“咔嚓”几声脆响,尸体碎成满地冰碴,混着供桌的灰烬扬起粉雾,竟有几片落在凌霜华的发间。
剩下的西夏武士见状,怒骂着挥刀扑来。石飞扬的麻袋骤然裂开,玄霜刃的冰光劈碎油灯,在昏暗中划出道冷弧。他左手轻挥“移花接玉”神功,右手的刀却故意慢了半拍,待最东侧武士的弯刀离他咽喉只剩三寸时,突然旋身引劲。
那刀“噗嗤”一声劈开同伴的脖颈,滚烫的血喷了石飞扬满脸,他却像没察觉,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珠。最后的武士咒骂道:“这般俊俏的后生,倒是可惜了。”他的毒箭已扣在弦上,箭头淬的“腐骨毒”在月光下泛着绿。
石飞扬突然反手抓住箭杆,指节发力将箭头转向,毒箭穿透武士眉心的刹那,他戏谑地道:“可惜的是你,没见过真正的杀人方法。”
凌霜华的峨嵋刺“当啷”落地。她望着石飞扬用袖口擦脸的动作,那截露出的手腕比她的玉佩还莹白,血珠在上面滚成红玛瑙。这人的身法像极了传闻中的“千里不留行”,掌风里的寒气扫过她的伤口时,竟让九阳功的暖流突然涌了上来,像是雪地里点了把火。
忽然,破窗突然被撞得粉碎,十二团红影卷着腥风扑进来。吐蕃血刀僧的铜钵里盛着暗红液体,腥气混着风雪灌进庙,丐帮弟子忍不住干呕时,为首的红袍僧人已舔着钵沿笑道:“永乐城的漏网之鱼,果然藏在这种腌臜地方。”
石飞扬收刀入鞘,却暗运天蚕功,掌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的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突然暴涨,缠住庙梁上的积雪,又自嘲地道:“野狼谷没割下你的舌头,倒是我的疏忽。”
他的墨发在风雪中翻卷,露出的眉眼竟带几分戏谑,又调侃地道:“今日就让你这秃驴知道,什么叫‘帝天狂雷’。”掌力骤发的刹那,梁上积雪化作冰粒,在真气催动下爆发出刺目的雷光。
冰雷撞在血刀僧的铜钵上,钵中血液突然沸腾,顺着僧人的手腕逆流而上。
那些僧人惨叫着抓挠胸口,皮肉从骨头上片片剥落,露出的骨架迅速焦黑,倒在地上时已像烧过的木炭,只有血刀还插在雪里,泛着诡异的紫光。
凌霜华忽然惊叫一声:“大侠,小心地下!”突然拽住石飞扬的棉袄,她的峨嵋刺挑起块松动的地砖,下面的铁链缠得密密麻麻,十几个铁笼里的宋民尸体正冒绿烟——那是西夏的“化骨散”,遇热即燃。
她的素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衣摆绣着极小的九阳图案,被血浸得只剩淡淡轮廓。
石飞扬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利涉大川”,刚猛的掌风拍向庙门,将风雪卷成道冰墙。
天蚕功的银丝如蛛网罩向铁链,银丝收紧时铁链崩断,铁笼带着绿烟撞向血刀僧的残部。
爆炸声中,他拽着凌霜华掠出庙外,又以掌当刀,刀气劈开雪块,露出二十名大理武士的脸——他们的戒刀刻着茶花,刀柄还缠着辽国的狼纹绸。
土地庙在烈火中坍塌时,石飞扬已经搂着凌霜华杀上官道。
他的粗布棉袄早被刀划破,露出里面玄色劲装,湿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线,黑发被血粘在颈侧,倒添了几分妖异。
踏雪乌骓的蹄子在冰面划出火星,玄霜刃的冰光与凌霜华的峨嵋刺交辉,织成一张张杀人的网。
大理武士的“一阳指”从四面射来,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着指力反向穿透西夏追兵的咽喉。 凌霜华的九阳功突然爆发,素袍在雪地里鼓起如盛开的白莲,峨嵋刺划出的弧线恰好补全他掌风的破绽。她的左肩还在流血,血珠落在雪地上绽成红梅,与她颊边的红晕相映,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凌霜华惊骇地道:“你的寒气,竟能引动我的九阳功。”她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想起师父说的“阴阳相济”,话音未落,耳根已红透。她偷瞄石飞扬的侧脸,见他下颌的线条比峨嵋山的冰棱还锋利,却在转头时,眼尾的朱砂痣亮得像团火。
