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511章 511金铃摇落雪域谋寒袖拂过唐蕃月

第511章511.金铃摇落雪域谋·寒袖拂过唐蕃月

石飞扬携带贺瑶、郭碧玉、李瑞彤从吐蕃回来,长安的朱雀街已摆开庆功宴,小皇帝石念云的金冠与皇子石念武的银锁在灯影中交相辉映。

李瑞彤的素白裙裾坐在屠芃芃身侧,她的银线正与七星剑的红绸缠在一起,为石飞扬斟酒时,指尖的倒钩已被磨平。“陛下,”西夏的降臣捧着“小无相功”心法,竹简上的墨迹还带着新痕,“吐蕃赞普已遣使送来‘逻些城’的舆图,愿与大唐永结同好。”

他的额头贴着地砖,不敢看石飞扬玄甲上未褪的冰纹。

石飞扬点了点头,又说道:“来人,传朕旨意,在兴庆府设‘安西都护府’,”他的目光扫过殿外的星空,那里的银河如卧龙,又下旨:“让李瑞彤掌‘一品堂’旧部,教他们种长安的稻子,织洛阳的锦。”

屠芃芃的红绸突然缠上李瑞彤的银线,将两杯酒并作一处,调侃地道:“妹妹的‘寒袖拂穴’若配上我的‘七星剑法’,”她的凤袍与少女的白裙在灯影中交融,又铿锵地道:“定能让那些还想着作乱的宵小之辈,尝尝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李瑞彤的银线在石飞扬的掌心绕了个同心结,她望着他耳后的银丝,轻笑道:“陛下可知,母妃的汉家衣冠里,藏着半阙《长恨歌》?”银线挑着颗鸽血红宝石,又虔诚地道:“这是西夏最后的国宝,愿嵌在大唐的传国玉玺上。”

石飞扬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深知西域的风沙还会再起,东海的倭寇尚未臣服,但只要握着这两只温暖的手,只要看着万家灯火,这天下的刀光剑影,终究会化作绕指柔。就像兴庆府的金盏菊,在长安的月光下,也能开得如火如荼。

他领着贺瑶、郭碧玉、李瑞彤在长安欢度蜜月,没有回洛阳,是因为不想影响小皇帝石念云的威望。

……

洛阳宫的牡丹开得正盛时,紫宸殿的偏廊下总坐着个穿绯红宫装的少女。大唐帝国公主、石飞扬与赵清漪之女石念的凤钗斜插在发间,流苏扫过腰间的玉佩——那是大宋徽宗赐给外孙女的礼物。

玉上的“天下太平”四个字已被摩挲得发亮。

石念想像着长安的丝竹声,那里,父亲石飞扬正与新纳的贺瑶、郭碧玉、李瑞彤三位皇妃赏舞,而自己母亲赵清漪的寝殿,却只有冷寂的宫灯在风中摇晃。

“公主,该回寝殿了。”侍女捧着件素色披风,声音压得极低。多年前,大宋最后一座城池被金国攻破的消息传到洛阳,赵清漪把自己关在殿里,砸碎了所有带宋室标记的器物,包括那面陪嫁的铜镜。

那时,石念的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玉佩上,难过地问:“母亲又在看那幅《清明上河图》?”她记得母亲总说,画里的汴京有多繁华,外公徽宗的瘦金体有多飘逸。可是,那些都成了灰烬,而父亲的大唐铁骑,却始终没有跨过黄河,没有支援宋国。

故此,石念恨死了父亲,思忖娘亲作为前宋国的公主,嫁到大唐帝国,娘家危难时刻,竟然得不到夫家的支持,真是悲催。这一切,肯定与石飞扬贪恋美色有关。她要为母亲报仇雪恨,要亲自执掌这大唐江山,要当第二个武则天,要彻底推翻石飞扬的“不仁不义”!

