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501剑影莲掌破蛊阵掌风金翅卷烽烟
屠芃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看来,这大理的好戏,才刚开场。”望着石飞扬消失的方向,剑尖挑起的玉佩上,大理皇室的标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忽然明白,这位神秘的“莲生”前辈,根本不是什么走方郎中,他要的不是救人,而是要借这西南的乱局,给远方的大理皇室,递上一把见血封喉的剑。
而蜀道上的残雪,正随着这朵莲影的远去,悄悄融化成水,滋养着即将破土的杀机。屠芃芃思忖一会,赶紧施展“流星赶月”的奇妙轻功,追向石飞扬,带着心头的疑虑,可不想给石飞扬给溜掉了。
蜀道的夜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如刀割。
石飞扬的蓝布衫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缠着的羊皮地图——那是从幽州辽军营中搜来的西南布防图,大理段氏的驿站、西夏的茶马道、吐蕃的密宗寺庙,都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
他瞥了眼被铁链拖行的屠芃芃,月白衫上的血迹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红痕,像极了七星剑派剑谱里“流星赶月”式的剑痕。于是,也好奇地问:“小子,你那七星剑法练到第几重了?”又故意放慢脚步,与屠芃芃并肩而行,也仍当屠芃芃是“男子”。
石飞扬又握着青竹杖随意地敲着冰面,实则用“真气凝炼”的指劲在冰层下画出串莲花状的气劲——若遇追兵,这些气劲便会炸开,可以阻敌一炷香的时间。
屠芃芃的下巴扬得老高,尽管牙关冻得打颤,声音却不肯软半分,幼稚地道:“七星剑法第七重‘北斗横空’,你这走方郎中懂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石飞扬药篓里的草药,突然认出其中几味是治内伤的奇药,眼神里的戒备少了些许,便坦诚地道:“我师父说,西南能接我三招‘北斗横空’的,不超过五人。”
从她幼稚的话里,石飞扬能够判断出屠芃芃是一个初涉江湖的雏。此时,独眼龙在前面突然回头,弯刀指着身后的两人,怒骂道:“少他妈废话!再磨蹭,老子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他的靴底碾过块冻硬的人骨,那是去年反抗最激烈的个货郎,据说被活活冻毙在栈道上。
石飞扬的“莲花掌法”悄然运转,掌心的白气顺着袖口溢出,在屠芃芃的铁链锁扣上轻轻一拂——《莲花宝典》的“阴阳调和”心法催动下,锁扣里的铁锈竟在瞬间松动。
他赔着笑脸道:“好汉息怒,”药篓往屠芃芃那边挪了挪,挡住独眼龙的视线,又故意地道:“杨某身后的这‘小哥’年轻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屠芃芃何等聪明,立刻察觉锁扣松动,脚下故意一个踉跄,铁链“哐当”撞在岩石上,锁扣应声而开。
她趁势将手藏在身后,悄悄解着绳结,嘴角却仍骂道:“妖医惑众,等我师父来了,定让你尝尝七星剑法的厉害!”行至黑风口最险的“一线天”,两侧的崖壁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那是贩马堂的伏兵在往下扔滚石。
李铁牛的青竹杖骤然横挥,挥出“打狗棒法”的一招“拨狗朝天”,将最前面的滚石挑飞,砸向后面的伏兵,惨叫声顿时从崖顶传来。独眼龙的弯刀劈向石飞扬,刀锋带着股血腥气,怒骂道:“他娘的,竟然还有埋伏!老子就觉得你这郎中不对劲!”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身形在狭窄的栈道上拉出数道残影,粗布衫与崖壁相擦,竟没留下半点痕迹。紧接着,他施展“莲花怒发”,凶狠的掌风骤然拍出,掌力撞在独眼龙的弯刀上,那柄精钢打造的弯刀竟如朽木般断裂,半截刀身带着风声坠入深渊。
独眼龙的独眼瞪得滚圆,认出这掌法正是江湖传言的《莲花宝典》功夫,不由惊骇地道:“你……你不是郎中!你是石飞扬的人?”
石飞扬弹出“真气凝练”的指劲,隔空点中他胸前的膻中穴。独眼龙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双手徒劳地抓着胸口,那里的衣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这正是《莲花宝典》的“至柔至刚”心法,将内息化作寒冰,冻裂了他的经脉。
石飞扬森冷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贩马堂勾结大理段氏,拐卖人口的账,该清算了。”又握着青竹杖,挑起独眼龙的尸体,扔进深渊里。
屠芃芃的七星剑法骤然出鞘,月白衫在雪地里旋出朵剑莲,“北斗横空”的剑气劈开最后几个伏兵的咽喉,血珠溅在她脸上,竟添了几分英气。
石飞扬的“疗伤圣法”白气拂过她的剑刃,将上面的血迹拭去,含笑道:“七星剑派与丐帮素有交情,这叫‘顺手牵羊’。所以,我只是顺便救了你。小姑娘,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有重要事情要办!”又望向栈道尽头,那里的雾气中传来马蹄声,是贩马堂的援军。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崖壁上敲出三响,丐帮弟子的“莲花落”暗号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跑过来,禀报道:“帮主,左翼有弟兄接应!段氏的‘一阳指’高手来了!”
