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510贺兰雪拥玄甲影银线牵断帝王心
第510章510.贺兰雪拥玄甲影·银线牵断帝王心李瑞彤突然扬起手,银线如同毒蛇出洞,却在触及他胸口时软化下来。
她指尖的倒钩轻轻划过那片龙纹胎记,带起一串血珠,结结巴巴地道:“我父王说,能接下我三招‘阳关三叠’的,要么是我的仇人,要么……”她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波涛,终于鼓起勇气道:“要么就是能解我体内寒毒的命中注定之人。”
石飞扬的掌心贴着她的后心,突然发力。
李瑞彤的“小无相功”内息如惊涛拍岸,却在撞上他的明玉功时,被那股漩涡般的吸力逆转了方向。
她发出一声闷哼,素白裙摆下的小蛮靴狠狠踩在他的玄甲上,靴尖的珍珠嵌入甲胄的缝隙——那是西夏皇族特有的“锁心扣”,本应是用来制敌的暗器,此刻却像一枚相思扣,将两人紧紧缠绕。
她又羞又怒地道:“放开我!”银线突然缠绕上石飞扬的脖颈,线端的倒钩刺破他的肌肤,血珠滴在她的玉佩上,竟与玉中的太阳图腾融为一体,化作一团赤焰。
她又怒骂道:“你毁了我的家国,杀了我的将士,凭什么碰我?”
石飞扬的喉结滚动,任由银线勒入皮肉。
他看着她因内息反噬而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了在泰山顶见过的朝霞——那时贺瑶的太极剑挑开晨雾,也是这般惊心动魄的艳丽。
他凶猛的掌力本可震碎她的经脉,此刻却化作“太极拳”的柔劲,将她紊乱的内息一点点梳理。
“你父王临终前,是不是让你寻找刻有龙纹的玉珏?”石飞扬的声音中带着血沫的腥甜,又喝问:“他是不是说,那玉珏的主人,藏着西夏皇室三十年的秘密?”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松弛。她望着石飞扬怀中露出的半块玉珏,那龙纹的尾巴恰好与自己玉佩的太阳光芒相连,宛如两轮交相辉映的日月。
三十年前的秘辛突然在脑海中炸开——当年石飞扬潜入西夏,与西夏高手交锋,西夏高手将石飞扬的龙凤佩劈开,如此,就有一半留在了西夏。
李瑞丹喃喃道:“原来……”她的银线突然断裂,线轴滚落在血泊中,露出里面刻着的小字,又喃喃道:“原来你就是……”石飞扬的明玉功飞速运转,玄甲突然变得透明如冰,将两人包裹在一团寒雾中。
李瑞彤的“小无相功”内息终于被引入正轨,她能感觉到那股暖流沿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积年的寒毒化作白气蒸腾,在她素白的裙摆上凝成霜花,又迅速消融。
石飞扬沉声道:“别说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沙枣花的香,混着硝烟的味,又点拨道:“你的寒毒与我的明玉功相生相克,若是此刻走火,我们都会经脉尽断。”
李瑞彤的睫毛上凝着水汽,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玄甲上的冰纹,那里的纹路竟与她梦中见过的星图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父王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让她复仇的狠,而是让她求生的切——原来所谓的国仇家恨,从一开始就是场被人算计的骗局。
石飞扬的玄甲在暮色中渐渐恢复常态,冰纹隐去时,露出他左胸的龙纹胎记——那胎记竟比先前更清晰了些,龙尾处多了道与玉佩太阳图腾相融的弧线。
他松开手的瞬间,李瑞彤突然踉跄后退,素白裙裾在血地里拖出长长的痕,像条负伤的白蛇。
石飞扬捡起七星剑,剑穗上的红绸缠着根银线,大度地道:“你走吧。西夏已灭,但李瑞彤可以活着。”他的目光扫过崖壁上的壁画,当年自己潜入西夏与其高手交锋的画面,正被夕阳染成血色,又沉声道:“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忘了仇恨,也忘了我。”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缠上他的剑穗。她转身时,素白裙裾在风中展开,露出腰间藏着的西夏皇族令牌——那令牌的背面,刻着与石飞扬玉珏相同的龙纹。
“三个月后。”她的声音带着刚褪去寒毒的沙哑,却字字如钉,眼神复杂地道:“我在兴庆府的沙枣林等你。”银线突然绷紧,将他的剑穗拽到自己手中,又咬咬银牙,说道:“带着你的玉珏来,要么杀了我这个亡国公主,要么.”她没有说完,身影已如惊鸿掠入暮色。石飞扬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剑穗上的红绸缠着那根银线,在风中轻轻相触,发出如私语般的轻响。远处传来贺瑶与郭碧玉的呼唤,他却突然握紧了剑——掌中的七星剑,不知何时已沾上了沙枣花的香。
贺兰山的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玄甲上的血迹渐渐凝固,像幅未干的画。
石飞扬想起李瑞彤转身时的眼神,那里面有恨,有怨,有不甘,却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牵挂。这天地间的厮杀从未停歇,可有些东西,却比刀光剑影更锋利,能在最坚硬的心上,刻下永不磨灭的痕。就像此刻缠绕在剑穗上的红绸与银线,一个来自大唐的龙旗,一个来自西夏的太阳,本是水火不容,却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缠成了谁也解不开的结。
贺瑶飞身而来,凌空喊道:“陛下!”她的水绿战袍在夜色中奔来,太极剑上还滴着血,双足着地,便禀报道:“一品堂的余孽想从密道逃跑,被我们用‘瓮中捉鳖’之计堵在了山洞里!”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李瑞彤身上,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是.”
