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505雾锁黄河刀映月风摇泰山剑凝霜(第2页)
每月初三、十六,她们都会聚在醉仙楼,等着石飞扬的家书。
信里的字不多,却写满了思念,说山东的趣事,说梁山的好汉,说他有多想念她们。每次读完信,屠芃芃都会把信纸贴在肚子上,让孩子也听听爸爸的声音。
耶律鸣泉读着信,银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说道:“夫君说武松真的很勇猛,比传说中还厉害。”
凌霜华的指尖划过信纸,同情地道:“他说阳谷县的潘金莲确实很美,却不像传说中那样坏,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苏小蛮抢过信纸,戏谑地道:“他还说西门庆是个卑鄙小人,被他捉弄了一番,现在成了阳谷县的笑柄。”
赵清漪笑着把信纸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认真地道:“等夫君回来,咱们把这些信给孩子看,让他知道父亲有多厉害。”屠芃芃的红绸缠在信纸上,眼眶红红的,难过地道:“我好想夫君,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耶律鸣泉握住她的手,银线和红绸缠在一起,劝导道:“快了,石榴花都快谢了,他也该回来了。”
……
石飞扬虽然书信频传,但也只是报喜不报忧。他去山东的路上,就不太平!但这些危险,他是不会说给他的夫人们听的,不想让夫人们为他担惊受怕。
黄河渡口的晨雾裹着鱼腥味,石飞扬的青衫换成了渔夫的粗布褐衣,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左耳那枚标志性的银环。他脚边的渔网缠着三根不起眼的竹筹——丐帮的“莲花令”,最末根竹筹的竹青上刻着极小的“金”字,是李铁牛昨夜塞给他的,说金国的“血狼营”已在下游布下“狼牙阵”。
撑船老汉的蓑衣淌着水,手里的篙子在泥地里顿出个深坑,他介绍道“客官要过河?这几日不太平,昨夜有艘商船在河心翻了,捞上来的尸体都没了脑袋。”
眼珠在斗笠阴影里溜了溜,指节处露出片青黑色的狼纹刺青。
石飞扬的指尖捻着竹筹,明玉功的寒气已悄然运转,指尖触及船板的刹那,果然感觉到夹层里的铁器震动——是狼牙棒的铁环相撞声。
于是,石飞扬便戏谑地道:“听说河神爱吃猪头?”遂弯腰解开渔网,网眼里突然飞出三枚铜钱,擦着老汉的咽喉钉在船桅上,铜钱入木三分,尾端还在嗡嗡震颤。
老汉的蓑衣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的黑色皮甲,腰间的狼牙棒带着风声砸来。他怒骂道:“唐狗!总算等着你了!”棒端的倒钩缠着辽国的狼旗碎片,与石飞扬在汴梁见过的那柄如出一辙。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在船头旋出朵残影,粗布褐衣扫过水面,带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珠。他未抽腰间的木剑,左掌已拍出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掌风贴着水面横扫,将从船底钻出的三名金兵震入黄河。
河水瞬间沸腾,不是被掌风烧开,而是金兵的血在水中弥散,染红了半片渡口。
紧接着,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老汉砸来的狼牙棒诡异地转了方向,反砸在他自己的天灵盖上。脑浆溅在船板上的刹那,石飞扬的右掌已按在另一名金兵的胸口,天蚕功吐出的银丝顺着对方的经脉游走,那金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内脏已被自己的内力绞碎,七窍涌出的血沫在斗笠上凝成暗红的冰。
雾中突然传来螺号声,七艘乌篷船从芦苇荡里冲出,每艘船的桅杆上都挂着黑色狼旗。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神功应念而发,目光扫过最前艘船的舵手,那人的青铜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张被烙铁烫过的脸——是完颜宗弼的义子完颜烈,去年在云巅被他打断过三根肋骨。
完颜烈的鬼头刀劈碎雾层,刀风带着黑血毒,森然地道:“石飞扬!你的女人给你织的裹尸布呢?我带了三十名‘血狼卫’,每人都喂了‘化功散’的血,沾着就废你内力!”