此刻,石念转过回廊时,正撞见小皇帝石念云被柳丹搂在怀里。这位宫女出身的皇太后正用蜜饯哄着儿子,珠翠满头的样子像只开屏的孔雀。

石念的凤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故意踩着裙摆绊倒,绯红宫装扫过石念云的点心盒,桂花糕滚落一地。“念姐姐!”石念云惊叫一声,吓得躲进柳丹怀里,他的龙袍还没穿稳,袖口的金线都歪了。柳丹连忙扶起石念,脂粉气扑面而来,慈祥地道:“公主小心些,地上滑。”

石念掸着裙摆上的糕点碎屑,目光掠过柳丹腕间的银镯——那是当年父亲随手赏的,连皇家标记都没有。“多谢太后关心。”她平淡地道谢一声,凤钗突然挑起块桂花糕,又讥讽地道:“陛下若是连这点惊吓都受不住,将来如何执掌大唐江山?”

柳丹的脸色发白,却只是讪讪地笑。

石念转身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赵清漪的声音:“太后娘娘,公主年纪小,您别往心里去。”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隐忍,可石念知道,那袖中的指甲,定已掐进肉里。

当夜,赵清漪的寝殿烛火燃到天明。

石念趴在窗台上,看见母亲对着大宋的舆图落泪,图上的汴京被红笔圈了个死死的圈。

“儿,”赵清漪突然开口,声音嘶哑,难过地道:“你外公曾说,女人的眼泪换不来江山,能换来江山的,是心计。”石念摸着腰间的玉佩,那里的血渍已凝成暗红,铿锵地道:“母亲,我要学武则天。”她的凤钗在窗纸上划出“武”字,又狠厉地道:“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们母女的人,都跪在地上求饶。”

赵清漪的烛火突然晃了晃,她看着女儿眼中的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遂授计道:“要成大事,先得有爪牙。”她从妆盒里取出枚青铜符,上面刻着“锦衣”二字,又介绍道:“这洛阳城里,最锋利的爪牙,是锦衣卫。”

上元节到了,洛阳的灯海映红了半个夜空。

锦衣卫指挥使曲诚的府邸张灯结彩,他的两个孙子曲尚文、曲尚武正陪着祖父赏花灯。

曲尚文捧着本《孙子兵法》,青衫上的墨渍还没干透;曲尚武则舞着柄锦衣卫特制的绣春刀,刀光在灯影里划出银弧。“尚文兄好雅兴。”石念的绯红宫装突然出现在灯影里,凤钗上的珍珠晃出细碎的光,嘲笑道:“这‘美人计’的注解,不知尚文兄可有心得?”

她的团扇轻轻点向曲尚文的书页,扇面上的貂蝉拜月图栩栩如生。

曲尚文的脸瞬间红透,慌忙合上书本,战战兢兢地道:“公主说笑了。”

他偷瞄着石念的侧脸,灯影下的肌肤白如凝脂,比府里珍藏的羊脂玉还要温润。

石念却突然转身,团扇接住曲尚武劈来的刀风,讥讽地道:“尚武弟的刀法越发精进了。”

她的指尖划过刀背,那里的卷云纹被磨得发亮,又讽刺地道:“只是不知,比起当年的‘锦衣第一刀’曲老指挥使,还差几分?”

曲尚武头脑简单,收刀拱手,虎目里闪着桀骜,恭敬地道:“只要能为公主效力,莫说刀法,便是性命也敢献上。”他的目光扫过兄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兄弟俩都对这位大宋血脉的公主倾慕已久。

石念的团扇突然掉在地上,曲尚文弯腰去捡的瞬间,曲尚武已抢先一步。

两只手在扇柄上相撞,绣春刀的寒气与书卷的墨香缠在一起,竟生出种诡异的剑拔弩张。

石念接过团扇,轻声道:“多谢二位公子。”指尖故意在两人手背上各划了下。她转身时,凤钗上的珍珠滚落一颗,正好掉在曲尚文的靴边。

“改日请到凤仪宫品茶,”她的声音软得像蜜糖,又说道:“我新得了些大宋的‘龙凤团茶’,想请二位品鉴。”这夜之后,曲府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曲尚文总以送书为名往凤仪宫跑,石念便与他谈诗词歌赋,亲手为他研墨,墨汁里掺着西域的“凝香露”,沾在衣袖上三日不散。

