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城前斗将 颜良逞威
晨雾未散,袁军营地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整队声。颜良身披崭新的玄铁锁子甲,虎头金环大刀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正对着副将厉声下达军令。袁谭握着马鞭的手微微发紧,望着整装待发的四万五千大军,又瞥向城头稀稀拉拉的守兵:“颜公,只留三千人镇守潼关,是否......”
“公子不必挂怀!”辛评摇着象牙折扇抢步上前,锦袍上的金线云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昨日攻城虽折损两千兵马,但这三千精锐皆是百战悍卒。”他刻意压低声音,眼角余光扫过颜良傲然的神色,“况且潼关本就是我军西进的退路,只需确保城门不失,便无后顾之忧。”
颜良抚着虬髯大笑,笑声惊起城头几只寒鸦。他猛地挥动长刀,刀锋劈开晨雾指向长安方向:“辛先生所言极是!四万五千铁骑踏平长安如摧枯拉朽,再说如今,以袁公之大名,关中诸侯,谁敢轻易来犯我城池?”刀背重重拍在袁谭坐骑的马鞍上,惊得骏马长嘶人立,“待长安落入掌中,这潼关便成了我军后院粮仓,谁还敢染指分毫?”
袁谭望着颜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看了看辛评笃定的眼神,悬着的心渐渐放下。随着三通战鼓响彻云霄,四万五千袁军扬起漫天烟尘,朝着长安方向浩浩荡荡开拔。唯有三千守兵握紧手中兵刃,望着主帅远去的背影,在寒风中守着这座刚刚夺下的雄关。
旭日东升,将长安城头的旌旗染得赤红。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魏延按剑而立,甲胄缝隙渗出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冰晶;马腾银须飞扬,握着城墙垛口的手掌青筋暴起;李儒宽袖拂过冰凉的城砖,指尖轻点着暗藏的机关。三人身后,黑山将领们紧攥刀柄,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
"魏延将军,颜良今日必至。"李儒望着天际翻滚的乌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潼关已落入敌手......"
"什么?!"马腾猛然转身,震得披风上的铜铃作响,"那是天下雄关!他们如何......"
"老主公且安坐。"李儒摇着描金羽扇,扇面上的八卦图在晨光中流转幽光,"若我军死守,莫说五日,五十日他们也难越雷池半步。可若是故意示弱......"他忽然收扇点向西方,"不过是诱敌深入的饵罢了。"
马腾恍然抚须,眼底闪过赞许。李儒却已转向魏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袁军一日破潼关,骄狂之气必达顶峰。待他们叫阵时,将军率一万铁骑出城。"他顿了顿,枯枝般的手指重重叩击城墙,"只许败,不许胜。与袁军交手后给我演像一点,装作不敌袁郡军兵锋,率军远离城池,向长安左侧遁去,切记不可回头!"
魏延皱眉欲言,却被李儒抬手打断:"长安无需你守,不管几日,你等只管安心埋伏,但见哪天城中狼烟冲天——"他突然贴近魏延耳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闻,"便是直取颜良中军的时机。"
待魏延领命而去,李儒缓缓转身,寒芒扫过黑山众将:"杜雄留一万兵在潼关,张燕率两万埋伏城外。"他屈指一算,"你们手中这四万精锐,今日只做一件事——"羽扇重重拍在城砖上,"人在城在!若丢了半寸城墙,提头来见!"
正午阳光格外之好,长安城内已悄然布下天罗地网。唯有李儒立在城头,望着西方滚滚而来的尘烟,嘴角笑意愈发冰冷。
四万五千袁军旌旗蔽日,自潼关至长安的官道上扬起漫天黄尘。这支精锐之师仅用大半日便急行军百里,当最后一抹城郭轮廓映入眼帘时,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忍不住喘息着挺直腰杆。颜良挥刀指向远处巍峨的城墙,刀身映出刺目的日光:“大公子与先生且在此安营扎寨,某提一军先去挫一挫长安的威风!”
袁谭却抬手拦住,绣着金线云纹的衣袖在风中翻飞。他望着士卒们汗湿的甲胄,战马嘴边凝结的白沫,眉间拧起忧虑:“将军,我军虽锐不可当,但大半日疾驰百里,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已疲惫。”他转头看向辛评,见对方抚须沉吟,又加重语气,“仓促出战恐生变故,不如稍作休整,待明日养足精神再......”
颜良抱拳挺胸,眼中精光灼灼:"公子!兵贵神速四字,此刻便是最好注脚!"他跨步上前,铁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军一日破潼关,半日奔长安,西凉人必以为我们需休整数日。此时骤然兵临城下,正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袁谭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却见颜良猛地挥舞长刀,刀锋划破热浪:"此为其一!其二,我军扎营需时,若长安守军趁机夜袭,反倒自乱阵脚。"他刀锋转向长安方向,刀背重重磕在马鞍上,惊得战马嘶鸣人立,"末将先率精锐叫阵,挫其锋芒,让他们龟缩城内不敢妄动,今夜我军才能高枕无忧!"