他的杖头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发现大理细作的信号,屠芃芃的脸色骤变,七星剑法的剑穗剧烈颤抖,战战兢兢地道:“是段正宏的‘一阳指’!他的指力能隔空点穴,咱们快撤!”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拽着屠芃芃往左侧的密林中掠去,青竹杖在身后划出道气墙,将追来的“一阳指”指劲挡在墙外。“别怕,”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莲花宝典》特有的清凉内息,“段正宏忙着跟他哥抢《莲花宝典》,没空追咱们,这叫‘声东击西’。”
屠芃芃惊呆了,没想到“杨郎中”这么足智多谋!
……
密林中的积雪没到膝盖,屠芃芃的七星剑法在林间划出寒光,剑气斩落的树枝恰好铺成条通路。
她忽然停住脚步,剑尖指着雪地里的串脚印——那脚印是马蹄形,却比寻常马蹄大了三倍,蹄铁上还沾着吐蕃的酥油味。她不由颤声道:“这是吐蕃的‘血河铁骑’!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蜀道?”
石飞扬的“隐匿气息”心法催动到极致,整个人的气息与密林融为一体,连枝头的寒鸦都未察觉。他的青竹杖挑起片沾着血的吐蕃经幡,低声解释道:“大理勾结吐蕃,想借蜀道运送‘血河大法’的祭品。这些人,都是要送去给吐蕃国师练功的。”
远处突然传来喇嘛的诵经声,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石飞扬施展“步步生莲”步法,携带着屠芃芃攀上棵老松树,树冠浓密如伞,正好遮住两人的身影。
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去,十余名吐蕃喇嘛正押着队衣衫褴褛的百姓往前走,每个人的后心都插着根血红色的经幡,正是“血河大法”的“祭灵幡”。
屠芃芃的七星剑法险些脱手,怒骂道:“太残忍了!我要杀了他们!”
石飞扬按住她的手腕,“真气凝练”的指劲顺着她的经脉下沉,平复她激荡的内息,劝导道:“现在动手,会打草惊蛇。”他的青竹杖指向喇嘛队伍的中段,那里有个穿大理服饰的人,腰间的玉佩正泛着月光。
他低声引导道:“看见那个人了吗?他是段正宏的心腹,咱们要‘擒贼擒王’。”
喇嘛队伍刚走过老松树,石飞扬的“莲花掌法”突然从树上拍出,“莲花初绽”的掌风在雪地里旋出个巨大的漩涡,将最前面的两个喇嘛卷了进去。
李铁牛的青竹杖如毒蛇出洞,施展“打狗棒法”中的一招“棒打狗头”,精准地敲在大理心腹的后脑勺上,那人连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
屠芃芃的七星剑法化作道流光,“流星赶月”的剑势刺穿最后个喇嘛的咽喉,剑穗上的七星纹沾满鲜血,竟映出诡异的红光。
她望着瑟瑟发抖的人群,其中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迷茫地道:“这些百姓怎么办?”
石飞扬的“疗伤圣法”白气拂过百姓身上的伤口,冻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的青竹杖在雪地里画出张简易地图,低声道:“李显会带他们去雁门关。沿这条小溪走,三日后能到丐帮的联络点。”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密林时,石飞扬已换上那名大理心腹的服饰,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屠芃芃的月白衫换成了吐蕃喇嘛的红衣,七星剑法的剑鞘藏在僧袍下,剑柄的七星纹恰好被念珠遮住。
石飞扬的“隐匿气息”心法改变了声线,听起来竟有几分段氏子弟的傲慢,又叮嘱道:“前面就是大理地界了。记住,见了段氏的人,就说咱们是‘送祭品’的,这叫‘假道伐虢’。”
屠芃芃眸子里绽放着似水柔情,对于石飞扬的智慧,真的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她的剑尖在掌心轻轻一刺,挤出滴血珠抹在脸颊上,装作被吐蕃人打伤的样子,又颇为机智地问:“若他们问起《莲花宝典》呢?”
石飞扬的青竹杖敲了敲她的头顶,动作里带着几分长辈的亲昵,含笑夺道:“就说宝典在段正明手里,这叫‘借刀杀人’。”
屠芃芃又一次惊呆了:此子到底是谁?竟然能够将孙子兵法如此娴熟地运用到江湖上!