曲尚武则提着新猎的狐裘登门,她便请他指点骑射,箭靶特意设在曲尚文送的兰草旁,任箭矢将花叶射得粉碎。一日,石念抚摸着狐裘上的毛尖,对身旁的曲尚文笑道,“尚文兄送的兰花,倒是不如尚武弟猎的狐裘实用。只是可惜,昨日我见尚武弟给御花园的锦鲤喂断肠草,那般狠劲,倒让我有些害怕。”

曲尚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他最恨弟弟用阴毒手段。

当晚,曲府就传出消息,曲尚武养的猎犬被人投了毒,七窍流血死在院中。而另一边,石念正对着曲尚武轻抚琴弦:“尚武弟可知,前日我见尚文兄在书房临摹《武曌金轮图》?”

她的指尖划过琴弦,发出刺耳的颤音,挑拨地道:“他说,女子掌权,终究是牝鸡司晨。”曲尚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三日后的锦衣卫演武场,他故意用“透骨钉”射穿了曲尚文的左臂——那是当年石念亲手为曲尚文包扎过的地方。曲诚看着两个孙子反目成仇,急得中风卧床。

弥留之际,他拉着前来探望的石念,枯指指着墙上的“忠勇”二字,颤声道:“公主……莫要再……”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石念望着老人圆睁的双目,缓缓摘下凤钗,将枚沾着“凝香露”的兰花放在他枕边——那是曲尚文送的,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曲诚的死讯传到紫宸殿时,柳丹正给石念云剥荔枝。小皇帝吓得把荔枝扔在地上,赵清漪趁机出列,说道:“陛下,锦衣卫掌监察百官之权,如今曲老指挥使薨逝,这位置空不得。”她的凤钗在晨光中闪着光,献计道:“依臣妾看,不如让念公主兼任。”

柳丹的手抖了抖,颤声道:“可……可她是女子……”

赵清漪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又有理有据地道:“武则天尚能称帝,为何公主不能掌锦衣卫?念是陛下的亲姐姐,石家血脉,最恨金国,定会为陛下肃清奸佞。”

她凑近柳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再说,锦衣卫握在自家人手里,总比被外姓拿捏着安心。”

石念适时出列,绯红宫装在龙椅旁跪下,说道:“儿臣愿为陛下分忧。”她的凤钗点地,又信誓旦旦地道:“若有差池,甘受极刑。”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石念云嗫嚅着看向柳丹,见母亲点头,才结结巴巴地道:“准……准奏。”

当锦衣卫的印信交到石念手中时,她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枚黄铜大印上刻着“巡察天下”四字,边角已被曲诚的掌心磨得发亮。

赵清漪站在殿外,看着女儿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想起多年前,徽宗曾说:“我赵家的女儿,血管里流的都是权谋。”凤仪宫的烛火这夜亮得格外嚣张。

石念将锦衣卫的名册铺在桌上,曲尚文、曲尚武的名字被红笔划掉,旁边批注着“自相残杀,可弃”。赵清漪的指尖划过“曲诚”二字,那里已被墨汁涂得漆黑,点拨道:“这是‘借刀杀人’,也是‘隔岸观火’。”她递给女儿枚玉符,又阴暗地道:“这是大宋旧部的联络暗号,如今都在洛阳潜伏,可助你一臂之力。”石念抚摸着玉符上的宋室标记,笑道:“母亲,下一步该用‘趁火打劫’了。”

她的凤钗挑起锦衣卫的刑具图谱,嚣张地道:“那些当年主张对大宋见死不救的老臣,也该尝尝‘剥皮实草’的滋味了。不过,太上皇现在长安,等他率部征伐吐蕃的时候,咱们再动手,现在,暗中扩张便是!”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石念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凤钗斜插,绯红宫装映着眼底的狠厉,竟真有几分武则天的影子。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要达成“当武则天第二”的誓言,脚下的路还很长,手上的血,也注定要染得更红。