石飞扬坦坦荡荡地道:“夏国公主,朕当年恋人的女儿。”
他顿了顿,又果断地道:“传朕旨意,凡西夏余孽,放下兵器者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郭碧玉的鹅黄披风裹着个昏迷的老者,正是一品堂总管。她俏皮地道:“石大哥,这老东西练的‘化骨绵掌’已到第九重,我用‘美人计’才骗他喝下‘化功散’。”
她的峨眉刺挑出老者怀中的密信,又说道:“你看,他竟勾结金国‘血狼营’,想在贺兰山复辟西夏。”
石飞扬展开密信的瞬间,三支透骨钉带着破空声射来,正是金国“血狼营”的暗器手法。
他双掌一飘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一引,透骨钉反射向密道出口,惨叫声中,钻出个穿金国狼皮甲的汉子——竟是金国王子完颜真烈。
完颜真烈怒吼道:“石飞扬!你敢坏我大事!”他的狼牙棒砸向石飞扬,“血神经”的黑血毒让地面融出绿洞,又大吼道:“我本想借西夏余孽耗你兵力,再趁机夺取潼关,没想到……”
石飞扬打断他的话,冷笑道:“没想到朕会‘将计就计’?”双掌当刀,挥出“百胜刀法”之“斩轮回”凶猛的掌力将完颜洪烈的狼牙棒震成碎片,又讥讽地道:“你以为勾结一品堂的‘反间计’很高明?其实……”
他抓起七星剑抵住对方咽喉,冷冷地道:“朕早就知道你的图谋。”完颜洪烈的眼中突然闪过疯狂,森然地道:“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火药包——竟是想与众人同归于尽。
石飞扬冷哼一声,施展“帝天狂雷”神功,浑身的明玉功冰气化作雷电劈向火药包,爆炸声中,完颜洪烈的身体被炸成碎块,溅在崖壁的壁画上。
……
西夏皇宫的琉璃瓦在月色中泛着冷光,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轻功贴着飞檐滑行,玄甲上的冰纹与月光交融,竟如隐身于夜色。
李瑞彤的寝殿飘着“凝神香”,她正对着铜镜卸下银线,镜中映出她颈侧的红痕——那是白日被石飞扬的玄甲冰棱划破的,此刻已肿起青紫。
“公主,大唐皇帝的玄甲军已围了皇城,”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托盘里的毒酒正泛起泡沫,又颤声道:“陛下说,若不能用‘牵机引’毒死石飞扬,就……就让您自焚殉国。”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紧,线头的倒钩深深刺入掌心。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想起白日石飞扬掌心的温度——那道化解“小无相功”反噬的暖流,竟比皇兄的“化骨绵掌”更让她心悸。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她的“寒袖拂穴”骤然出手,却在触及来人衣襟时停住——石飞扬的玄甲上,别着朵她白日遗落的西夏国花“金盏菊”。
李瑞彤幽幽地道:“你不该来。”银线缠上石飞扬的玄甲,线端的倒钩在冰纹上划出火花,又冷冷地道:“皇城的地道里布满‘一品堂’的‘腐骨毒’,你就算杀了我皇兄,也走不出兴庆府。”
她的指尖拂过他耳后的银丝,难过地道:“我母妃是汉人,她临终前说,大唐的月亮比西夏圆。”石飞扬的“疗伤圣法”白气在掌心凝成莲花,轻轻按在她的眉心。
那里的郁结之气正化作黑雾,是中了“牵机引”的征兆。
他冷静地问:“李乾顺让你下毒时,可曾告诉你这毒无解?”又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的晶光顺着银线流转,在她腕间凝成冰镯。
他又授计道:“今夜三更,西城墙的第三颗砖是活动的,带着你的侍女从那里走。”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缠住他的脖颈,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惊愕地反问:“你放我走,就不怕我引吐蕃兵来偷袭?”她的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素白裙裾扫过他玄甲上的血痕,又摇了摇头道:“我若要走,早在你替我化解内息时就动手了。”