此刻,石飞扬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凌厉的掌风震飞三名武士,戒刀落地的脆响里。
石飞扬又低笑道:“峨嵋派的姑娘,都这么容易脸红么?”玄霜刃挑飞为首者的密信,火漆上的辽国狼首印在雪光中格外刺眼——原来吐蕃、大理、西夏早勾结好了,要用这场连环杀局,逼大宋在云州割地。
凌霜华的峨嵋刺突然加快攻势,像是要掩饰羞赧。她的素袍下摆扫过石飞扬的靴底,沾着的雪粒被他明玉功的寒气凝成冰,又在他抬腿时踢碎,冰碴溅在两人之间,倒像串没说出口的话。
官道尽头的晨光染亮积雪时,追兵已被甩在身后。
石飞扬勒住踏雪乌骓,看着凌霜华用断刺挑出肩头的箭簇,血珠滴在她的白僧袍上,像画师不小心打翻了胭脂。他忽然解下腰间的冰蚕玉,塞进她手里:“这玉能克毒。”
凌霜华的指尖触到玉的刹那,九阳功竟与玉中的寒气共鸣,她抬头时,正好撞见石飞扬转身的背影。
他的玄色劲装破了道口子,露出的肌肤在晨光中透明如玉,墨发被风掀起,那颗朱砂痣在颈后若隐若现,竟比她见过的所有雪景都要难忘。
石飞扬施展“惊目劫”神功,将三名血刀僧碎成满地冰渣,闻言突然顿住。
长发上的雪粒落在凌霜华的僧袍上,瞬间被九阳功的暖气蒸成白雾。
他忽然想起赵清漪在朱雀背上说的“冰与火,本就该缠在一起”,心口竟像是被玄霜刃割了下。
这分神的刹那,西夏一品堂的堂主突然从雪堆里窜出,血河鞭带着毒风卷向凌霜华的后心。
石飞扬的玄霜刃来不及回防,竟用左臂硬生生挡了一鞭。鞭梢倒刺嵌入皮肉的瞬间,他的明玉功骤然运转,肌肤透明如冰,倒刺上的毒液竟被寒气凝成冰晶。石飞扬怒喝道:“找死!”他的“邪血劫”神功应声发动。地上吐蕃僧的鲜血突然化作血箭,穿透堂主的七窍。
那堂主的身体迅速干瘪,缩成猴子般大小,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张密信——上面画着汴梁城的布防图,盖着辽国南院大王的印。
凌霜华的峨嵋刺突然插进石飞扬的左臂,挑出那枚带毒的冰晶,说道:“这毒要用九阳功逼。”
她的指尖按在他的伤口上,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又决绝地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两清。”
石飞扬望着她素白指尖的血,忽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极了当年孛儿帖替他吸出“腐骨毒”,只是那时的篝火,没今日的风雪冷。
官道尽头的晨光染亮积雪时,追兵已被甩在十里之外。
凌霜华的长袍下摆被石飞扬的冰蚕丝缠着,两人的影子在雪地里拉得很长,竟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凌霜华突然停下,又决绝地道:“前面岔路,我往南去。”解下腰间的玉佩塞进石飞扬手里。
那玉佩是暖玉,刻着峨嵋山的轮廓,稍稍犹豫,却又关切地道:“一品堂在汴梁设了伏,这玉能让峨嵋在京的眼线认你。”石飞扬的玄霜刃在雪地里划出道痕,含笑地问:“你要去哪?”
凌霜华冷冷地道:“去洛阳找曲长老。”她的峨嵋刺在掌心转了个圈,又解释道:“吐蕃人想借大理的‘天龙八部阵’困住宋军,我得去报信。”望着石飞扬的黑发,她忽然踮脚,用沾着血的指尖在他眉心点了下,戏谑地道:“你的冰,别总冻着自己。”
石飞扬还没反应过来,凌霜华已施展轻功掠向南山。素白长袍在晨光中越来越小,像片被风吹走的雪花。他握紧掌心的暖玉,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竟比冰蚕玉更让人心头发烫。
此时,李铁牛策马跑过来,劝说道:“帮主,该走了。”
他的青竹杖在雪地里顿出声响,又提醒道:“再晚,就赶不上汴梁的上元灯节了。”
石飞扬翻身上马时,踏雪乌骓突然人立而起。
他望向汴梁方向的天际,那里的云层正泛着诡异的红——像极了西夏一品堂的血河旗。
玄霜刃在麻袋下轻轻颤动,仿佛在催促,又像在预警。
“走。”石飞扬的声音在风雪中传开,踏雪乌骓的蹄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比来时更急,像是要赶在某种宿命之前,抵达那座藏着爱恨与阴谋的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