长安的护城河边,金桂落了满地。

石飞扬的玄甲上凝着晨霜,明玉功运转时,甲胄上的龙纹泛着玉石般的冷光。

李瑞彤的素白裙裾沾着草露,银线在他掌心绕了三圈,线头的倒钩已被磨成圆润的弧——那是她昨夜用“小无相功”内息细细打磨的。

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她腕间的冰镯,那是攻破兴庆府时所赠,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他若有所思地道:“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的后裔,在逻些城的布达拉宫囤积了十万‘雪域兵’,每人都服食过‘红景天’,寻常中原武士到了海拔三千米以上,连弓都拉不开。你随我潜行,怕不怕?”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紧,线端缠住他玄甲的第三片鳞甲。这是西夏武士表达忠诚的方式,她的鼻尖蹭过他的甲胄,青稞酒的气息混着少女的幽香。

她反问道:“陛下忘了,‘一品堂’的‘寒袖拂穴’本就源自吐蕃的‘大手印’?”素白裙裾下的小蛮靴踩着他的战靴,靴底的防滑纹是她亲手刻的,又自信地道:“臣妾能以银线探路,避开雪山裂隙。”

屠芃芃的七星剑斜倚在朱红廊柱上,剑穗红绸缠上石飞扬的指尖,与李瑞彤的银线在他掌心交织成网。她的凤袍扫过满地桂花,花瓣粘在李瑞彤的裙角,又禀报道:“丐帮的张长老带了三百弟子先行,说是在唐古拉山口用‘莲花落’暗号标记了可以扎营的山洞。”

红绸突然勒紧,在他手背上留下浅痕,又提醒道:“只是那地方缺氧得紧,连李铁牛的‘铁布衫’都扛不住,你可得护好瑞彤妹妹。”

石飞扬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案上的吐蕃舆图,逻些城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三重,沉声道:“三日后出发,让曲柳香带‘五毒教’的人从南路绕行,用‘瘴气’困住他们的援军。”

李瑞彤的银线刺入自己的指尖,鲜血滴在舆图上的念青唐古拉山。

她望着那片蜿蜒的山脉,低声道:“母妃曾说,那里的雪山女神会惩罚背信弃义的人。”

银线在血滴上凝成冰晶,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

她又铿锵地道:“若此战能胜,臣妾愿削发为尼,在布达拉宫为大唐百姓祈福。”

石飞扬的“疗伤圣法”白气按在她的指尖,血珠瞬间止住。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玄甲的冰棱擦过她的颈侧,留下道浅红的痕,左耳银环晃出细碎的光。

他深情地道:“待天下太平,朕陪你在布达拉宫的金顶上,看日出照遍雪域。”

翌日一早,石飞扬携带贺瑶、郭碧玉、李瑞彤、屠芃芃、秦安将军、程飞将军率领众将士开启新征程——讨伐吐蕃,准备一统天下。

……

唐古拉山口的风如刀割,李铁牛的青竹杖在冰面上顿出个深坑,杖头的铜铃冻成了冰坨。

他的粗布衫上结着霜花,嘴唇乌青如茄。

身后的丐帮弟子已有七人倒在雪地里,口鼻涌出的血沫在冰上凝成暗红的花。

李铁牛的声音嘶哑如破锣,他从怀里掏出块羊皮,上面用酥油画出的路线已模糊不清。

他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道:“再往上走三里,就是吐蕃的‘雪豹营’,那些畜生能在零下三十度里裸奔,眼睛在黑夜里跟狼似的。”他的手突然指向左侧的冰缝,那里的积雪下露出片衣角,又难过地道:“李显的徒弟……怕是没挺住。”

石飞扬点了点头,搂过李瑞彤,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带着李瑞彤落在冰崖上,玄甲上的霜花簌簌掉落。他的“明玉功”飞速运转,周身泛起的寒气形成道无形的屏障,将刺骨的寒风挡在三尺之外。