……大理的地界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碑上的“大理界”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却仍能看出刻字人的力道——是段氏皇族特有的“一阳指”笔意。
石飞扬望着远处连绵的苍山,青竹杖的杖头在地上划出朵莲花,《莲花宝典》的内息在体内缓缓流转,阴阳交融的暖流中,竟映出赵清漪临盆前的笑靥。
他喊了一句:“走了,”身影融入晨雾,红衣僧袍的下摆扫过界碑,带起的风卷起片枯叶,又低声道:“这次,得让段氏兄弟,好好尝尝‘离间计’的滋味。”
屠芃芃的七星剑法紧随其后,剑穗上的血珠滴落在大理的土地上,与积雪融在一起,像极了多年前那位大唐公主和亲时,滴落在雁门关的泪。而蜀道上的血腥气,正随着风,一点点飘向苍山深处。
苍山的雪水顺着青石板流淌,将石飞扬的吐蕃僧袍下摆浸得透湿。
他的“莲隐于雾”心法运转到极致,连擦肩而过的大理百姓都未察觉,这红衣喇嘛的喉结竟是假的——那是用《莲花宝典》的“真气凝练”之法,将内息聚于喉头形成的假象。
屠芃芃的七星剑藏在僧袍袖中,剑柄的七星纹被香火熏得发黑,乍看竟与吐蕃密宗的法器无异。她跟着石飞扬走进五华楼时,指尖的冷汗正顺着剑鞘滑落,滴在镶嵌着绿松石的地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五华楼的管事看到石飞扬时,便质问:“来者可是吐蕃国师的高徒?”他是一个独眼老者,左眼的伤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据说当年曾与段正淳比试过“一阳指”。
他的手指在石飞扬递上的通关文牒上轻叩,那里盖着大理与吐蕃的双印,却是石飞扬用“莲花掌法”的“莲心印”伪造的——掌力催逼下,朱砂在纸上凝成朵栩栩如生的莲花,与真印分毫不差。
石飞扬的藏语带着浓重的吐蕃腔调,这是他用“隐匿气息”改变声线的结果,说道:“奉国师之命,送‘血河大法’祭品至五华楼。”
他故意让僧袍的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道淡青色的莲花胎记——那是修炼《莲花宝典》至第七重时,内息在肌肤上留下的印记,足以以假乱真。
屠芃芃突然用吐蕃语低喝:“放肆!”七星剑的剑柄在袖中轻颤,她的声音虽嫩,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地道:“我师侄乃密宗‘莲花生’转世,你也配直视?”
这是昨夜石飞扬教她的“树上开花”之计——借吐蕃密宗的名头唬人。独眼管事果然变色,忙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小老儿有眼无珠,两位随我来。段二皇子已在顶楼候着。”
五华楼的楼梯是整根楠木雕琢而成,每级台阶都刻着大理皇室的龙纹。石飞扬的施展“步步生莲”步法踏在台阶上,内息顺着木纹蔓延,竟在暗处触动了段氏布下的机关——三十六级台阶下的青铜铃铛本该响起,却被他掌风引动的气流托住,连最细微的声响都未发出。
顶楼的檀香混着酥油茶的气味扑面而来。段正宏的金边袈裟搭在椅背上,他的“一阳指”正对着盏酥油灯,指劲催逼下,灯芯竟凝成朵金色的火焰。
看见石飞扬进来,他的指劲突然收回,灯油溅在银盘里的葡萄上,将紫黑的果皮烫出焦痕。
段正宏的指尖在葡萄上轻捻,果皮裂开的声响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急切地道:“吐蕃的朋友,《莲花宝典》的残页带来了吗?我兄长段正明说,你们密宗根本看不懂汉文心法,这话可是真的?”
石飞扬的“阴阳调和”心法骤然运转,子时的阳气沿督脉上升,与午时的阴气在膻中穴交融成股暖流——这是《莲花宝典》应对“一阳指”的秘诀,能在瞬间化解指劲。
他的藏语突然转成汉语,调侃地道:“二皇子说笑了,宝典的‘清心寡欲’要诀,与密宗的‘枯禅’异曲同工,倒是段大皇子……”说着说着,便挑拨离间起来。
段正宏的指节突然泛白,焦躁地问:“我兄长怎么了?”他的“一阳指”的内息在掌心翻涌,银盘里的葡萄突然炸裂,果肉溅得满桌都是。
屠芃芃适时地冷笑,七星剑的剑柄在袖中转出个剑花,冷冷地道:“段大皇子昨夜派人去吐蕃营地,说愿用三车普洱茶换宝典的‘疗伤圣法’。”她故意停顿,看着段正宏的脸色由红转青,便也挑拨地道:“我师父说,这种背主求荣之辈,不配当大理储君。”
阁楼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段正明的青衫下摆扫过门槛,他的左耳缠着绷带——正是那日被段正宏削掉耳朵的伤口,此刻竟渗出血来。他也急切地道:“二弟,我听说吐蕃的朋友带来了好东西?”他的目光如“一阳指”般锐利,直刺石飞扬的面门,又质疑道:“可否让为兄开开眼界?”
石飞扬的僧袍突然无风自动,“莲花掌法”的“莲花初绽”在两人之间旋出朵白莲花状的气墙,恰好挡住段正明的指劲。他的“真气凝练”指劲在掌心凝成枚莲花状的气弹,赞叹道:“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不如先看看这个。”气弹在桌上炸开,凝成半张《莲花宝典》的残页幻影——实则是他用掌力催逼空气中的尘埃形成的假象。残页上的“阴阳调和,生生不息”八个字,正是段氏兄弟最想得到的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