石飞扬的木剑终于出鞘,剑身在雾中泛着莹光——那是他用明玉功在剑鞘里淬的冰。他施展“百胜刀法”,以剑为刀,划出“观沧海”的轨迹,剑气撞上鬼头刀的刹那,河面突然掀起巨浪,将两艘乌篷船凌空托起。紧接着,他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顺着剑身流转,冰剑突然炸成万千冰晶,每粒冰晶都带着雷电,钻入金兵的七窍。
惨叫声中,石飞扬的褐衣已被血浸透,却依旧站在摇晃的船头。他望着完颜烈在船板上抽搐的身体,那鬼头刀的碎片正插在他自己的心口,黑血汩汩涌出,在甲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潭。远处的芦苇荡里,突然飞出只信鸽,翅尖沾着丐帮的莲花标记——李铁牛的人赶到了。
泰山的十八盘积着昨夜的雨,石飞扬的粗布褐衣已换成樵夫的麻衫,肩上的柴捆里藏着屠芃芃亲手绣的平安符,符上的并蒂莲被汗水浸得发潮。
山道旁的迎客松突然簌簌作响,松针坠落的间隙,他看见七道黄袍身影——吐蕃密宗的“法王殿”高手,为首那人的念珠串着九颗骷髅头,每颗头骨的眼窝都嵌着红宝石。
“石施主请留步。”为首的法王合十行礼,念珠在掌心转得飞快,“赞普有令,要借施主的头颅,祭奠去年在逻些城战死的武士。”他的“大手印”已暗中蓄力,掌心泛起黑红色的气劲,与当年在吐蕃遇到的“血神经”如出一辙。
石飞扬的柴刀斜插在石阶缝里,刀柄上的防滑纹是耶律鸣泉用银线缠的。
他戏谑地道:“你们的‘红景天’够不够?”弯腰系紧草鞋,麻衫下摆扫过法王的僧袍,又调侃地道:“中原现在多了些你们没见过的东西。”
话音未落,柴捆突然炸开,里面的平安符化作漫天纸蝶,每张纸片上都印着日月神教的火焰标记。
左侧的法王突然挥掌拍向石飞扬后心,“大手印”的气劲将石阶拍出个深坑。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动作比他更快,手肘轻轻一撞,竟将那掌力引向右侧的同伴。
那两人的“大手印”在半空相撞,袈裟瞬间炸裂,内脏混着碎骨喷溅在岩壁上,染红了“虫二”两个摩崖大字。为首的法王突然念起梵咒,九颗骷髅头念珠同时亮起红光,山道两侧的岩石后竟钻出二十名红衣喇嘛,每人手里都捧着个人头骨碗,碗里的血水冒着泡——那是密宗的“血祭大阵”。
他的念珠缠上石飞扬的柴刀,阴森地道:“石施主可知,这碗里的血,有你大唐子民的,也有西夏、辽国的,今日就用你的血来调和。”
石飞扬大怒,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凶猛的掌风化作金龙撞向岩壁,松动的巨石如暴雨般砸向喇嘛群。紧接着,他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划过最近那名喇嘛的咽喉,鲜血喷溅的刹那,其余十九人的血竟顺着地面逆流而来,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血池。
为首的法王怒斥道:“妖法!你这是妖法!”他的念珠寸寸断裂,骷髅头里的红宝石突然炸裂,又斥责道:“你这是违背天道的功夫!”“大手印”带着最后力气拍出。
石飞扬冷哼一声:“少见多怪,毫无见识!哼!”他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履霜冰至”,在明玉功的加持下,法王的掌风冻在半空,整条手臂在噼啪声中凝成冰雕。
石飞扬又以掌当刀,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冰雕连同法王的身体被劈成两半。
泰山十八盘的雨雾尚未散尽,石飞扬刚劈碎吐蕃法王的冰雕,柴刀上的血珠还未滴落,就听见下方的盘道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那声音细碎急促,显然是女子的兵器在与沉重的铁器相击,还夹杂着民女的哭嚎与金兵的狞笑。
他急忙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麻衫在湿滑的石阶上掠出串残影,身形转过“升仙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九十三名金兵正将两名民女往岩壁后的凹洞里拖,其中个梳双丫髻的少女已被撕破半边衣袖,露出的臂膀上满是淤青。而挡在她们身前的,是个穿月白短打的少女。
那少女看着不过十六岁年纪,身形纤细得像株雨后的翠竹。月白短打外罩着件水绿披风,披风的下摆已被血浸透,却仍难掩布料的精致——领口绣着极小的太极图案,是太极剑门的标记。
她的青丝用根碧玉簪松松挽着,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清亮,此刻正瞪着面前的五名金兵,手里的太极剑虽在颤抖,却握得极紧。
“小娘子倒是有几分姿色,”领头的金兵校尉舔着嘴唇,狼牙棒在她面前晃了晃,又胡言乱语起来:“陪爷们乐呵乐呵,就放了这两个村姑,如何?”