李瑞彤的银线如灵蛇窜入冰缝。

片刻后,带出个冻僵的丐帮弟子,线端的倒钩穿过那少年的腰带,却没伤及分毫。

李瑞彤的银线在弟子的百会穴上轻轻一点,素白裙裾在风雪中翻飞如白鸟,她提醒道:“用‘小无相功’的‘龟息法’。我西夏的‘寒玉床’心法能护住心脉,只是……”她的指尖抚过少年冻裂的脸颊,银线突然缠上石飞扬的手腕,又颇为遗憾地道:“臣妾的内息不够,需陛下相助。”

石飞扬点了点头,明玉功的内息顺着银线涌入,冰缝里的少年突然呛出口黑血,睫毛上的冰花簌簌掉落。他望着李瑞彤苍白的脸,她的嘴唇已冻得发紫,却仍咬着牙催动内息,素白裙裾下的膝盖在冰崖上跪出两个浅坑。屠芃芃的红绸剑穗从冰洞深处飞出,缠住只扑来的雪豹的脖颈。

那畜生的獠牙上挂着人肉,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她急促地道:“陛下快看!雪豹营的人来了!”

她握着七星剑在冰面上划出“北斗横空”,剑光劈开风雪,将最先冲上来的吐蕃武士拦腰斩断,内脏混着冰雪溅了她满身。

石飞扬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掌风带着冰屑横扫而出。

雪豹营的武士如被狂风卷过的麦秆,肢体在半空就被冻成冰雕,落地时碎裂成齑粉。

紧接着,他施展“惊目劫”,冰寒的目光扫过冰崖顶端,那里的吐蕃巫师正摇着法铃,青稞酒洒在雪地里,画出个诡异的血阵——是用来召唤雪山精怪的“血祭”。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化作漫天网罗,将巫师的法铃缠住。她的“寒袖拂穴”以内息催动银线,在雪地里写出个大大的“降”字,银线划过的轨迹上,冰层突然炸裂,露出下面埋藏的吐蕃兵的尸骨——那是去年被大唐使者发现的,被赞普活埋的亲唐派贵族。

纳木错的湖水在月色下如凝固的白银。

石飞扬的玄甲卸在湖边的帐篷外,明玉功的寒气让帐篷的毡布结满冰花。

李瑞彤的素白裙裾换成了吐蕃牧女的羊皮袄,银线在他的发丝间穿梭,将他耳后的银丝与自己的青丝缠在一起。她又提醒道:“陛下的‘千里不留行’轻功,在海拔四千米以上,速度至少慢了三成。明日过念青唐古拉山,臣妾在前开路。”

石飞扬抓住她缠满银线的手,掌心的天蚕功晶光在她腕间凝成朵雪莲。

帐篷外传来屠芃芃与陆风的低声交谈,日月神教的教徒正在湖边布设“五毒阵”,以防吐蕃的“蛊师”偷袭。他柔声道:“瑞彤可知,你母妃留下的那半阙《长恨歌》,朕已找人补全了。”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断,断线在月光下如流星坠落。

她望着湖水倒映的两人身影,突然扑进他怀里,羊皮袄上的雪粒融化在他的肌肤上,冰凉又滚烫。

她感动地道:“陛下……臣妾不配……”她的眼泪在他胸前凝成冰珠,难过地道:“西夏的‘一品堂’曾用‘化骨绵掌’杀了大唐的使者,臣妾的双手……”

石飞扬的明玉功内息顺着她的脊背流转,将她颤抖的内息轻轻抚平。

他咬住她的唇,明玉功的寒气与她唇齿间的暖意相撞,在帐篷里凝成道七彩的虹,调侃地道:“朕的‘降龙十八掌’能劈山岳,难道劈不开你这颗心。”

他的指尖解开她羊皮袄的系带,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肚兜……上面绣着并蒂莲,是屠芃芃亲手所赠,“从今日起,你不是西夏公主,只是李瑞彤,朕之爱妃。”

帐篷外突然传来青稞酒坛碎裂的声响,李铁牛的粗嗓门压过了风雪:“陛下!曲长老的‘五毒教’在湖对岸发现了吐蕃赞普的金帐!”青竹杖顿地的声响里,混着毒蛊爬行的窸窣,气呼呼地道:“那老东西正和金国的使者喝酒,说要借‘血狼营’的兵,把咱们冻成冰雕!”