石飞扬忽然侧身横掌一扫,将窗外偷听的“一品堂”武士震成冰渣。
他望着李瑞彤眼中的决绝,低笑道:“明日午时,朕在皇城门口等你。”玄甲的冰纹映着她的泪眼,又威胁地道:“若你不来,这兴庆府的百姓,就得给皇兄殉葬。”
……
西夏的朝阳染红了皇城根,李乾顺的“化骨绵掌”拍碎了第三块“免战牌”。他的龙袍上绣着九只浴火凤凰,每只凤凰的眼睛都嵌着鸽血红宝石,此刻正随着他的喘息闪烁。他暴喝道:“石飞扬!有种的出来与朕单打独斗!”掌下的青石板已化作脓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石飞扬的玄甲在城门后泛着冰光,前来接应李瑞彤的屠芃芃,她用七星剑与李瑞彤的银线在他身前交叉成网。十年的凤袍已磨出暗纹的皇妃,轻笑道:“陛下,你看她的银线缠在你玄甲的第几环?”红绸剑穗在李瑞彤的腕间绕了三圈,又调侃地道:“跟当年我缠着你一模一样。”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紧,线端的倒钩离李乾顺的咽喉仅寸许。
她的素白裙裾在晨风里颤抖,裙角的金盏菊刺绣已被血浸透,劝说道:“皇兄,降了吧。”
她的银线突然刺入自己的肩胛,鲜血顺着线端滴在李乾顺的龙袍上,难过地道:“妹子愿以死谢罪,换兴庆府百姓性命。”李乾顺的“化骨绵掌”转向李瑞彤,掌风带着绿雾直取她的心口,怒骂道:“孽障!你竟然吃里扒外!哼!”
他的身后突然冲出“一品堂”的死士,毒箭如蝗般射向石飞扬。
李乾顺大吼道:“就算同归于尽,也要让你大唐的皇帝陪葬!”
石飞扬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焚天地”,刚猛无匹的掌风带着烈焰席卷整个皇城根。
西夏死士的惨叫声中,石飞扬又施展“帝天狂雷”神功,玄甲上的冰纹化作雷电劈向李乾顺。那暴君的身体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腐骨毒血溅在石飞扬的冰甲上,竟被瞬间冻结成晶。
李瑞彤的银线缠上石飞扬的玄甲,线端的倒钩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她望着皇兄的碎尸突然呕出血来,银线在他掌心绕了七圈,颤声道:“陛下!”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难过地道:“西夏的‘小无相功’心法在我寝殿的铜镜后,愿献予大唐,换……换我母妃的汉家衣冠归葬故里。”
屠芃芃的红绸剑穗突然缠上李瑞彤的手腕,七星剑的剑尖挑着件绣着并蒂莲的肚兜,戏谑地道:“这是唐皇陛下连夜让绣坊赶制的,”她的凤袍扫过少女苍白的脸,又真诚地道:“兴庆府的百姓已在城外建起‘汉夏和亲坊’,你若愿留下,这肚兜……”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内息顺着银线流转,将李瑞彤体内的“牵机引”毒素引向自己的掌心。
冰甲上的血晶突然炸开,他望着少女颈间的红痕渐渐消退,低笑道:“朕的大唐,容得下西夏的金盏菊,也容得下吐蕃的格桑花。”
李瑞彤转身跑开。屠芃芃不由一怔,石飞扬调侃地道:“皇妃勿忧,李瑞彤乃是识大势者,她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李瑞彤忽然跑过来,她的银线突然缠上石飞扬的手腕,素白裙裾在夜风里展开,虔诚地道:“唐皇陛下,西夏的‘泼喜军’愿意归顺大唐。”
她的玉佩与他的玉珏终于合二为一,发出的清响震落崖壁的积雪,又铿锵地道:“从今往后,贺兰山下再无夏国,只有大唐的疆土。”
石飞扬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玉色,他望着山脚下归降的西夏兵,不由感慨万千。
贺瑶的水绿战袍与郭碧玉的鹅黄披风在他身后展开,像两只护主的鸾鸟。
“陛下,”贺瑶的声音软得像泉水,又禀报道:“李显的左臂已用武当的‘金针渡厄’稳住,只需静养三月便能痊愈。”她的碧玉簪在月光下亮得像星,又激动地道:“李铁牛带着丐帮弟子在清理战场,他说要把西夏的太阳图腾,全换成大唐的龙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