他身后的金兵哄笑起来,其中两人已抽出短刀,绕向少女的两侧。
这美少女便是贺瑶。她本是随师父下山采买药材,路过泰山时撞见金兵掳掠民女,虽知自己的“太极十三式”刚入门,却还是咬着牙冲了出来。
此刻,见金兵包抄过来,她深吸口气,剑尖画出个圆润的弧线。
这正是太极剑的“云手”式,试图将两侧的短刀引开。
可金兵的刀法刚猛无俦,根本不与她拆招,短刀直取她的腰侧。贺瑶的轻功虽灵动,却架不住十三人围攻,披风被刀风扫中,“嗤”地裂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月白短打的衣角,上面绣着朵小小的兰花。
“噗”的声,她的肩头中了刀,鲜血瞬间染红了水绿披风。
贺瑶闷哼声,却咬紧牙关不退反进,剑尖突然变招,用“野马分鬃”式逼退正面的校尉,同时回身去护那两个民女,全然不顾另外几名金兵的短刀已刺向她后心。
石飞扬的柴刀在此时破空而至,刀身在雨雾中划出道寒光,精准地劈在金兵的手腕上。
短刀脱手飞出的刹那,他已落在贺瑶身边,麻衫的下摆扫过她肩头的血渍,带着明玉功的寒气,竟让那喷涌的血珠瞬间凝住。
“前辈!”贺瑶又惊又喜地道,握紧太极剑的手稳了些,杏眼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樵夫,虽看不清面容,却从他身上的气势断定是一位高人。
金兵校尉见同伴被伤,怒吼着挥棒砸来,并且怒骂道:“哪来的野狗!敢管爷爷的闲事!”狼牙棒带着风声,将石飞扬与贺瑶同时罩在攻击范围内。
石飞扬未回头,只对贺瑶低声道:“左三右二,取中宫。”这是《孙子兵法》里“虚实篇”的要诀,他竟在瞬息间看出金兵的破绽——左侧三名金兵步伐虚浮,右侧两人气息紊乱,唯有中间的校尉功力扎实。
贺瑶冰雪聪明,瞬间领悟,太极剑突然化作道白虹,绕到左侧金兵身后,剑尖轻点那人的膝弯。
那金兵惨叫着跪倒的同时,石飞扬的双掌已经拍出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凶狠的掌风贴着地面横扫,将右侧两人震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好!”贺瑶看得眼亮,不由自由地称赞,又趁中间的校尉被石飞扬缠住,她的太极剑使出一招“白鹤亮翅”,剑尖直指校尉的咽喉。这招本是防守式,被她硬生生改成了突袭,虽稚嫩却透着股韧劲。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校尉砸来的狼牙棒突然转向,重重砸在自己的胸口。他喷出的血沫溅在贺瑶的水绿披风上时,石飞扬的柴刀已抵住他的脖颈,天蚕丝般的银线顺着刀身游走,那校尉的身体瞬间僵硬,七窍渐渐渗出黑血。
剩余的金兵见势不妙,转身就逃。石飞扬迅速施展“邪血劫”神功,挥掌横扫而,那些人突然惨叫着倒地,哇哇吐血,直至血尽,身体俱蜷缩成干瘪的猴形。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贺瑶扶着受伤的民女过来,对石飞扬深深一揖,水绿披风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的水珠里还混着血丝,又恭敬地自报家门,说道:“小女子太极剑门贺瑶,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石飞扬的斗笠动了动,似乎在打量着这个武林美少女。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时,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凌霜华炼制的金疮药。
他将药塞到她手里,关切地道:“快带她们下山,金兵的援军快到了。”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樵夫特有的沙哑地道:“太极剑门的‘三环套月’,你练得还差三分火候。”
贺瑶握着瓷瓶的手猛地收紧,“三环套月”是她昨夜在客栈偷偷练习的,从未在人前施展过,没想到这个“前辈”竟能看出她的底细?她望着石飞扬转身离去的背影,麻衫在云雾中渐渐隐去,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江湖之大,藏龙卧虎,遇高人当虚心求教。”
“前辈请留步!”她喊了一句,又解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块暖玉,刻着太极图案,是她的师门信物。她虔诚地道:“此玉虽不值钱,却能证明小女子身份,若前辈日后到武当山左近,请到太极剑门坐坐,瑶儿定当奉茶致谢!”
石飞扬的身影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人已消失在“南天门”的云雾深处。
贺瑶望着手里的金疮药,又看了看那玉佩,突然将其紧紧攥在掌心,对两个民女道:“快随我下山,咱们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的太极剑在前方开路,水绿披风的破口处,月白短打的兰花绣样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经过那些蜷缩成猴形的金兵尸体时,她忍不住多看了眼,只见那些人的七窍还在渗血,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让她对那位神秘的樵夫前辈,更添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而此时的石飞扬,已站在泰山之巅。
云雾在他脚下翻滚,麻衫上的血迹被山风渐渐吹干。他望着贺瑶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抹笑意——这小姑娘的性子,倒有几分像以前的屠芃芃,虽柔弱却坚韧,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江湖中响当当的女侠。
他将柴捆里的平安符重新系好,转身向曲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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