李瑞彤的银线骤然出鞘,线端的倒钩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她的羊皮袄已重新系好,只是领口的红痕泄露了方才的缠绵。

她霸气地道:“臣妾去会会他们的‘蛊师’。吐蕃的‘金蚕蛊’最怕西夏的‘七星海棠’,臣妾的银线里浸了花粉。”石飞扬哈哈一笑,搂过李瑞彤,飞出出帐篷,纳木错的湖水在脚下飞溅,冰珠打在脸上如刀割。

他望着远处金帐的灯火,低笑道:“爱妃,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布达拉宫的金顶在朝阳下如熔金。

石飞扬的玄甲上沾着吐蕃兵的脑浆,明玉功运转时,甲胄上的血渍凝成暗红的冰晶。

李瑞彤的银线缠在布达拉宫的经幡上,线端穿过三十九个吐蕃武士的咽喉,素白裙裾已被血浸透,却在风中猎猎如战旗。李铁牛的青竹杖拄在堆尸山,杖头的铜铃染着脑浆。

他跑来禀报道:“赞普的‘大手印’已练至第九重,方才他拍碎了李显的肩胛骨,那老东西的掌心泛着黑红,定是练了‘邪派武功’。”

他的粗布衫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莲花落”纹身——那是丐帮长老的标记,此刻正渗着血。

石飞扬大怒,随即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掌风化作金龙撞向布达拉宫的正门。

檀香木制成的大门应声碎裂,赞普的身影在烟雾中显现,他的藏袍上绣着九只金翅鸟,每只鸟的眼睛都嵌着绿松石,此刻正随着他的喘息闪烁。

他怒喝道:“石飞扬!雪域的山神不会放过你的!”随即施展“大手印”拍出,掌心的黑红气劲如毒蛇出洞,所过之处,金砖地面尽数焦黑。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化作漫天星雨,缠向赞普的手腕。她的“小无相功”模仿着“大手印”的内息,银线在他掌心绕了七圈,却被那黑红气劲烫得滋滋作响。

她试探出来之后,急促地道:“陛下!他练的是‘血神经’!”素白裙裾突然挡在石飞扬身前,银线在她后背织成盾牌,黑红气劲撞在上面,她喷出的血在空中凝成道弧线。

石飞扬急忙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焚天地”,掌风带着烈焰席卷整个大殿。赞普的“血神经”气劲遇火暴涨,两人的内息在半空相撞,布达宫的金顶突然炸裂,鎏金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

石飞扬又施展“帝天狂雷”神功,明玉功的寒气化作雷电劈向普,那暴君的身体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黑血溅在壁画上,将描绘雪山女神的画面染得狰狞。

屠芃芃的七星剑从尸堆里跃出,剑光在吐蕃残余兵卒中穿梭。红绸剑穗缠上最后个“蛊师”的脖颈,她的剑尖挑着个金蚕蛊的卵囊,卵囊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急切地道:“陛下!瑞彤妹妹她……”

石飞扬飞掠而来,“疗伤圣法”白气疯狂涌入李瑞彤的经脉。

她的嘴唇已毫无血色,银线在他掌心渐渐松弛。

“别睡……”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玄甲的冰棱抵着自己的胸口,逼出心口的血渡入她的口中,难过地道:“你说过,要陪朕看金顶的日出……”

李瑞彤的睫毛突然颤动,银线重新缠住他的手指。

她望着布达拉宫的残顶,朝阳正从云缝里射出金光,在雪地上铺成条金色的路。她叹息道:“陛下……那半阙《长恨歌》……”银线在他掌心刻下最后个字——“情”。

逻些城的转经筒还在转动,石飞扬的玄甲上沾着未干的血。

李瑞彤的素白裙裾被他抱在怀里,银线在他的玄甲上绕了九圈,线头的倒钩深深刺入他的皮肉,将两人的血缠在一起。

屠芃芃的红绸剑穗擦过他脸上的血污,七星剑上的血珠滴在李瑞彤的裙角,低声道:“吐蕃的贵族已献上降表,陆风的日月神教在布达拉宫的地窖里,搜出了金国‘血狼营’送来的‘狼牙棒’,上面刻着‘共分大唐’的字样。”她的凤袍遮住李瑞彤的脸,暖心地道:“张长老说,唐古拉山口的雪开始化了,咱们可以……”

石飞扬抱着李瑞彤,跃上布达拉宫的残顶。雪域的风掀起他的玄甲,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肚兜——那是李瑞彤昨夜亲手给他换上的,上面的并蒂莲已被血浸透。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拔剑在金顶上刻下两行字:“汉藏一家,雪域归唐。”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从他怀里飞出,线端缠着朵格桑花,那是她昨夜在纳木错湖边摘下的,此刻竟在寒风中开出细碎的花。石飞扬望着那朵花,眼眶突然一热——平生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金顶顿了顿,杖头的铜铃终于发出清脆的响,禀报道:“陛下,丐帮的弟子在山脚下搭了座‘汉藏和亲坊’,吐蕃的姑娘正学着织大唐的锦缎呢。”

他的粗布衫上沾着青稞酒的渍,又关切地道:“曲柳香长老说,等瑞彤姑娘醒了,就让她当坊主。”

石飞扬低头吻了吻李瑞彤冰冷的唇,明玉功的寒气让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如同一尊冰雕。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紧,线端指向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朝阳正刺破云层,照在逻些城的街道上,汉人与吐蕃人正一起清扫战场,孩童的笑声在雪域的风中回荡,清脆如李瑞彤腕间的银线。

石飞扬的玄甲在朝阳下泛着金光,他抱着怀中的冰雕,突然低笑。笑声穿过雪域的风,惊起一群秃鹫。父亲征战四方,浴血奋战,开疆拓土,女儿却在背后捣乱。

大唐帝国的都城洛阳,此时却一片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锦衣卫的衙署在石念接手后,整日弥漫着血腥气。她重用那些被曲诚打压的酷吏,发明了“醉仙椅”“销魂床”等新式刑具,凡是对她母女稍有微词的官员,轻则被贬,重则灭族。

贺瑶皇妃的兄长,那位曾镇守潼关的贺虎将军,就因进言“公主不宜掌锦衣卫”,被她扣上“通金”的罪名,斩于闹市。郭碧玉皇妃想为贺虎将军求情,却被石念挡在宫门外。石念冰冷地道:“郭娘娘还是管好后宫的牡丹吧,本朝的事,不是娘娘该插手的。”

她的凤钗指着宫门的铜环,又冷血地道:“若是再敢干预,下次挂在上面的,就是郭府的人头。”

赵清漪看着女儿越发凌厉的手段,既欣慰又担忧。她劝道:“儿,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石念却只是冷笑道:“母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的目光望向紫宸殿的方向,又森然地道:“等我彻底掌控了这洛阳城,就是父亲和那三位‘新宠’付出代价的时候。”

小皇帝石念云和他的母亲皇太后柳丹,此时已经无能为力,虽然住在皇宫,但是,相对于被打入冷宫,锦衣卫封锁了消息,权力都掌控在石念的手中。

他们母子俩现在只能在后宫嬉戏。

柳丹偶尔听闻宫外的血腥,也只敢劝儿子:“你姐姐做事有分寸,咱们母子安稳度日就好。”她哪里知道,石念的“分寸”,就是要将这大唐江山,彻底揽入自己怀中。

这日,石念穿着绯红宫装,坐在锦衣卫的大堂上,看着底下跪着的文武百官,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知道,自己离“武则天第二”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事态到了这一步,连赵清漪也拿石念没办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